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生命的最强音符——专访虞锦华(二)

     

                          弹出生命的最强音符

                       ——专访虞锦华 (二)

 

        从映秀回到老杨家我给虞锦华打电话,我们约好了再见面的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九点。

 

     第二天上午老杨把我送到虞锦华家小区门口,我跟门岗保安打了招呼后径直向她家的住宅楼走去,这小区的院里环境绿化的很好,干净安静。还有一些健身器材洒落在院中,这里的空气和环境很适合过休闲生活和养老。

 

      在楼下,我先给虞锦华打了个电话告知我的到来,她热情的让我赶紧上来,在上楼到他家6层时与她爱人相见,他正准备出门上班,我们打了个招呼后,他很客气的把我让进家里。

 

                                    我和虞锦华合影

 

     虞锦华正在客厅迎候着我。如此干净整洁的家,地面几乎看不到一点碎屑和尘埃,不由得我一进门就想先换鞋。她还是很为客人着想不让我换鞋。我跟她开玩笑说,这么干净的地面,不能因为我把它弄脏了。我跟她说,在你面前我倍感惭愧,我是一个健全人也是一个主妇,但我的家却不像你家收拾的如此干净整洁。

 

      我们还是坐在她家的餐厅处,开始了我们很随意的聊天式的长谈。出于礼貌,我先简单的向她介绍了我的情况。之后,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战友甲发给我的一条短信:“帮我多了解一些虞现在的生活,写一篇《活着真好!》。”她看后轻轻一笑,我们的话题就从这里开始。

 

     她微笑着告我:我现在一切都挺好的,生活也正常了。每天的饮食都没有问题,基本上什么都可以吃。身体各方面情况也都很好。我们单位已将我转入社保了,每月能领取固定的社保金。

 

      她带着感激的口吻说:“香港世界华裔骨科协会”免费为我制做了一副义肢,这副义肢很好,属世界高{jd0}产品。接着,她讲起现在生活的细节:

 

      每天,爱人吃完早饭上班后,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就是上网,上网成了我生活中的必须,在网上和朋友、同事们聊天、看小说。我还经常进入残疾人网站,跟网上其他的残疾人交流。

 

    女儿在成都上中学。 我爱人每天正常上班,他经常因公去成都,中午不能回来,所以,每天中午基本上是我妈来给我送饭,有时我自己将留下的饭菜热一下吃,或泡方便面。

 

      房子是地震前装修的,当时厨房的操作台是按标准高度设计的。现在,我坐在轮椅上,操作台上再架上炒锅就显得有些高了,我操作起来比较吃力。家里人怕出意外,不让我自己做饭、炒菜。

 

      刚开始我什么都不能做,就连最基本的如厕,洗澡都需要我爱人来帮助我,现在这些事我自己都可以做了,我可以自己到卫生间去洗脸刷牙,去如厕、洗澡。

 

     爱人为了我能顺利的进出卫生间,将原来卫生间的门拆掉了。这样白天即使身边没有人,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行。 

 

     这时,我看到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听到她的这些进步,我也从心里为她高兴。在我们的交谈中,她的话语有时能引起我们的共鸣,有时令我深思,多数时间我是静静的听着她讲述。

 

     虞锦华跟我说,现在关键是我,我好了,我们家人都好!我快乐了,我们家人都快乐!所以我要高高兴兴的、快快乐乐的生活。

 

       一个人如果老是伤感、唉声叹气,那么你家里人和周围的人都不会快乐,同事和朋友们就不敢来看你,也不敢跟你说话聊天。所以只有自己振作起来,调整好心态,去适应新生活。把你的好心情、把你的快乐带给家人和其他人,这样大家都能有个好心情,大家都愿意和你交往。

 

     接着她放慢语速,语调平缓的说:我的父母把我们抚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我妈妈在给我弟弟带孩子,弟弟的孩子已经xx岁了,她还要天天来给我送饭,已经六十多岁的她为了给我送饭,每次要爬6层楼。

 

     我现在这个样子,妈妈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如果我再整日愁眉苦脸、不开心的样子,她会更难受的。

 

     这时,我从她脸上看到了掠过的一丝伤感。身为家庭长女的她,也是一位孝女,按理说现在该是子女尽孝的时候了,可是她却不能,还要经常连累她的母亲。透过她的眼神,我好像读懂了她心中的那份愧疚和酸楚,作为同是女人的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和这份情感。

 

     她有个温馨和睦的大家庭,暖暖的亲情无处不在。记得我和老杨夫妇{dy}次去看她时,正巧她的弟媳带着孩子在她家,她跟我们说:他们经常来看我,有时间就过来陪我。

 

     家是避风港,亲人是坚实的依靠。我想她能够坚挺的一路走下来,与她亲人的关心照顾密不可分,他们一直陪伴着她走到了今天,以后他们还将陪伴着她继续走下去。这浓浓的亲情不仅给予她生活上的关爱和帮助;给予她战胜困难的勇气和信心;还给予她莫大的鼓舞和支持。她对亲情的深深眷恋和对家人的深情厚爱也感染了我。顿时,我感觉所有安慰的话语在她面前我都难以启齿,也都显得很苍白。

 

     有人跟我说:你要多看书,要像保尔、张海迪、贝多芬学习,也写书、作曲。 这时,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从眼角流出。但她马上擦拭掉眼泪,很诚恳的跟我说:我没有想伤残后做个保尔,张海迪式的人物。也没想当个什么作家,音乐家,那都需要一定的天赋和后天培养。

 

     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就是我。我只想做我能做的事。现在我连家门都出不去,怎么能接受那种专门的学习和培训呢,我只想着以后我能生活自理、自立,不给家里人增添麻烦能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工作,女儿能在学校安心的学习,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后,我微微的点头表示赞许。我想她一定会向着这个目标继续努力的。

 

      她很珍重与同事们的情感,她告我自“5.12”大地震后,每年的元旦和“5.12”到来时,他们映秀电厂埋在废墟下获救的五位同事都要在一起聚会。他们结下了生死之交,这也是他们对人生、亲情、和家庭更深的理解和认识。

 

     她的同事们经常给她打电话,并常常利用休息时间去看她。她还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yt}几个同事来到家里,在聊天中,其中一个小伙子看着自己的鞋说:我都两、三天没擦鞋了。

 

她接过话说道:“我就不用擦鞋了。”

 

“是麽,我的脚都没得了,还有啥子鞋吗!”此话一出,把大家都逗笑了。

 

 “你看,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聊天多好嘛!”她幽默的话语把我也逗笑了。

 

      她也很留恋和地震伤员们建立起来的友情,还愉快的回忆起在医院疗伤时的情景:我们经常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交谈,唱歌,玩耍,在那个环境里大家都很坚强,相互感染,彼此都很快乐,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幸运者。虽然后来都出院了,但是我们还都有联系,有时还经常打个电话。她还给我点了几个伤员的名字,如:代国宏等。

 

     “川港康复中心”经常为安装了义肢的地震伤员们体检,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可以在那见面。看得出她很怀念那段日子。

 

     我们还谈到了残疾人的现状,她说:现在残疾人的生活环境虽比起以前有了不少改观,但还有许多人没有经济来源,有些人生活都不能自理,他们更是举步维艰。

 

     像我这样的残疾人无法自己走出门的还为数不少,现在我只能在网上和残疾人沟通交流。其实在都江堰市现在就有不少残疾人,但我们都没有机会见面,也没人组织,大家都是一盘散沙。

 

      如果在一个地方,我们残疾人能定期的召集在一起相互交流沟通,那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呀。要知道残疾人的一些想法和交流与健全人在沟通上还存在着一定的难度,但是残疾人和残疾人的沟通就要容易的多,大家在一起能相互了解、交流,能相互鼓励、帮助,精神上彼此扶持,这都是很有意义的事,毕竟残疾人的路程不好走。

 

     当然地震伤残人员已经得到政府和社会的xx和帮助,我们是不可能再向政府提出什么要求的,也不会去找残联。

 

     我现在还没有办下来残疾证,原因就是行动不方便。我们单位经过了很严格的手续和报批程序,已确定了我的伤残等级。但是单位去成都为我办理残疾证时,残联要求必须见本人。因为我是高位残疾,出门很不方便,所以拖到现在一直没有去办。

 

     她接着说,我现在的困难就是不能下楼到户外去,平时家里有需要的东西我就写在纸上,再由家人、朋友或同事们帮着去买回来。

 

     为了让我能到户外晒晒太阳,多接触自然环境,我爱人已决定让他妹妹来照顾我。

 

     但是她还是有所考虑的说,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总不能老麻烦人家吧,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在考虑准备买一套一层楼的房子,便于我以后自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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