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还没亮起,他已然满眼是泪!他尝试着把一些纸张垫在木炭的下面,点燃纸张,希望能把木炭点燃,烟熏得他都睁不开眼了,仍不见半点的木星闪亮!他有点急了,拿起一块木炭,直接用打火机在下面烧着,木炭顽固地黑漆一块。小子咳嗽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吃西药不管用,炖燕窝吃也不见效,只听说中药治咳效果好,于是请了老中医,抓回了几副药,女人说用电药罐煎吧,他坚持用传统的木炭煎,据说这样药效会好些。这不,买了小火炉和木炭,自己动手起火。他索性拿了一大块的木炭,打开了煤气炉,把木炭放在火上烧,不一会儿,木炭终于跃起桔红的火焰,大功告成!他小心夹起燃烧的木炭,放回小火炉,又在上面放上了几小块木炭,终于,小火炉噼噼xx烧得火红,他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他自言自语地说,这药恐怕得一个半小时才能煎成,放凉再半个小时,嗯,可以先吃点水果。于是,他转身进了厨房,把中午亲自采回的枇杷仔细地清洗干净,然后回到大厅,用心地剥了起来,土长的枇杷个小难剥,得费一番功夫,他一反常态,耐心地一个接一个剥皮去籽,满满的一小盆,然后浇上蜂蜜,搅拌,再搅拌!
“嗨,十分钟后,让你儿子把枇杷全吃了,这个土生土长的,没任何农药和xx,治咳!”,女人没搭理他,拿着笔,继续在纸上不停地画着,解说着,小子不时地点头,提问。他知道她听见了,只是心中的怒火未消,所以爱理不理的。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因为昨晚的那一顿皮鞭让她俩差点又反目成仇,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一个人。只是他信奉的是“不打不成器”的教育理念,再加上小子最近学习状态确实不佳,不是犯丢三落四的毛病,就是“老不小心”把题目看错,把数字抄错,他说了:“这练习卷再不上90,你准备挨打!”话已经说出口了,可小子不争气,这练习卷只得八十几,故意找打不是?总得言出必行吧,可女人却觉得这卷子难度确实是大了些,孩子已经很用心思考了,不必那样执著,可他的见解和主张从来是不可违背的,小子躲不过这皮鞭,那声声哀叫让一旁的母亲怎能忍受?碍于孩子面前不得有不同的教育主张,她违心地说着:“不认真,该打!”,却不由自主地为孩子挡了几个皮鞭,痛得不住大叫几声!他看见鞭子打在女人的身上,终于住了手。其实他原本没打算这么狠的,可是动起手就不知怎的停不住了!于是,冷战开始了,女人早就学会了用沉默对抗,她反感他的残暴与固执!各自该干嘛还干嘛,只是不再调侃、不再亲近。
他有点无奈!深夜,他也曾悄悄地查看孩子身上那一条条清晰可见的血痕,他不止一次起身为熟睡中的孩子盖好踢开的被子,拍打蚊帐外“嗡嗡叫”蚊子,深怕好动的孩子又把手伸出蚊帐外,第二天又是满手红点。他想起自己的童年。父亲这个称呼,是那样的陌生与冷峻。他忘不了8岁起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墓地旁的农场基地,没有同伴的快乐游戏,没有过年的新衣新袜。那个台风肆虐的夜晚,{wy}可以倚身的小茅屋下自己的险中逃生,父亲在哪儿?他正在温暖的宿舍里悠闲地聊着天吧?当他能颤颤悠悠地挑起那一肩的水粪往田里蹭时,父亲在哪儿?他还在工厂的办公室里看报,抑或是唾沫横飞地和人大侃特侃所谓的政治路线与国家大事?他能搜寻出父亲在自己生命里的痕迹大概就是那数着个数分到兄妹碗里的花生,还有父母喋喋不休的争吵和拳脚相加。他恨不得把父亲没能给的爱都叠加起来交给自己的孩子,他要加倍完成父亲没有尽到的责任,孩子应该有一个比自己好得多的前景!
这个世界,竞争是那么的残酷与惨烈,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于是他白手起家,不辞辛苦,奔忙于各种生意,华发早生,为的只是创造{zh0}的条件给自己的孩子,吃的、用的,虽然不算奢华,但也是富足。他费尽心思,想给孩子较好的教育条件,用尽所有的积蓄在重点中学的附近购买房产,为的只是就近照顾,可孩子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贪玩,淘气!只要小子能再努力些,就能跨入重点中学。一个全新的平台已然在眼前展现,只要能进入这个平台,那么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理想的工作对这样一个平民家庭的孩子就不再遥不可及!
现实总能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期盼的目标靠近,自己的努力总有{yt}会换来丰硕的成果,那么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他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