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既不冷也不热的某一个不知某年某月的白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我不知怎么来到一片看不到边的草地上,中间也许还不合实际地淌着一条小河。草地上奔跑着或者倚卧着各类脊椎动物,而且都是毛茸茸。可能会包括大量的山羊,几头异常温顺的牛和马,有老有少发出各种原生态的叫声,各种可爱的犬型,还有几只活跃异常的猴子,河里悠闲徜徉着几只鸭子或是鹳类……而我,就在这些归顺得近乎于没有任何感觉系统的动物之间随意地窜来窜去,摸摸羊的犄角,缕缕马的鬃毛,一会儿和猴子来一个真人互动,然后牵着几只小狗在草地疯跑,跑累了挑逗一下河里的鸭子和鹅,然后让牛给我舔舔脖子……
于我,这近乎于最为理想的生活状态,近乎于天堂一样。
猛兽谱——野生动物园
然而,每天在似乎自古多情空对坐,此坐绵绵无绝期的数小时电脑屏幕前忍受着健康细胞被无情吞噬的冰冷事实,忍受着{yj}性的像个傻X一样坐着乃至让我想把自己的两条没用的腿砍掉对我身体的无限摧残,这个美好的梦想便似乎{yj}性地变成了梦想,最终成为了一个来自远古的传说。前两天,有幸,难得{yt}的为我这个饱受“不劳动”之苦的“劳动”人民放的一个小假,让我得以如饥似渴地贪婪地驱车驶向八达岭野生动物园。
和北京动物园相比,野生动物园的动物要幸福的多。他们没有像牢房一样的笼子,没有终日络绎熙攘的人群,不需在千百个猴子一样人群交错的目光前强打精神。这里动物的生存状态确如其名,不管什么动物,都有一片供其可以放纵生活的适宜空间。猛兽区里,很多动物几乎除了喂养员等工作人员以外见不到其他的人,因为游人需要隔车观看,或是自驾,或是乘坐笼子观光车。在一个与另一个相隔的猛兽区间,一道道自动开合的铁门将之相隔。各类大型猛兽们也同样刚刚经历过出奇漫长的2010年的冬季,在严重迟到的春季中寻找遗失已久的温暖与躁动。
狼区。动作灵巧的狼跳跃着将一只只被咬死的鸡从空地叼到洞中,轻盈的动作看上去甚至有些跛足。
虎区。不多的几头孟加拉虎或者东北虎若隐若现,在树丛间或是酣睡,或是穿梭。偶尔一两只嘴馋的虎不屑一顾地撕咬着手中已经见不到原型的食品鸡,一边吃一边玩弄着,显然已经没有那么饥饿了。
狮区。十几头雌雄混杂的狮子集体卧在一处,都昏昏沉沉地酣畅在梦境中。不远处,一头体型健硕的雄狮在身旁正在静卧着的雌狮旁缓缓地踱来踱去,不时嗅嗅雌狮的头部或是身子,试图更加靠近。而雌狮却一直无动于衷,不管公狮怎样,她都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空间里。一会儿,雌狮起身,转过头,缓缓离去,公狮随后跟去,并随着雌狮在不远处再次卧下,又是一动不动。
棕熊区。五六头棕熊,均匀散布在一片层叠的山峰和树林间,几乎每一头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互不相干。三四只马来熊在不同的方向闲庭信步,另外两只在山坡的高处享受交配的乐趣,身体一边抽搐、打转,一边似乎在引导山下的众生瞻仰、膜拜。
马来熊区。他们似乎尤其喜爱与人的接触。每到有车辆驶过,车子通常会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隔窗欣赏这表情丰富动作滑稽的动物。他们会爬到车前,像人一样地端坐着,或者站起来,双手扒着车身,拼命向里面张望。有人偷偷打开车窗的一缝,他们的爪子就会立刻扒住车窗,舌头迫不及待地伸进来,等待着违规的游人送到口中的美味。有的捡到从车里抛出的塑料水瓶子,他们就会抱起瓶子,坐在地面,死死撕咬瓶子直到出现裂口,然后双手抱着送到嘴里,为了借助地球重力的作用,身体逐渐后仰,直到{zh1}干脆躺下,形成了一个摇摆的弧形,享受着这不怎么容易到口的琼枝玉液。
长颈鹿区。人们站在一个特别搭建的台子上,这样基本可以与长颈鹿处于平视的位置上。向下望去,便是他们一个个长条脑袋下通过楔形的长脖子引导下的纵深至地面的身子,俯身望去,几只斑马在长颈鹿的腿边缓缓踱步,这个奇异画面折射到视网膜里近似于一种错觉。为了抚摸难得一见的长颈鹿,5元一支无礼高价的树枝也不在话下,很多人手捧树枝幸福地递到长颈鹿的嘴边,等待享受着长颈鹿没有条件的接受和舌头的力度。很多人在喂长颈鹿树叶的同时,想顺便借机抚摸一下鹿的头,或是它们诱人的脖子,但长颈鹿都会技巧地躲开,有时甚至是粗鲁地撇开脑袋,扬长而去。而唯有一只长颈鹿,他独不避人的触摸,因此人们也更愿意把树叶喂给他。不知为什么,只有他的耳朵上有一个红色的小标记。但姑且不管那标记,值得发现的是,这只鹿在鹿群里看上去是{zg}的,也是最强壮的。
骆驼区。骆驼相比于其他的动物,显得尤为落魄。也许是春季,各种动物都到了换毛季节,而尤其骆驼的换毛显得尤其难堪。硕大的身体邋遢着就要下垂到地面的长毛,相互纠缠着打着一个个死结。除了那些长毛部分,就是由于脱毛而显得光秃的部分。他们也缓慢地移动着,而仍旧一个个似乎饥肠辘辘,张着大嘴,等待着从铁栏外边伸进来的各类食物。口水汪在他们张开的大嘴里,牙齿泛着黄,并不时地突然向人喷一口气,像是故意打了个不礼貌的喷嚏。我拿着小小的面包粒,递到骆驼口中,手中被他柔软温暖的嘴唇xx,感受蹄类动物难以置信的温存与归顺。
羊区。羊类独有的叫声已经意识形态地成为了羊之所以称为羊的标签。“喜羊羊”的可爱形象在这里找到了根源——羊们确实可爱而温顺,也于是乎成为了人类文学中模型化了的受害者。四方的羊区里好像一个没有任何冲突的社会。然而,当外来的食物加入到这里时,可怕的冲突便立刻出现。几只力气比较大的羊会立刻围过去,抢走外面递来的食物,几只弱小的小羊或是体弱的羊便只得一边无奈地观望,在失败中独自沮丧。好心的游人会专门给那些弱势群体食物,而他们还未接到,便被长着粗硬的角的羊粗鲁地顶开,惨不忍睹。一只黑白相间的花色小羊在同样争取食物的羊群中显然与众不同。他不光始终有着执着而饥渴的眼神,而且他会不断地伸出粉红的舌头,十分让人怜爱——娇小灵敏的身体和出众的求食方式也让他格外醒目,而且可以在拥挤的羊群中窜来窜去,获得了大量的食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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