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阵与坐坡
玉树地震灾难,牵动着亿万国人的心!地震数小时后,人民子弟兵临危受命深入不毛,排除一切难以想象的困难,空地两路突入灾区,展开生死大营救,和死神较量!{gjldr}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安排部署,挽玉树于既倒,救黎庶于倒悬,数次深入灾区一线,走进风雪中的帐篷,掬老泪一把,播情意无限!国旗为玉树而降,汽笛为逝者悲鸣,地不分南北、民不管贫富,纷纷援手相助,慷慨解囊,用真情温暖着寒风中的玉树,安慰着青藏高原受伤的同胞兄弟!所有的一切,无不体现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共产主义道德风范,无不昭示着年轻的人民共和国磕磕绊绊中逐渐地强大和慢慢地成熟起来的东方尊严!
把根留住!玉树受伤的根,不是“相煎何太急”豆萁的根,而是兄弟如手足牵一发而动全身血脉相连的根!有人出人,无数的志愿者奔赴瓦砾成堆的灾区,流血流汗,有物出物,崭新的衣被食品源源不断,有钱出钱,一元两元百元千元万元千万元的无私捐助,爱的翅膀满载着真情从两年前的汶川,又飞向了凋零的玉树高原!
生命!寻找!救援!哀悼!风雪!捐助!义演!重建!寒冷的四月,所有关于玉树的关键词,敲击着中国震动的键盘!
在抗震救灾的滚滚洪流中,新闻媒体扮演着不可替代极其重要的角色!他们和救援xx几乎同时进入灾区,以其国家宣传工具高度的政治嗅觉和新闻工作者应有的使命感责任感,深入地震灾区,顶风冒雪,不惧严寒和危险,住帐篷啃食方便食品,克服了重重困难,在余震不断中及时全面地采访报道震区灾情以及救援情况,后方的新闻工作者紧密配合报道了各地捐款捐物的救助动态,把祖国的温暖送到了寒冷的玉树灾区!不得不说,新闻工作者所作的一切,对灾区救援功不可没!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媒体的新闻报道,特别是在为玉树灾区捐赠的大型活动中,有些新闻工作者的表现让人不敢恭维,一些似曾相识令人添堵的画面屡见不鲜,这样的报道,与万众一心共渡难关的庄重气氛格格不入,与新闻报道应有的高屋建瓴精神xx背道而驰,甚至,他们的一些行为让人怀疑其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尽管是“一部分”,算是白璧微瑕,但是,仍然是但是,让人恶心,总觉得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灵丘人有一句话,说一些脑残幼稚近乎人来疯的家伙,好凑热闹,一听到有了啥事情和什么乐子,就兴奋的坐不住了,疯狗一样东跑西窜,插科打诨火上浇油煽风点火喧宾夺主,莫名惊喜莫名悲伤,好像切了头的苍蝇一般嗡嗡叫着乱飞,又像丢失了阵地乱了阵脚的兵丁,乱作一团!形容这类人,叫“失了阵了”,这些“失了阵”的人,在村里往往是一些豆腐西施之类的婆娘和浪荡闲汉,在城里就是鲁迅笔下爱看杀头的王胡阿Q小D们,对于新闻媒体,就是那些所谓的狗崽,在香港,他们的队伍往往被称作狗崽队!
请看这些“失了阵了”的狗崽们的表演:
一些记者、媒体广播主持等有报道话语权的人物,在有关捐赠的报道中,其煽情其悲情其煽情言过其实,像是被疯狗咬了,或者是打了鸡血,莫名兴奋语气夸张,语无伦次喋喋不休,把本来应该庄重的捐赠报道宣传,搞得像一场三流的赛诗会或者赛钱会,更像一场令人作呕的互动滑稽剧!
李承鹏在博客中描述了这些记者或妓者的表演:
“前晚路上堵车,听车载广播,一激越男在跟一个煽情女对话。女:“请问XX,分会场那边有什么感人的场面让我们分享一下吗”,男:“太感人了,太热烈了,群众们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了,连附近的群众也赶来了,大家一脸热烈的表情,为了见证这感人的时刻”,女:“哇,让我们感受这充满凝聚力的场面吧……”男兴奋地打断:“就在我跟你通话的时刻又有两辆车出去了,还有一辆车拉回来十几个人,整个广场气氛太热烈了”,女:“能说说为什么这么热烈吗”男(估计没料到女会这么追问,略顿):“真的,大家都从这场灾难中感到一种力量,那热烈的眼神,那种气氛、无私,大爱无疆啊”。
你没猜错,这其实是那台xx的捐赠晚会,那两辆车指的是出去拉人的救护车,那十几个人指的是刚抢救回来的人,广场指的是站满灾民的格萨尔王广场。如果不是听了煽情女呼节目名字,我会以为春晚提前了,下面按流程就可接“某某边防哨所的战士发来贺电”“来自澳大利亚的留学生向祖国问好”……就是这样,在过时的专业训练和xx过时的政治教统下,CCTV的主持人已失去正常人类的情感表达,不管前面是一具尸体,还是新生儿,或者一根水泥柱子,他们义无反顾地煽情下去,只有朱军版、董卿版、周涛版之于泪腺的毫克差异。他们,确实是把自己当成感动牌复读机了。”
是的,这样的场景在很多时间很多地方屡见不鲜!汶川地震,不是发生过幸存者被记者提问采访过度而活来死去的“被采访死”的奇闻吗?不是有过某位文联主席吟哦“纵做鬼,也幸福”的鸿篇巨制吗?王家岭矿难发生后,经过无数个昼夜的井下救援,大部分啃树皮喝尿水的遇难者总算生还了,苦尽甜来的媒体记者们一下子兴奋起来,赶忙喜鹊般纷纷报喜,诸如“生命的奇迹”、“人类救援史上的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报道连篇累牍,吟诗作赋,歌之咏之舞之蹈之,不一而足,一次本来不应该发生的特大矿难演变为一场弹冠相庆的盛宴!三十多具黑水里腐烂的尸骨鲜有提及,体制的漏洞、矿难责任的追究在媒体狂欢的面具后冷笑,最终随风而去!
再说对玉树的个人捐助,这纯粹是自己的事情!是出于自己的觉悟和良知,政府与媒体可以宣传倡导,但不能搞强迫式的行政命令,更不能搞什么非此即彼的道德绑架!捐不捐、捐多少与尔何干?在对玉树灾区的救助重建中,不应该眼巴巴地老盯着百姓们羞涩的荷包,更不要嫌贫爱富。地方有难,需要帮助,政府应该出大头,应该把重建的责任揽过来,因为,政府的财政预算里应该有这一部分钱的,该花就花吧,怎么花也是花,其实,花的也是百姓们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要知道,百姓是为政府财政上缴了官税的。政府花钱,既赢得了民心,也拉动了疲软的内需,更提高了不少GDP,一举数得!总比把大把的票子借给大鼻子们花天酒地强的多,比扔到大西洋里听不到响声强的多!然而,在媒体的兴风作浪推波助澜下,在政府有关部门隐性的摊派中,捐钱成了一场闹剧,有的小学明令学生至少捐十元以上,机关事业单位跑堂的小二至少五十元,掌柜的最少二三百元,录像采访跟进追踪,尤其是央视以及地方的捐赠报道,情儿忽搧的像三聚氰胺奶粉,比水还淡令人生疑,纯粹是一场富人俱乐部的排行榜,也是一次吸引眼球的广告大卖场,这样的捐赠,是夹带了不少私货的!
中国是礼仪之邦,中华民族有着仁者爱人急危济困的优良传统。譬如一个人家里遭难死了人,村里的乡亲们去慰问悼念,三毛两毛一块两块地随个礼,磕三个响头或者鞠个躬,显得古风犹存隆重得体,但如果有那么几个村里的帮闲,人来疯,不请自到帮着操持有关丧葬事务,东家碍于乡里乡亲的面子,尤其这些帮闲又是村长的人,不好得罪,于是这些帮闲们堂而皇之地当了司仪,一会儿去陪着遗孀们抹眼泪,一会儿又去追问伤父的孩子心里的痛苦感受,是不是想起了村长就有力量了等等。拿着钱随礼的乡亲们来了,他们激动万分地在大喇叭上宣布:王二麻子剪刀厂随了三十元,剪刀差啊!村长大舅子捐了一头羊,是多利牌转基因羊啊,喜洋洋灰太郎,太阳出来喽歪喜洋洋喽喽喂!快看快看,秧歌队员刘晶晶唐英英上了一百大元啊,紧跟着的是牛二叔,嗷,他随了两元的礼,让我们为他鼓掌,千里送鹅毛嘛哈哈嘿嘿!瞧一瞧看一看啦啊,死者家属表示感谢了啊,吆!小儿子快晕过去了!快人工呼吸!
读者诸君,看到这样的场面,你会有何感受?我想,那家办丧事的人家早就忍无可忍了,{zh1},只有抡起哭丧棒将那些狗崽帮闲们打将出去!
我宁可相信这些“失了阵”的媒体人是脑残是幼稚是二百五,也不愿相信他们已经背弃了新闻工作者的良心和尊严!我往往不吝以{zh0}的善意去揣测一些媒体人的,而不像鲁迅那样“阴暗”!
改革开放与世界接轨了,中国的新闻工作者也与时俱进与西方新闻报道风格“见鬼”了,向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洋狗崽们讨教了不少八卦高招,诸如“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啦,诸如捕风捉影见风就是雨式的狂吠啦等等,为了一根主人赏赐的骨头,就像婊子一样出卖姿色风情万种虚情假意地摇尾或咆哮!他们“失了阵”,放弃了新闻工作者独立的人格和尊严,成为既得利益集团的狗崽,是“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无冕{zw}”变成了“领卢布”的影子和帮凶,在某些方面扮演的是戏剧《金水桥》里秦英管家的角色,是一副鼻梁上涂了点白的二丑嘴脸!房价高,他们就说在中国人有钱了或者别有用心地暗示罪在政府,与开发商无关,野蛮拆迁死了人,他们就理直气壮地抨击“钉子户”是见钱眼开是刁民,阻碍了城市化的进程和改革开放的大局,他们见了富人就驯良见了乞丐就呲牙狂吠,尤其擅长“变脸”,一切都围绕着肉骨头打转,这些狗东西,叫他们狗崽名至实归!
大批狗崽的出现,有其深刻的社会和体制方面的原因,市场经济金钱至上的土壤,必然会诞生这样一些唯利是图哗众取宠招摇过市的怪胎,这是当今特色社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此,我们应该理解他们和原谅它们!
下班回家,妻子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一场为玉树捐助的演出活动。
“怎么样?有没有感人场面,哭了吗?”幽幽地问道。
“嗨!你没看见,整个儿都失了阵了!”妻子激动地说。
于是,这几天我们家使用频率{zg}的词汇就是“失了阵了”,几乎可以形象地涵盖中国这几年发生的一切!
灵丘人还有一个形容词“坐坡”,起先是夸一头好驴子,拉着满载庄稼的小平车下陡坡,后腿暗暗用劲,一步步稳稳当当平平安安地走了下来,这样的驴子是坐住坡的驴子,是农民眼中的好驴子。可延伸形容那些遇事不慌乱、咬牙淡定沉稳的人!
那些媒体记者不如一头农民的好驴子,他们不如驴子“坐坡”,他们往往在下坡的时候,先乱了阵脚,不知该出左蹄还是右蹄,压不住车辕,控制不了局面,疯疯癫癫一阵疯跑,{zh1}是弄的翻车不说,搞不好还要伤了自己!
其实,现在的许多现象,大到国际风云、特色社会以及人们的心态,都存在着驴子“坐不住坡”的情态,这个社会,几近癫狂,应该让它们慢下来,再慢下来!驴子啊,您慢些走,步子再慢一点,胆子再小心些,这样才不会人仰马翻!
想起了电影《青松岭》,队里的马惊了,有倾覆之虞,幸亏李仁堂老车把式兜头一鞭子,抽向了疯跑的马的耳朵,马一下子站住了,社会主义的马车柳暗花明,重新走向了金光大道!而不是本山大叔忽悠的“拐啦拐啦!”
现在,中国需要的正是那一声清脆响亮、振聋发聩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