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沿通道出机场,一边脱去外衣。大概无论何时,到了三亚都应该穿牛仔裤和T恤。前面是出口,不少人守在那里接机。阳光有些刺眼。我看到KING正在那站着,身边还带着个女孩。过去喊他一声,KING才认出我。大概头发太短了,弄得老同学都不敢认。
毕业三年了,其间KING回北方办事,和我匆匆见过一面。现在看起来他仍那副模样,瘦的如同xx者,又黑的像炭一样。在出租车上KING给我介绍他的女友,是同事,北方人。我们随便聊着,车子已经回到市区,在一处美事广场停下。这里很大,有几百张桌子和许多海鲜摊子。KING女友找好座位。他和我去买海鲜。选了虾蟹鱼,分别用来清煮和爆炒,又买了点蔬菜。菜很快上来了。KING虽然是本地人,上大学前从没离过岛,但是不爱吃海鲜。没想到他女友也是这样。好在我胃口不错,没有浪费。我和KING喝了几瓶本地啤酒,味道还好。
吃饭这里的确是个热闹所在。周围不仅有酒吧和xx中心,还有不少旅店。我们很容易找到住处,然后又出去唱歌。因为KING是麦霸,对这项活动情有独衷。我一边听他的粤语歌——发音的确纯正——一边喝啤酒。KING女友也唱了几首。他便休息一下,跟我喝酒。KING酒量长了,没多时喝掉半打,将我甩在身后。大概我体内的生物钟还停留在北京的初春,一时无法适应这里的低温空调和冰镇啤酒。只好让KING自己喝个痛快。
回到旅店,他又跟我聊了许久,直到女友喊他才回房睡下。第二天这人却得非常早,过来敲我房门,说半夜头疼,然后就睡不着了。还没等我开口回答,KING已经找到我的DAVIDOFF,急不可待地抽起来。昨天我已经得知女友不让他抽烟。没办法,我这一来他可算解脱了。KING在大学里是不可救药的CHAIN SMOKER,让他戒烟肯定不容易。他一边抽烟一边跟我讨论DAVIDOFF的味道。我没法睡了,迷糊中跟他聊了一会儿,终于挣扎起来去洗漱。然后又叫上他女友,一起去喝早茶。
以前到过两次广东,特别喜欢当地的早茶。除了味道好以外,关键是用餐时间晚,符合自己的生活规律。KING说海南这边差不多。当地人除了喝早茶外,平常也爱泡茶馆。我们要了壶茶,几样点心,各自又喝了碗粥。我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不那么困了。于是搭车去“大东海”。
天气不好,没太阳,还刮着风。海边没多少游客。有个穿海岛衫的中年汉子抱着条大蟒蛇,在岸边的躺椅上睡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KING女友吓的叫出声来。然后KING找我要了相机,去给女友拍照。我到更衣室换了泳裤,冲进海里游了一阵。水确实有些凉。上岸坐在沙滩上,看见有人在玩摩托艇。我跟KING打个招呼,然后走到海上活动售票的地方。果然有拖曳伞可以玩。
交完钱。工作人员帮我穿好救生衣还有背心,嘱咐几点注意事项。我身后背着一张大伞,身前系着一条粗绳,足有50米长,被快艇拖着。快艇启动。我在沙滩上快跑几步。身体被一股大力向前带起。伞大概张开了,感受它在身后扯动。我不由双脚离地,腾身而起,升到空中。我估摸一下有二十米的高度。此刻风不大,吹在身上比较舒畅。
极目远眺,蓝色的海面延伸向无穷远处,茫茫一片;低头俯视,快艇破浪而行,雪白的浪花在艇身下四散飞溅,很美。心里忍不住兴奋起来,长啸起来。大概过了一刻,快艇调头回航。风忽然猛起来。身子像脱手的氢气球一样迅速升高。我省悟这时已经变成逆风。长绳绷的笔直,与快艇成70度角。快艇看起来相当小。以前在海上我曾经站在吊笼上下船。那是在深海,从生活船去平底拖船。{dy}次站在麻绳编织的吊笼上也有点不安。因为人离海面大概有30米,掉下去估计就找不到了。全靠两只手抓住绳子。等着被吊车像卸货一样运到甲板上。
此刻身上背了伞,不必担心会像苹果一样径直落下去。稳了稳神,没忘了看看身下的景致。左边是座小山,山下那片海黄绿色相交,大概水下有珊瑚。风再次猛起来,伞好像被吹得更高了。身上绳索绷的非常紧,勒的有点不舒服。我开始懊恼那些烧卖和椰蓉包。坚持。
看着海滩终于近了。快艇放慢速度,沿海岸而行。伞稍微低了一些。我按照叮嘱,反手抓住伞绳上的一个拉环,用力向下扯。风那么大,好像怎么用力都不起作用。快艇靠岸。伞开始落下,接近海面时落得尤其快。我终于掉进海里,没有直接着陆。从海里冒出头来,看到岸上出动了一艘摩托艇。有两人来帮我脱困。一个跳进海里帮我松开绳索,又推我上艇。另一人发动摩托艇,载我回岸上。
找到KING,他和女友在玩三轮沙地摩托。我在沙滩上躺下,歇了一阵。KING女友明天有课,得回去工作。我换好衣服,和他俩回了市区,买了一堆热带水果,有莲雾,鸡蛋果,番石榴。吃过饭后KING女友走了,剩下我俩。
回旅店把东西放下,在市区里随便逛逛。天黑后,KING给他一个在当地工作的朋友打了电话。他带我俩找到一个当地有名的排档,一起吃饭。我们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去“鹿回头”。很快上到山顶,在鹿雕下便能看到三亚的夜景。
三亚其实很小。不过它是国内{wy}处于热带的海边旅游城市,所以现在发展很快。KING朋友说为了世界小姐来三亚,还特地修缮了城区。眼前的三亚非常平静。右边是繁华所在,两条灯火辉煌的公路,中间被一道河分开,可以看见河上彩虹般闪烁个不停的桥梁。左边该是海港,渔船点点,船上各自点着灯火。有艘画舫在渔火中穿行,由左至右慢慢而行,从海港慢慢游入内河。景致还算不错。KING说以前他来的时候,没这么漂亮。
第二天去蜈之洲岛。KING过去的学生在岛上的旅游公司工作,帮我们订了车。JEEP把我们接到码头。我俩上船。船上大概能坐五六十人。同行的有个旅行团,清一色的中年女性。船还没开,她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聊起来。起航之后,伴随着船身在海浪上的每一次颠簸,她们都要齐声惊呼一次。KING不由跟我面面相觑。不过天气终于放晴了。阳光从舷窗外洒进来,一扫早晨乌云盖日的阴翳。
岛上的海水浴区面积不大。沙滩很好,沙砾又细又软,海水则是一片浅蓝,在艳阳下有些泛白。KING不游泳,也忍不住换上泳裤,跟我一起跑到沙滩上晒太阳。我用沙子埋住自己,一动不动的躺着,觉得热了之后,就到海里去游一会儿。就这么呆到中午,我们去参加船潜。
穿好潜水服和潜水鞋之后,先听了工作人员的讲解,又到码头乘快艇,来到海中停泊的一艘游船上。天很热,日头很大。我告诉工作人员自己的体重,俯身被扎上相称的腰带,很沉,然后坐在与海面相接的扶梯处,背上气瓶,负担更重了。一位潜水教练从海里靠过来,助我入水,并递给我面罩。教练告诉我在水下的注意事项,等我戴上面罩后,帮我沉入海里。
入水那一刻很高兴。眼前是浅的几乎透明的海水,光线极其柔和。我立即看到一条深色的热带鱼。教练应该在帮我下沉,看着水底在不住接近。同时又看到更多东西,有珊瑚,还有美丽小鱼组成的队伍。忽然耳朵疼起来了。我捏住鼻孔,用里呼气,从耳孔排气。但是不起作用。耳朵像针扎一样难受,难以忍受。我只好挑高拇指,表示上浮。教练拉我向上升。疼痛感减轻了一些。出水后我赶紧摘掉面罩,大口呼吸。还在难受的时候,听见教练说这因人而异,有的人就是潜不深。大概和坐过山车一个道理。等我休息一阵之后,教练又帮我下潜。可惜依然不OK。再试一次,依然不行。而且耳朵相当疼,跟中了“双风贯耳”差不多。因为无法下沉,我没再看到什么美景。非常无奈。
教练同我回到游船。我脱掉沉重的潜水服。教练该是出于礼貌或安慰,称赞我文身不错。其实他臂上的那个图案更大,造型不俗。
KING也没有潜下去。他跟我笑着说,好在学生在价格上给了不少折扣,否则俩人花一千块买痛苦,实在好笑。我同意,接着就拉他去滑水。KING对运动没我那么大热情,不肯去。我自己找到工作人员。对方先问我是否学过,见我说没有,沉吟一下,说如果想很快学会不大容易,但这么远来了,体验一下也好。交费后,我自己朝码头走。阳光这时更猛了,地面被晒得很烫。尤其是码头上铁板铺成的一段路,几乎让人受不了。我又上了快艇,来到海中一个浮台,等了一会儿。又来了艘快艇,下来一个精瘦的小伙子,该是教练。他让我穿救生衣,接着在浮台上取了一双滑水板。艇上还有两人,一名驾驶员,和一位水手,负责照料滑水用的绳索。
快艇远离了海岛,向大海深处驶去。教练便问我会不会滑水,我说{dy}次。他说那就需要些耐心,可能比较辛苦。我觉得有点压力。此时潜水带来的不适基本上没了,就是被太阳烤的发晕。要是滑水也失败就遗憾了。我划过橡皮艇,也喜欢摩托艇。不过总觉得那些都不如潜水或者滑水痛快。
教练带我下水。在海里他帮我套上滑水板。滑水板看上去跟雪橇板差不多长,不过更宽一些。鞋是软橡胶制成,直接连在板身上,可以活动。教练告诉我动作要领:双手抓紧绳索尾端的把手,重心向后双腿发力,让身体保持向后坐的姿势——这样在快艇加速启动的一刻,人才能从水中站起;同时在开艇之前,必须保持身体平衡,双腿向内并拢,让滑水板前端露出水面,双臂探出抓紧把手,将绳索放在一双滑水板之间。我依言而行,在海里稳住身体。在我身边的教练示意驾驶员开艇。
快艇猛地启动,像野马般急速而行。我身不由己被绳索拖着一起向前。那一瞬两腿根本来不及发力,身体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上身跟着绳索朝前探出好远,两腿几乎还没离开原位。整个人差不多被拉扯成个“一”字。紧接着一只脚从鞋里滑出来。我只好松开把手。海水迫不及待地冲进鼻腔。滋味可不好受。身后不远处的教练游过来,在附近找到滑水板,重新帮我套上。快艇驶回来,水手将绳索整理好。教练再次叮嘱我,在快艇启动的一刻必须保持好平衡,不要让身体被快艇带走。我重新试了一次,失败。接着又试了两次,还是失败。教练不住鼓励我,初学者肯定会遇到困难,不要灰心。
第五次尝试。
天空晴朗。风吹着,在海面上不断掀起浪花。
快艇启动,速度丝毫不减,如同深夜中街头轰鸣的CBR一样飞驰而去。
在绳索将力量传给手臂的一刹那,我全力把身体后仰,重心放在下盘,双腿努力前蹬。感觉双腿并非在踩水,而是更富于固体形态的事物。阻力相当大。在开始这两三秒难熬的时间里,我坚持住没让海水挡住自己。终于站起来了。我保持着下蹲的姿势,双脚站在海面上,随着快艇疾行。浪花很大,打在腿上有些痛。还有些水珠劈头盖脸地糊到脸上,只能眯住眼睛。耳边风声呼啸。身体随海浪颠簸个不停。双手抓紧把手,担心一不留神又会落入水中。心里又紧张又兴奋。蓝色的大海被我踩在脚下,乘风破浪,呼啸而行;说不出的畅快。
比一个人驾着摩托艇向海洋深处进发更愉悦。因为全身都感受着海洋。海浪冲刷着你,拍打着你,但它无法控制你。你挣脱了重力的束缚,在海洋和天空之间自在游荡。你充分感受着海洋,这个世间最美丽的事物。
快艇载我回岛。除了教练,驾驶员和水手也说我进步很快。潜水失败的懊丧感一扫而空。找到KING,高兴地离岛而去。
后遗症很快就来了。晚餐后开始觉得肩膀疼痛,皮肤又热又胀,应该是被阳光晒得太久了。我没在意,和KING找家酒吧坐了一会儿。环境一般。不过白天玩累了,随便喝了一杯,就回去休息。
次日去亚龙湾。一路椰林成行。KING还告诉我哪些是甘蔗林。到达目的地,我俩直奔海滩。肩膀还在疼。我租了一个足球,和KING踢起来。我很久没踢球了,兴致很高。KING很少踢比赛,不过球性比较熟。我俩先在岸上颠了会儿球,然后跑到浅滩去玩。因为沙滩很软,而且不时有海浪冲上来;所以不管做鱼跃还是侧钩都没问题。大概是正午时分,阳光最猛的时候。海边没太多人。我们玩了将近一个小时。{zh1}KING被碎石子扎了脚,我被不知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腰。KING把球还了,自己买了个黄椰喝着,躲到荫凉地方休息。
我走到海里,往深处稍微游了一段。海水很清凉。全身浸泡在水里,也就不觉得有多晒。过了一阵,日头没那么强了。海边游客多起来了,出现身穿艳丽长裙充满热带风情的姑娘,和xxx女郎。她们有的在海边玩沙子,有的在水里结伴嬉戏。我继续游泳,同时没忘了欣赏风景。半晌后忽然想起刚才腰上硌的那一下,已经没事了。早知道可以这样疗伤,令狐冲不必去寻梅庄,老老实实听盈盈吩咐就成了。
当晚我们来到五指山附近的一个城镇。KING在这的一所学院任教。KING用摩托车带我在街上兜风,并给我讲SARS肆虐时这里的情形。海南当时没有病例出现,不过自然也很紧张。学校封闭宿舍不准回家,每天都要点名。学生们按捺不住,晚上xx出来约会,早晨再回去。结果导致街上旅馆爆满,居然比旺季的生意还好。我忍不住笑,不过身上却觉得像被火烤一样。干脆脱掉T恤,让风吹吹比较舒服。在北京很难和朋友开摩托出来兜风。海南则到处都是摩托。只要觉得方便,不用说夜里光膀子,即使白天一手开车一手拿着猪蹄大嚼也不是问题。
晚上睡觉时我侧着身子,没法让后背躺下。第二天也没好转。因此到五指山下放弃了登山打算,只在山脚转了一阵。KING提议去泡温泉。我知道被阳光灼伤的后果必然是脱皮,干脆借助温泉加速这个结果——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两人坐车到了保亭,吃过晚饭,又坐三轮摩托来到温泉,找到一家浴场。我们订了单间。浴室在屋外,里面有宽大的浴盆,除了温泉水,也有冷水用来调节温度。浴盆外用卵石和水泥砌成一个整齐的台子。四周用一人多高的篱笆围着。看上去不错。在房间里还接到电话,问是否需要女子来陪浴。
我泡好茶,又把烟LIGHTER和TAPE一起拿到浴盆外边。水调得不算热,但水蒸气熏到身上就像针扎一样难受。KING坐到对面,一边笑一边说他自己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我说你是本地人早已习惯。
围着篱笆,外面种满了竹子。高大的竹子顶端合拢在一起,留下个水盆般大小的缺口,可以仰望见夜空。看不到星光。透过竹干间的缝隙,灯火从远处漏进来。所以不必在浴室内开灯。KING早就点起烟,和我聊起来。来海南后一直顾着玩,没和朋友认真聊过。
在大学里很容易交到一些吃饭喝酒的朋友,彼此花钱不分。KING和我同班,从入学起就在一起玩。他一来报到就喊着去北京。大一的国庆节我跟他坐双层火车去北京,坐地铁,坐双层BUS——这些海南都没有。然后去天安门广场,半夜起来爬出大门赶车,去八达岭和十三陵。到了冬天,KING见到雪就兴奋不已,拖着没睡醒的我非要打雪仗。我则跟他学打“拖拉机”,并跟他那些老乡一起打牌。他们这些海南学生非常抱团,终日在一起,打排球,用奇怪的方言聊天,像北方人一样喝白酒。毕业后则集体南撤,即使不回家乡,也在广东一带工作,很少人愿意留在内地。KING说海南的空气太好了,尤其北方的风沙让他们无法忍受。
我们谈起不少事,关于事业,生活,已经未来的打算。抽掉不少烟,茶也重泡了一壶。在大学里,我们都是在冷藏室内的冰块,四四方方,彼此形状差不多。毕业后冰块都被投入社会,有的落入温泉,有的也许落入火山。总之融化程度一定不一样,融化后的形状也不尽相同。今非昔比的冰块再次见面,不是缅怀冷藏室内的岁月,就是感叹温泉或者火山的滋味。
次日起来,洗漱时从镜子里发现脸上开始脱皮。KING和我赶车回海口,到了他家。这么折腾后又该吃晚饭了。之后跟KING到DISCO去转悠。那一带有许多夜总会和DISCO,人也不少。我们去的那间KING说曾经被电视台曝光过,因为有人集体嗑药加上淫乱成了丑闻。不过封了一阵后又开业了。我们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出来去万绿园,在路边的水果摊上买了个菠萝蜜。很大,根本吃不完。
KING跟我看着夜景,告诉我这两年海口又缓起来了。97、98年因为过热,海南开始经济萎缩。本来每天都有很多人涌向海口,寻找机会,到处都在盖房修马路。忽然都停工了,留下很多烂尾楼。现在开始复苏了。我注意到KING的家门口就在修路。KING说着显得比较高兴。我知道他很喜欢自己的家乡。这里生活节奏不快,环境也好。KING还说他和朋友们常去假日海滩玩,在那里烧烤或者打球。
第二天的遭遇比较离奇。KING带我去“五公祠”,穿越马路后忽然被四个老人拉住,两男两女,戴着袖章。他们说我俩违反交通守则,要罚款。我说在穿越马路时为何不出声制止。两位老者只是出示守则给我看,让我按上面数目交罚金。我没搭理他们。后来KING说这也不算新鲜。
“五公祠”里有许多果树,上面结着成熟的菠萝蜜,槟榔,还有一些龙眼。我开玩笑说让KING去摘。他说小时候自己常跟同伴上树去摘水果,当时都光着脚,平常也不穿鞋。我奇怪他们居然没鞋穿。KING说海南88年才建省。
下午KING送我到港口坐船。这几天让他请假来陪我玩,不好意思多耽搁了。临走时KING买了些吃的,特地买了槟榔果。船开了,在黄昏中渐渐远离海口。
我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小心切开槟榔,将一小粒果实和着叶子送入口中,用力咀嚼。味道又涩又麻,还有点酸。我忍住,继续嚼。口中越来越热,那种涩涩的味道越来越强。终于将槟榔吐到果皮箱,红红的一片,在海南的马路上见过不少次。我想起《古惑仔2》中陈小春去冒险前的一刻,正是往地上狠狠啐了口槟榔。不错的电影,可惜后面几部没意思了。脑中有点晕。应该是槟榔的功效。船上的灯亮了。我回到船舱,很小也很吵。以后还是少坐船。盼望着快到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