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撰稿：疯子XX

采访时间：2009年5月

09先行系列专访：顾一青

问：对于{dy}次的先行戏剧节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先行戏剧节的价值与意义是什么？

说白了，有个演出机会，并且是堂而皇之、正大光明地进话剧中心演出，无非就是这样。要说节的话，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民间有这样一群人在做这些事情。其实我还是矛盾的，“{yt}世界”做完之后我就开始矛盾了，包括后来做先行。不得不说话剧中心是个好平台，下河迷仓的话，我们知道，别人不知道，话剧中心谁都知道，观众群很大。但是它又有很大的弊端，观众本身素质不高，不说说文化素质啊，对戏的要求和感觉不一样。去下河迷仓看的会是相对专业的观众，在话剧中心里就是普通大众，你做的戏就会有局限性。做比较先锋的作品，观众很容易会排斥你，但下河迷仓不会，这是矛盾的。好平台，而且我非常不喜欢话剧中心的观众，看戏时候的纪律也很不好。我觉得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包括电影院，我是这几年才开始去的，以前都是下载。经常会有观众不停地说话、打电话，而且是多次遇到这样的人，有时还很大声，这是公众场合，挺不应该的！不过这也是个现实性的问题。

我也赞同说通过先行戏剧节给予了我们剧团之间更为频繁的交流，但我还是觉得会有矛盾。因为十个剧团就有十个导演，十个导演在一起可能就要吵架，因为每个导演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和理念，放在一起会在平时交流的时候显现出来的，更何况同一个晚上还有几个戏一起装台、演出。急速创作的性质又不同，纯粹是一种玩的，所以就没有那么紧张了。紧张的时候大家就会比较容易争吵。

问：以你来看，先行戏剧节之后的第二届、第三届，如果要做得更好的话，要如何改进？

可能是{dy}次做的关系。整个的体制、流程上的关于组织方的问题比较严重。开会的时候会提到很多方面，但是具体实行的时候没有去盯没人去管。对于民间剧团的大部分人而言，平时要上班，一有空就要排戏，具体的事务上的事情其实是要放很多精力进去的，有很多细节上的事。

还有就是进场的时间太短，来不及调灯、走光。感觉上像命题作文，像考试，质量会不高。但是又要等我们几个团都准备好了，这也不可能。但以后可能会好，这次是1月底才决定要做先行戏剧节的，中间还有一个过春节，4月初就要演出，太紧张了。

问：如果你来设想，先行戏剧节的美好愿景是怎样的？

百家xx，戏一定要多样。好戏未必很重要，演员、导演可以烂一点，但是表达很重要。不一定要做得很好，但是要把内心的体会说出来，要呈现出我们的生态。

问：在话剧中心演出时会面对不习惯独立剧团作品的观众，你是如何看待这一点的？

这个我倒是没有多想过。我是不太关注观众怎么来看待我的，我顾及不到太多的方面。观众说反馈时，我很多时候是一个礼貌的反应，很多我觉得不对的地方我自己就过滤掉了，所以看起来好像我都不会做反对的样子，其实是觉得没必要做什么反驳。

问：谈谈你自己创作《xx》的收获吧。

很大，这一次的收获非常大。在做这个戏之前我可以不要脸地说一句，我是个做传统戏剧的人，我喜欢传统戏剧。这次对我的戏剧观有很大的改变，我不知道变好还是变坏，之前是从来没想过肢体剧，但这次的感觉是什么形式都是戏，都可以是戏。下河迷仓那场开演前，我突然想到舞台上连演员都不要，光用灯光可能也能说一个故事。以前是比较理性地接受这个观点，现在理解地更深入了。（疯子插问：《大十》是什么意思？）竖过来看就好了，就是“本”，就是纯粹，简单。

问：之后你有怎样的安排？会再做肢体戏吗？

顺其自然，遇到什么做什么，因为我自己还在一个“寻找”的状态。

问：此次先行戏剧节，你还看了谁的作品？

谁都没看，之前的戏我在排练，我演出的那天因为生病，演完就走了，之后就一直发烧，直到《山海经》的时候才来看。

问：那你觉得上默剧团的《山海经》如何？

也因为看了《山海经》之后给了我比较大的颠覆，我觉得那才叫戏啊！我之前还是蛮自满的，觉得自己比较有感觉能把握好一些东西。看了上默剧团之后就觉得我差得远了。从一开始做戏到现在，每年不停地做，《大十》正好是我的第十部戏，但回头看没有一部叫戏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之前不做的话可能也领会不到其中的意味，我也觉得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状态的时候了，该沉淀一下了。

问：你们剧团现在的状况如何？

我、编剧、舞美…5个人，有3个是以前上海大学青鸟剧社的，另外两个也参与过我们青鸟剧社的戏，一起合作过。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而且核心团队都很专业，就我不专业。我们不敢做得很大，也没想过要做很大，就希望把每部戏都做得尽量精致，做到{zh0}，所以人员也要比较精，比较能干，不能太多。我的理念就是制作团队就是核心团队，演员就是雇佣军式的，无论是社会上或高校里的，有兴趣就来，我觉得符合就可以演出，当然都是没有费用的。

我有时也会考虑不要“太要”的演员，因为怕会在团队里制造矛盾，所以有的时候我会选一些不是那么好的演员，但是要比较纯粹的。这次还有一个90后的男演员，在先行戏剧节演出结束后的演后谈，我说有个演员是90后，还有观众笑。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人贴这种标签？为什么要这么来把人来做区分？

问：能否归纳一下你的戏剧理念？

挺远的其实，我希望做歌剧，或者是歌舞剧。我觉得那个东西好玩，我之前弹了6年贝斯，做乐队，我又是画画的，美术出身。我很希望可以把我学到的东西融合起来，做一个很多元的作品出来，歌剧是我觉得比较合适的。4年前就我想做一部结合摇滚和话剧的作品了，但是当时没经验也没能力。摇滚对我而言，是根本性的东西，它能够让大家去表达自我想法的非常好的载体，无论是年轻人、中年人或老年人。（疯子插问：为何摇滚是根本性的东西？）摇滚的冲击更强烈，有音乐，有歌词，当然也因为这是比较接近我个人的某种迷恋的嗜好。但我说白了，现在还没到我论述自己戏剧理念的时候，还没有到那么成熟的阶段。还是要慢慢领悟，慢慢找营养。

问：你现在已经和校园戏剧的阶段的你很不同了，你现在坚持做戏的理由是什么？据我所知你的女朋友也给你压力，家里也给你眼色看，工作也常常不靠谱，现在还要打算考研，为什么要这么让自己硬抗下去？

戏剧是对于我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我相信这个。小时候就喜欢舞台剧，但是那时没想那么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做音乐、画画，都是循序渐进的培养了我。我觉得我就应该做戏剧，因为它是最综合的。（疯子插问：如果你的女朋友或父母威胁你呢？让你选戏还是选他们，怎么办？）我可能会选择曲线救国的方式，花5年到10年拼命挣钱，什么都不顾。戏剧对我来说是不会变的，无论过了多少年。十年以后我可以捡起来继续做，这就是我的追求，我不会放弃的。

问：戏剧给你{zd0}的愉悦在哪里？

创作过程，这个过程是最有意思的。当我拿到剧本的时候就会非常冲动地一边看词，一边想象舞台的画面，我会自己扮演不同的角色来对词，来找感觉。{zh1}作品做出来后，那种满足感很棒。

问：接下来你们剧团有怎样的打算？

接下来他们会有一些作品，但是我暂且不参与了，我要准备考上戏的研究生。我们编剧自己做了一个戏，叫《庄周梦蝶》。我就做做外援，有需要的时候帮忙xx下演员之类的。

问：作为校园戏剧的老人，你是怎么来看待校园戏剧的？

抛开所有的杂念，抛开所谓的风格、流派，不要这些东西，这些都会束缚到创作。就是让他们自己努力地、自由地表达自己，去创作自己的作品，不要刻意去限定创作的题材。我觉得很重要的另外一点是要取消奖项，不要让他们带着功利心去做戏，这样肯定做不好。要做原生态的、有冲击力的作品，这是我觉得校园戏剧有意义的地方。

现在的校园戏剧、大话节和大环境一样，夹缝中寻生存，只能看具体的个别人是怎么想的了，看能不能有人可以专注地、无顾忌地创作吧。如果要去做主旋律，去做老师喜欢的戏，那就没啥意思了，做主旋律戏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学生他们应该做的。我想看到他们对生活当下的理念、生活的态度和感悟，包括民间戏剧其实也是一样的。（疯子插问：你觉得怎样的校园戏剧人是会毕业之后还愿意继续从事戏剧创作的？）我这样的人，哈哈哈！就是在校园创作阶段，够放松，不带功利心的人，这样的人才可能毕业后还愿意做。（疯子插问：你反复提及“功利心”，你觉得这是对校园戏剧很大的伤害吗？）非常大的伤害，包括揣摩评委和团委老师的心意，那么在意奖项的心态等等，虽然我也希望可以得奖，但是需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把关注点放在创作上，把得失看得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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