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can really pop it now, drop it now, ain't no stopping now, are you watching now?
也许你认为这有些发疯,但是它对我来说却是正常并愉悦的,不要犹豫也别怀疑,在某个深夜用眼神捕捉后跟上我的脚步,你将听到我的心跳。
那天他跟上了他的脚步,于是看见了月照海棠下一只灵巧的猫。
A.
五月,暮春。
这是下班后城市的某一瞥热闹角落,各种交通工具里人群拥挤熙熙攘攘,呼吸交错不知留念的是哪位;xx箱包配了二手衣裤,高跟鞋的声音踢踏作响;卖报人递出若干零钱找给买家,今天报纸的头条又是某位谁谁谁谁;电话平均一秒三万次,夹杂着一个女士的声音说,对不起您打错了……
某个繁华城市,我们且称之为L。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这座潮湿的城市红唇灼灼,正为某些白昼样夜晚张扬地喧哗着。而镜头转向同一时间的某座大楼顶上,香奈儿硕大的霓虹广告牌正把我们即将出场的主人公映出了模糊轮廓,只粗略看去已是动人模样。
正城市流光时候,行走如脚下清风飞扬四方。开败一季的桃杏海棠残留xx,铺垫抑或烘托,为场即将上演的喧嚣电影拉开了厚重帷幕。
基范说,十八层。
希澈愣了下,十八层?
基范说,怎么?
希澈笑,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个关于地狱的传说……
有摩天高楼林立在钢铁森林之上, L市最有名的会计大楼,业务量和报表里庞大的数字一样来去匆匆。一层楼板隔了上下人物互不相干,于是楼顶上这事儿便只天知我知你却不知了。
基范说,鬼卒可不要你这样的鬼。
希澈说,为什么。
基范不抬头继续敲,长的太漂亮了,可不就是用来祸害人间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原本也不是干苦力的命。
希澈说,我是不是能把这当成是在夸我?
基范说,本来就是。
希澈于是笑。
这时候的基范扯了条口香糖扔进嘴里咀嚼着,键盘在手下咔咔作响,腿上的牛仔裤不知道多少钱一条,细长一根导线顺腿垂下拉进了地上某一处;这的时候金希澈正把长发握成束马尾系了起来,白色头绳得瑟地飘荡在后脑勺上,正盯着基范十指翻飞似懂非懂地出神,鼻尖嗅到了空气里夹杂的一丝潮暖。
基范说,我在10层等你。
希澈点头,{zh1}检查了行头一遍,冲脚下的流光四溢车水马龙吹了个口哨。
基范两指比了额头一挥,说,一路顺风。
希澈回了个相同的手势,转身,忽得就向着下边一片车水马龙俯冲了下去。火树银花不夜天,温柔附着了如斯暮春,那身形明快正推挤着气流强迫让了条路给他出来,顺着衬衣纹路打开出去,便是又一片幻象花海。发丝飞扬与刘海被拉扯得矗到了天上去时,视线就瞬间清明了,面颊光白嘴角噙笑,一双嚣张大眼正透了浓浓的嚣张和兴奋出来,就像是这灯火流转的城市将要发生的一段xx故事。
这时候的韩庚拿了资料正在等电梯,十八层。
往后很久韩庚再提起那天情形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得愉快了起来:金希澈,那是只猫啊~
而此时韩庚就看见了这只猫,无声无息形如鬼魅,暗夜里灼灼生辉,只影子恍了下就消失了踪迹,若海棠枯荣落瓣无声。
偷儿……他能想到的一个词。来去无踪,电影里的高级盗贼那样,不凡身手又智商极高,怎么想都不是好对付的主。
原本该视若无睹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话再不厚道也多少有点道理。不巧公司机密正是他负责的一块,保卫工作便义不容辞,否则丢了饭碗事小,若是机密泄露出去,吃官司倒霉的,怎么算都少不了自己一个。
在哪。
韩庚屏了气息去寻,些微动响几不可闻。
而后动,脚下风行,行如流光,轻若烟云,只一瞬间已制住——在对方视线死角处埋伏,动时便要势在必得。
韩庚说,不要动。
他握了支碳素笔抵在希澈脖子上,会计师写字常用的那种,黑色,0.38珠子。
希澈问,你谁?
韩庚说,xx。
其实他那时候也只是随口玩笑一句敷衍而已,却不想成了对方日后的调笑话题。只是希澈当下却没心思想这个,{wy}念头便是着急着要想出最周全的应付方法。那时候他背对韩庚,于是对方没法看他正面是什么表情,只听得了一声笑,声音几不可闻,就像韩庚说的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一样,说,走错了路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韩庚倒有了时间好好端详希澈的脖子。
纤长裸白一片细腻,连成年人惯有的褶子都看不出来,玉一样光洁明净,看得韩庚几乎出了神,想着是不是真的要摸上去,才对得起自己这番眼神搜索。
可惜正事还是要干的,尽管他更愿意意淫那块美玉,于是从希澈领口处揪下根对讲器来,说,我们公司好像没这么先进的东西。
韩庚又说,我们不如先去xx局一趟。
希澈不回答,背对着他,笑了。
基范说,监控系统太过严密,从内部闯进去不太可能,不如你就直接跳楼吧~
希澈瞪他。
基范说,十八层,把总电源关掉,你只有十秒钟时间。
希澈吹个口哨,够了~
基范说,然后去十层找我。
他在关电源的一刹那松了警惕,被一支0.38珠子的黑墨碳素笔抵住了脖子。
韩庚说,我们先去一趟xx局……
希澈笑了,背对着他笑,动人与得意全都匿进了死角不得而知,从韩庚的角度看依旧只黑发一瀑,全然副我知你却不知模样。
只再一秒,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韩庚心里一惊。
为时已晚。
希澈出手极快,眨眼间已经把人逼仄进了死角,全不给你回击时间。也就转身功夫,暗白一抹顺眼角划了过来,“噌”得一声接连细碎的疼,殷红一滴溢出断裂肌理。还好及时挡住,只破到了手上。
韩庚看了眼伤口又看内诡异物件,不由皱眉,纸?
暗黑深处只听对方一声轻笑,接着拍掌赞道,身手不错。
韩庚撇嘴,和您比起来是搞笑呢。
几小时前基范说,如果有保安,不管怎样,一定要拖住。
几个小时后希澈手心里已经有了冷汗。
眼前这人显然不是保安水准,和他对峙到如此份上都没丝毫破绽。可是说是保安,又怎么会拿会计专用的记账笔,还是上班人打扮,一点没做保安的本分。果然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保安当会计,这事儿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希澈甚至想,难道这年头的xx都穷到了不得不找兼职的份了么。
而后心里真的一凉——他居然闯进了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
他只能跑。
太快,快到根本猜不出对方下一步将要逃到什么地方,静若止水动却是脱兔,脚步轻灵又变幻莫测,只些像是随意的灵敏就要把空间当成了玩笑。只能紧紧盯着,生怕一眨眼那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由好笑,是在追一个人,还是在逮只猫?
怕是如此戏剧化的局面,早在彼此互相推测试探时已经入戏八分了。
缠斗不休,希澈猛然惊醒,几层了?他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十层。
基范要回头时已经被制住,抵在脖子上的一支笔,0.38珠子黑色碳素笔,会计算专用那种。再一瞥希澈就在眼前,一手掐了对方脖颈,算是形成了二比一稍微有利的对峙。
希澈苦笑,不是要拖住人么,怎么被牵着走的反倒成自己?还是对方速度快到了根本由不得他多想,早在行动刹那,脚步已经先大脑一步出错了。
韩庚说,停了程序。
基范不理他,只朝希澈温和笑笑,哥,不是让你拖住保安么。
希澈撅嘴耸肩,理直气壮口气,你觉得他像保安么~
基范说,不像,
希澈说,那你还抱怨?
基范说,难为你了~正说话时脖子上抵着的笔又用力一下当做提示,韩庚说,停了程序。
希澈摇头,你哪只眼看见他在干坏事了,既然没看见就不要胡说。
韩庚听着笑了,果然是坏事?
希澈耸肩表示默认,却又吹了声口哨,依旧是威胁意思,说,可是xx先生,现在您貌似没资格说这话……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听到有人说话,男中音,温和平静,说,韩庚哥,泡面还有没?
真是不宜出行,希澈想,说话人无声无息出现,抵一样东西在他背后做威胁,枪,水果刀,或者任何能干掉他的玩意儿。
圭贤说,哥,我好像每次都不太走运。
韩庚无语,是啊是啊,每次都在我办公室储备粮亏空时候打劫我所以没让你揩到油水还真是不好意思。
圭贤说,可不是,连方便面都没有,你太无情了,根本不爱我。
韩庚叹气,其实你可以立刻转身投入梦乡和莎翁讨论下罗密欧朱丽叶复活的可能性。
圭贤说,果然很无情,我走了谁救你?拜拜。
韩庚紧张了,大喊,回来!
于是现在二比二,谁也占不了谁更多便宜。
基范说,现在怎么办?
韩庚说,你关电脑,我放人。
基范扭头看一眼希澈身后微笑着的圭贤,又看了看他背后那一片幽深广大的黑暗,忽然觉得圭贤变得xx扭曲诡异了起来,像是只盯着就能撕了他一样,不由皱了皱眉,做个投降的手势,说,OK。
然后他慢慢合上了电脑盖子。
一瞬间,眼前忽的亮如了白昼,就像突然陷入黑暗一样。韩庚看到了一只手顺脸擦了过来,指甲圆润关节纤长,杀气透过指腹嵌进皮肤里,凌厉清冷,丝丝刺激着面部神经。
他于是本能还手,挡下又攻回去,对方躲过,闪到了几米开外。
而后斗了整晚的人正式碰面。
韩庚惊奇着,嘴角止不住地扬了起来。
只眼神之生动已经足够,带了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见者无不试图低下头去想方设法不与之对视。却是,越是压抑便越要对视,原本就是实力相当,不彻底看清了又怎么甘心?于是视线停留时更加欣喜,本能已经不受控制,想要拽着思维传达出xxx的赞美了。
要花上帝几辈子功夫,才能琢磨出这么一个人来。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已经又是风云骤变,有狂风把周围都被倒吹成了一字,强光直直从背后打来,夹着发动机的嘈杂声,强烈得要把天花板掀上了天空,前方一架直升机,有人挂梯子过来,抱电脑的那位已经率先登了上去,他要阻拦时先看到了一双手。
又是那双手,正向他直指过来了,却躲不开,背后是墙。下一刻,他已被与之优美xx不符的强大力气推了墙上去了,猛得一下撞得五脏六腑都刺疼起来。可那个干坏事的却幸灾乐祸一点没反思样子,端着满意微笑对他挥了挥手,说,xx先生,再会。
他再要抓,只触到了发丝末端,触感轻微不可琢磨,空留指腹一缕xx。飞机远走,再没了踪迹。
游戏结束,是凌晨两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