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无战事》:愚蠢人类的警钟_天涯博客_有见识的人都在此_天涯社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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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线无战事”这部电影是如此有名,以至于我这个长期以来从来不看电影的人也很早就听说了,但我{zx0}看的却是电影据以改编的雷马克的小说原著,当时并未留下深刻印象。写战争的小说我看过不少,至少在我看来,这部小说并不是一部好作品,与《第二十二条军规》《永别了,武器》等相比相差很远。不过正应了那个说法,二流的诗歌可能是{yl}的歌词,二流的小说也可以是经典的电影剧本。李碧华的小说很粗糙,不过《胭脂扣》却是好电影;《动物凶猛》比起电影《阳光下的日子》来也有天上地下之别。雷马克的小说与电影相比给人的感觉同样如此。我很怀疑,如果没有斯迈尔斯这部经典的电影,同名小说能这么有名(尽管当时也轰动一时,不过那是因为小说切合了欧洲人的战争体验、历史记忆和反战情绪,从小说艺术上讲,雷马克的另一部小说《凯旋门》反倒堪称经典)。
  应该说,上大学后几乎没有看过电影的我(直到一年前我才重新开始看电影)在上大学以前还是看过不少战争电影的,主要是建国三十年来拍的有关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电影,那时候年少无知未经启蒙受过长期爱国主义和党化教育的我无任何思考能力,一看见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被炸得血肉横飞就兴奋得不能自已,恨不得扔xx的是我自己。而我判断一部战争电影好不好的{wy}标准是:打得厉害不厉害?经过十年不看电影的时期以及大量的阅读之后,少年的青春壮志早已消磨,而头脑也不再那么简单。打得热闹,场面宏大逼真已不是我欣赏热爱一部战争电影的理由,因此,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打得热闹xx的《风语者》在我看来却味同嚼蜡。现在我基本上是拒绝观看战争和科幻类型的电影。我甚至一度认为电影不过是快餐文化。尽管我热爱伯格曼和安东尼奥尼等电影大师。
  不过《西线无战事》这部电影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它不追求壮观逼真的战争场面(如《拯救大兵瑞恩》中的诺曼底登陆),不宣扬个人英雄主义(如《{dy}滴血》中的兰博),而是从个体生命伤痛的人道主义的角度切入对战争、对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的反思。
  电影开始于德国后方的一个小城市,中学教师康托莱克正在狂热地给毕业班的二十个男生进行告别演说,鼓励他们为德国为德皇上前线英勇作战。保罗和他的同学经过短暂的军事训练之后开赴前线,战争残酷而漫长,泥泞的战场上死尸遍地,老鼠成群,肉搏战惊心动魄,毒气战让人感到恐怖,包罗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保罗变得迷茫,消沉和伤感。但是阵地战旷日持久,丝毫看不到结束的希望。而来检阅的德皇却给他们授勋,鼓励他们继续为德国而战。由于兵员消耗巨大,连十六的小孩子都穿上了军装上前线送死。
  保罗内心独白:“战争使我们都变成了野兽。即使我们的父亲和法国兵一起冲过来,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  一同参军的同学一个接一个死去,保罗也受了伤,被送进了教堂医院。在医院里,那些伤重不治的伤员被送进死亡屋时惨厉的叫声刺激着他,而同伴的死更让他无语凝咽。伤愈后他回到了家里,望穿秋水、担惊受怕的母亲喜极而泣,他的父亲却责怪他:“你为什么脱下军装,我正为我有一个军人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呢!”保罗回到自己的书房,抚摩着自己曾疯狂热爱过的书籍,黯然神伤:“我再也没有心情看书了!”保罗去见好友的母亲,乍闻儿子阵亡的噩耗,悲痛欲绝的母亲质问包罗:“我不是叫你照顾好他吗?”保罗低首无言,只是无力地安慰母亲:“他死得很干脆,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当他到上{zh1}一课的中学教室去的时候,发现给他们上课那位老师康托莱克仍然在慷慨激昂扬地鼓吹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而又一批象当年的他们一样天真幼稚和充满爱国激情的中学生即将去参加军训,然后开赴前线。我不禁想起教育在线某老师文章中的一句话:“爱国主义是一种神圣的不容质疑的情感”,不由摇头苦笑,人类是何其可笑,而历史又是多么荒诞。
  但是面对强大的疯狂运转国家战争机器,个人又有什么能力反抗呢?保罗不得不又回到前线,老班长对他说:“傻瓜才会回来!”当年一同参军的同学仍然不断地死去,只剩下三个人了,其中一个逃跑被抓住关进了监狱,命运可想而知。洁白而美丽的苹果花在风中摇曳,是压抑而残酷的世界里希望和美好的象征。
  战争已经持续到了第四个年头,美国也已经介入,战事对德国越来越不利,前线连伙食供应都变得很困难,在替新兵找吃的的途中,班长卡钦斯基大腿被弹片炸伤,保罗把他扛到医生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死亡,可仅仅十分钟前他还在说话。
  那{yt},保罗所在的阵地上异常平静,一只蝴蝶在战壕附近飞舞,保罗拿出了纸和笔画速写,蝴蝶飞到了他的头上,保罗跳起来去捉蝴蝶,突然被一颗流弹击中,保罗倒地而死。但是,在这天德军前线司令部的战报上,却清楚地写着“西线无战事”。字幕出现,音乐响起!
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情沉重而压抑!对战争的控诉已经够多,尤其是经历了两次大战之后,人类清醒了许多,无须我再加评说,至少美苏对峙的冷战没有演化为毁灭世界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作为一个曾经的中学教师,让我深思的是保罗的老师对学生进行的爱国主义教育,我们的教科书总是把战争的责任推到统治者头上,难道我们普通人我们的教育就没有责任吗?简单地说民族主义是一种幼稚病是不对的。但民族主义如果不建基于个人、人道、自由、和平原则之上,那么在爱国的名义下,个体生命不过是实现国家意志的符号而已。而在爱国,民族和国家统一的神圣律令下,有可能是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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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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