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有约

   上海新天地之夜    

4月30日8:45,坐大巴从宁波去上海。每次回国,从落地至离开,车接车送,习以为常。乘坐大众化的交通工具异地间移动,这是{dy}次。

宁波接待方的某部长说,因为上海世博会,外地牌照的小车进上海需提前申请通行证,另外,车子也实在排不开,只好请你坐动车组或大巴去上海。

客随主便,天经地义。

理想时间段的动车组没票了,放弃,改坐大巴。两小时五十分钟的车程,权当一次体验生活。 

宁波汽车南站,某部长送行,陪至检票开始。离开之前,他特意关照前边的男士帮我把行李放进车肚子里。其实,我xx可以拖得动。

去上海的旅客需要提交身份证明,行李也要通过安检,一切为了世博。

上车坐定,四肢发软,身上如针扎般的疼。行程过半,大巴在北岸服务区停车五分钟。

再上车时,感觉车内温度骤降,身体开始发抖,尽管穿的不少。座位上方的空调开关坏了,想关掉都没门儿。

走到司机旁边,问可不可以把温度调高一些。司机说,大家都喊热呢。

无奈,回到座位,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又用围巾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

过了五、六分钟,斜对面座位上的男士侧过身来,说,你坐到我这里来吧,我和你换一下座位。说完,他伸手关掉了空调。

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几天来,一忍再忍的泪水再也不听话了。

谢过这位好心人,换了座位,立刻身暖,心暖。

想到上海还有一个等我的Ta,有些灰暗的心情也敞亮了许多。

车到上海汽车南站,不见Ta的踪影。电话联络,得知Ta被出租车司机送到了上海火车南站。告知所在的位置,Ta说你先找地方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坐地铁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人声鼎沸,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不绝入耳,令人感到这座城市里的人们的浮躁。随地吐痰者有之,疑惑这里不是上海。

立于汽车站出口,望眼欲穿。Ta在电话里说,正往这边赶。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很少坐地铁的Ta,迷失了方向。

再度电话联络,告诉Ta原地待命。付20元把行李交给红帽子搬运工,请他带路去找Ta。

地下通道里七拐八转,终于到了Ta所说的地铁出口。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却不知Ta在何处?

拨通电话,四下张望。Ta,终于走进视线。

四目相对,微笑,然后张开双臂拥抱。举手投足间,自然默契。

随Ta上了出租车,奔向位于浦东世纪公园附近的家。

出租车司机似乎不舍得开空调,把车窗xx敞开。不习惯这样的吹风,和Ta都把自己这一侧的窗户关上,只留下一点缝隙。Ta说,现在的气温至少有25摄氏度。

车进浦东,呈现另外一番天地。宽阔整洁的马路,郁郁葱葱的绿化,清新的空气,蔚蓝的天空。在我的印象里,上海,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进门,百合的幽香扑鼻而来。

趁Ta去厨房,细细打量餐桌上的鲜花,白色的百合,紫色的勿忘我,相映成趣。

Ta,知我喜欢紫色。

贴心,无需宣扬和声张。

站在十几层高的阳台上,抬头见蓝,低头是绿,心旷神怡。世纪公园一带的社区,是仅次于陆家嘴的高品质社区,绿化程度之高,超乎我的想象。

Ta说,在浦东看到蓝天不难,而在上海老市区就很难说了。

吃了半盘子草莓,稍作整理后出门。Ta说带我去香格里拉饭店喝下午茶。 

茶点有西式和中式两种,打算各点一款。服务员建议说,你们点一款足够了,因为量比较多。茶点端上来后,果然如此。

我说,没想到会以这样一副憔悴疲劳的面孔来见你。

Ta说,看上去不错嘛。

知Ta这是安慰,便轻描淡写地告知几天来的大致:总的说来,是一个不太开心的旅程。回到国内的{dy}晚,着了凉;第二晚凌晨三点半醒来,浑身发抖,起身淋了十分钟热水浴。第三晚,发低烧。接待方委托酒店的服务员送来一盒药,一杯蒋老头老姜汤。喝下,昏昏沉沉睡去。半夜醒来,真丝睡衣早已湿透。换上干衣,昏睡至天明。明知上午有会,却起不了床,更别说吃早饭了……第五天的中午,到了上海……

Ta静静地听完,说,{zh1}一段的旅程由我来弥补吧,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望着Ta,欲言又止。

Ta夹起一块三明治,放进我面前的盘子。说,猜想你会喜欢这里的氛围和情调,我经常来这里。

知我者,Ta也。

《致爱丽丝》、《巴比伦河》等经典钢琴名曲飘入耳际,不由心神荡漾。

正聊得开心,走来一年轻男士,问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朋友来?回答只有我们俩。他说,某位领导同志想在这里小坐,可不可以请我们换个位置?

和Ta对视了几秒钟,同意了他的请求。我们的座位在大厅最中央,绕茶几一周的沙发至少可坐七、八人,服务员却安排我们俩独享。

那位男士所说的领导来了,个子不高,面孔似曾相识。其身后跟着男女若干,多是上了年纪的。坐下大约二十多分钟,他们就离开了,连茶点都没有享用。

午后的阳光,经落地玻璃窗的过滤,柔和了许多。

Ta拿出相机,为憔悴不堪的模特儿拍照。

华灯初上时,和Ta坐出租车去上海新天地。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Ta说,这里“二外”最多,“二外”指的是老外和外地人。细观,老外果然不少。

临街两旁,林林总总的餐桌上,无一不是烛光跳动,更有性急的人们迫不及待地享受起美酒佳肴了。

餐馆众多,Ta极力推荐“小南国”---地道的上海菜。

吃了几天酒店,加上身体不适,早就没了胃口,只想着能吃些清淡蔬菜。“小南国”果然没让我失望。

  Ta订了一盒风味迥异的粽子,执意让我带回东京。拎在手里,粽轻,情重。新天地的夜,光怪陆离。恍惚中,犹如置身东京的某处。

Ta建议去酒吧小坐。自知体力不支,我坚持早点回去。 

坐在回浦东的出租车里,收音机里传来播音员高亢激昂的声音。

上海世博,近在眼前,又仿佛非常遥远。

到家后,Ta端上果盘。芒果甜,心更甜。

Ta说,给你准备了马其顿的红酒,前几天朋友送的。

心头,似有什么划过。

坐在L型的沙发上,真丝睡衣外面套着Ta的白色棉睡衣,边喝,边聊。

Ta说,你的侧影很美,随意盘起的头发,尖尖的下巴……很有日本女人的味道,来,给你拍张照片。说完,伸出手来,把衣领往上提了提。

顿时,有点羞答答,飘飘然的感觉。

豁出去了,放宽尺度,请大家拍转。不过,最近身心状态不好,请手下留情,考虑一下心脏承受能力哦。

躺在床上,疲惫的身体裹着蓝色碎花图案的被子,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温馨舒适。

浦东的夜,静悄悄。

心里流淌着一些元素,生出几分矫情,眼角有些湿润。

次日早,比Ta早起了几分钟。也许,Ta早就醒来,只是怕吵醒我,才按兵不动。

正在梳妆,Ta端着一杯凉白开走过来。

愣了几秒钟。

Ta又是从哪里得知我起床后空腹喝水的习惯呢?

Ta说,两天前去饭店吃饭,感觉菜肉汤圆好吃,想着你要来,带回几个给你尝尝。

听罢,心,为之一动。

菜肉馅的汤圆,很好吃。

吃完汤圆,又喝了一小碗粥,好奇怪,胃口似乎一下子变好了。

收拾停当,Ta说去楼下散步顺带去社区的商业中心转转。

以为不会走出很远,别说是单反相机,就连卡片相机都没带,衣兜里只揣了手机。

在家受老公宠,享受皇后般的待遇。

在Ta面前,摇身一变,俨然一个幸福的公主,一切听从Ta的安排。

与Ta并肩前行,却没有挎胳膊。海外生活多年,不习惯这个动作。

柔滑细润的风儿,拂过脸颊,惬意几多。愉快的笑声里,像山一样多(日文原意为山ほど多い)的话,说也说不完。

沿商业中心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后,Ta引我进了“避风塘”饭店。

Ta说,请很多朋友在这里吃过,大家都喜欢,相信你也会喜欢的。

果然,萝卜丝酥饼,千层糕,木瓜雪蛤,等,美味xx。

让Ta用单反拍了几张照片,感觉有点大材小用。美食照片在Ta那里,只好用这张代替一下。

前几日茶饭不香,刚好可以xx。如今被Ta安排的上顿下顿连着吃,岂有不长肉之理?

Ta说,一会儿要赶飞机,你多吃点,免得路上饿。

低头夹起一个萝卜丝酥饼,塞进嘴里,无语中。

回家的路上,Ta拦了一辆出租车,载我们到楼下。上楼取了行李,坐上等候的出租车直奔磁悬浮车站。

Ta说,难得这里离磁悬浮车站不远,应该体验一下磁悬浮列车。

12个小时,转瞬即逝。车站检票口,说再见的时刻,到了。

在宁波{zh1}一晚的宴会上,有位女士唱起《我不想说再见》这首歌,钩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对歌曲的旋律并不十分熟悉,却牢牢地记住了几句歌词:

我不想说再见,相见时难别亦难。
我不想说再见,泪光中看到你的笑脸。
一生能有几个这样的夜晚
一辈子能有几次不想说再见
我不想说再见,心里还有多少话没说完
我不想说再见,要把时光留住在今天


将要离开上海的时候,上面的歌词却跳将出来。

和Ta拥抱,脸上微笑着,眼里却有泪。“东京再见”的约定,不知何时能够实现?

在各种各样的情感面前,我通常呈现出感性多于理性的一面,性格使然。几十年的人生,这样走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车厢内,和日本的新干线差不多,窗明几净,只是乘客门可罗雀。50RMB一张票,出示机票可优惠10元。窗外办出关手续时,Ta来电问一路是否顺利?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难忘的上海之行……东京见……  我说。

 

登机的广播响起。

想起,旅途中遇到的他们、她们,

想起,经历中的开心,快乐,郁闷,悲伤……

禁不住潸然泪下,轻轻地,关闭了手机电源,向登机口走去……

 

清风琴音妹妹在评论里说:姐姐的TA 让俺们有了许多的“遐想”哈!

估计有这种“遐想”的同志不在少数。鉴于此篇篇幅过长,下篇,将告诉大家,

Ta是谁?

还有,只闻其声,不见其面的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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