越往里走,里头越矮。尤其是如今的我,走在这里,都有种弯腰的错觉。 纵横交错且稀疏的电线象是镶在天空上。与天相对静止。安静的只有当小鸟来时才会微微的摆动。 沿途走过去。柏油马路的粘稠吸拉着我的鞋。零食店依旧落寞的立着。再向前走,墙上横斜着很多木头。用铁索拴着。风吹雨淋,锈迹斑驳。 还有一个炉房,隔壁是一间澡堂。这边生火。还能记得小的时候,冬。奶奶带着我和妹妹来这里。把衣服挂在里面暖和的地方。我和妹妹就坐在木凳上暖手。烘的脸红彤彤的泛着光。两只眼睛里透着兴奋,挨在一起说着话。而现在。因已入立夏,沉重的大门有雨水腐蚀的味道。 复前行。就到了目的地。家。 红木门上的对联已被雨水湿润,有顽皮的孩子将其扯掉。头上有一片青黛色瓦所造的额框,为路人避雨而用。里面大都变了样,因为这间屋子以租借给别人,原先摆放花盆的架子上摞起了墨绿色的啤酒瓶。整齐划一。却觉得别扭。拐角的水龙头已被塑料袋包住。我一层一层小心褪去,用劲的扭却无法转动。再也没有以前的夏天了。穿着劣质的凉鞋在水中嬉戏。 进入里屋,货物堆积,琳琅满目。将家里塞得满满当当。有租主的女儿在看电视。坐在红色素凉椅上。仰着头,看高柜子上信号不全的电视。 推开左手旁的绿漆门,我小时候经常无聊的听他来回晃动。吱呀吱呀。当做公交车的门。还有那面桌子,日光倾泻下来,因为外面的枇杷树,所以投下的只是紊乱的光斑,夏天的中午,总是在桌子上写着作业就睡着了。 现在,我离开这里。我能够记得的无非这些。那些老照片里的黑色印记是这里{zh0}的诠释。 我不过记得:一个岔口。一条柏油路。一座小城。 一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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