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果酱做得很成功,味道比那次旅居法国的某寄来的橙酱还好吃,估计一则是新鲜,二则是我癞头儿子自中意。这些吃完,得记得用冰糖而非白糖,再做一盒,孝敬爹娘去。用冰糖做应该甜味更纯粹,粘稠度也更高。
依然改不掉心眼儿比手脚快一百倍的恶习,要是再耐心点儿,将金桔切再细点儿,那就又美味又美貌了。老娘要是看见这一句,估计又得将我从幼儿园到现在的种种糗事历数一遍。So what,这种性格不记仇,傻大姐,其实也挺好。
看到车版在说捐旧衣,想到我{dy}次送旧衣给人,反而得罪了这个人,以后这个人看见我就远远走开。回头总结,这个人其实未必拒绝旧衣,只不过拒绝当着半生不熟的我的面成为弱者。当处于弱势的时候,估计会把很多帮助看成“嗟,来食”。我不能以自己傻大姐的强壮心灵自以为是。以后就乖多了,旧衣服清理出来,即使干净的也再洗一遍,用金纺阳光味的柔软剂,再烘干叠好,每一件装一只透明塑料袋。再打包寄给旅游时踩点的接收人,一个偶然交到的朋友。
去老少边穷地区旅游,总能在攻略中看到一句叮嘱,带上铅笔橡皮糖果给那儿的孩子们。其实根据我屡次这么做的经验,这个过程比较尴尬,除非是在旅游成熟地区,一般我狼外婆一样地递上铅笔橡皮,小孩子的{dy}反应是飞一样地跑开,然后闭门落锁在屋里警惕地盯着我。我很怀疑如果他们手里有电话的话,不出五分钟,xx会过来抓我。于是我每次都是灰溜溜地将铅笔橡皮放在显眼的干净的位置,笑眯眯地作投降状走开。糖果不敢放,免得被怀疑是下毒,带去的糖每次都是我自己吃完。是拐卖儿童案子太多导致的吧。
后来就不带糖了,只带笔。而笔,则不再是铅笔,改成彩色水笔。我小时候社会物资并不丰富,因此对于上海亲戚每次带来的华而不实的东西特别喜欢,我想,人同此心。对于穷困地区而言比较罕见的彩笔,不知能不能让那儿的儿童画出彩色的梦想。果然,得到这种笔的孩子都很喜欢,当场手上脸上乱画,我真高兴。
那次又是中途下车,背包在水族的寨子里穿行,走累了,坐水渠边歇息。小孩子们照例过来远远地围观外星人。有两个胆子大的八九岁男孩,本来是在水渠里捉鱼,被我这个陌生人的闯入吓得扔下东西走了,但很快又回来收拾装鱼的水罐和网。我搭讪问他们捉的是什么鱼,养水缸里,还是吃掉,好吃吗。一来二去,就搭上话了。我才一边夸奖他们能干,一边顺势摸出彩笔,水到渠成地将笔送出去。发现每次送东西,要是以对方的优点做铺垫,效果就比较好。其他围观小孩见此也犹豫着围上来,我难得厚脸皮地舌灿莲花地将笔和香橡皮一份份地送出去。孩子们的笑脸是真心的,真好看。不过他们显然很不欣赏我补充体力用的高纯度黑巧克力。
很快就惊动了大人。有个大人带着笑容警惕地来询问我的来意,不过一看我的长相就知道是好人,眼镜啊,多好的道具啊,大人误以为我是大学生,hiahia。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说是民工学校的穷老师。在那种地区,对老师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我被请登堂入室喝茶。才知这是个村里的妇女主任。应该还算是家境好的吧,可还是家徒四壁,我坐在五十公分高的凳子上,喝二十公分高的桌子上的水。从彩笔说起,两人就这么搭上了钩,我说把我们那儿民工小学受赠来的,夹在小孩衣服中的大人衣服打包过来,由她来分发,是不是妥,妇女主任热烈响应。发现,只要不把施、受两个角色明确化,操作中尽量模糊角色,施的人收敛优越感,将施受关系转化为互帮互助关系,事情就容易很多。尊重他人的尊严。
后来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我想老天不会因为我撒了那么多谎罚我做大象的。
就像那个燃烧的蜡烛说的,做好事,即使只是在公交车上让个座,心里还是会欢喜。一个人只要稍作努力便能拥有由衷的欢喜,多好。
已投稿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