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5-03 13:18:53 阅读51 评论6 字号:大中小
记得{dy}次见到那双冰鞋时我还没上学,它就放在仓房的一个筐里,纯黑色的皮面上布满着条纹,铁皮做的刀面上布满着砖红色的铁锈,那些都是岁月的痕迹。父亲说,冰鞋是他上初中的时候从寄售店里买的(父亲所说的寄售店应该和当铺差不多吧),二手鞋,花了17元,17元是一个什么概念呢?父亲在几年后,有了工作,月工资也不过三十几元,17元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那时父亲的家境并不好。
37号的冰鞋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太大了,那时我只能看,没办法穿在脚上到冰面上去体验。{dy}次穿冰鞋滑冰是在上小学时,具体几年级已经不记得了,好象是三四年级吧。鞋对于我来说仍很大,我就在鞋里垫起厚厚的棉毡垫儿,脚上穿上厚厚的棉袜,尽管如此,鞋前面还是空出很大一节。在冰面上摔了多少年跟头,脚踝被扭了多少次,根本没办法数清了,单薄的冰鞋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下也实在毫无保温能力,所以脚被xx也是常事儿。记得最严重的就是外脚踝处被磨起的血泡,血泡破皮后流出的血水将棉袜牢牢地粘住,袜子根本就脱不下来,回到家后先得用温水将伤口处蘸湿,然后,一点一点地剥离,那种痛,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会使汗毛竖起,全身都不自然。现在,偶尔在大街上会看到有的美女穿着时尚的高跟鞋,在鞋后跟磨脚的地方会贴一个创口贴,我就想,若是当年也有这样的创口贴,我的脚踝也不会那么惨了。
我滑冰的启蒙老师并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小学教数学的袁老师儿子。我并没有看过父亲滑冰,但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会滑的,而且滑得还不错,但父亲为什么没教我呢,我想,可能是父亲只是想让我随便玩玩吧,对我没什么更高的要求,就象书法、绘画一样,他都精通,却未曾用心教我,我也只是在旁边傻傻地看一看,并偶尔学着他的样子写写画画,父亲从未在这些方面严厉地要求我做到些什么,这应该是父亲的性格吧。袁老师是我小学的数学老师,矮矮胖胖的,戴个眼镜,认识她儿子也是一个偶然。那时,他在上大学,也喜欢滑冰(但他的冰鞋是花样滑冰鞋,与我的速滑鞋不一样,一个前面的冰刀是弯的,一个是直的),寒假回来,用铁铲将河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在河面上开辟出一个圆圆的滑道,正巧有{yt},我也到他清理的滑道上滑冰,就这样认识了,并从言谈中得知他正巧是我老师的儿子。他教我滑冰的姿势,弯道的技巧,等等,虽不严厉,但因为对他不熟,不敢对他说的话有所懈怠,都努力用心地做好,所以,进步很快,或许也有我的一点点小聪明在里面吧。我应该算是他的得意门徒了。
我小的时候,在我所住的林区小城,家里有滑冰鞋的人家实在是少之又少,一起玩的小伙伴中,也只有我这一双,所以,我很珍惜它。空闲时,给它打上鞋油,用铁杵将刀刃磨锋利。有一次,和小朋友在冰上玩耍时,被他用细木棍把冰鞋戳出了一个小洞,把我心疼坏了。
记得有一次,在小河的冰面上和伙伴们玩抓人的游戏,一个小伙伴总是绕着一个冰窟窿跑,我穿着冰鞋,拐起弯来很不方便,转了几圈之后,我一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里,还好,水不深,刚刚到大腿,但棉裤已经湿透了,我从冰窟窿里爬出来,跑回到家中,父母都已上班,我就脱下棉裤,把它放在热热的炕头儿,让它尽快烘干,我则抱来厚被子,盖在退上,就这样在炕上静静地坐等着,记得我一直坐在窗边,透过窗,看着覆盖田园和果树的厚厚的白雪。还好,在父母下班以前,棉裤xx干了,避免了一场皮肉之苦。
上了初中后,搬了家,离河太远,没有了滑冰的场地,加之,那双冰鞋上面的铁锈过多,刀刃过钝,稍微一提速,刀刃就打起滑来,压不住冰面,所以,也就很少再滑了。上高中后,冬天有了冰上课,但因为冰鞋实在太贵,家里的经济条件又不太好,供我读书已是吃力,我不好意思再提出来买新冰鞋,所以,冰上课时也只有看看别的同学滑了。幸好,和我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日子买了一双新的,有时,我就借来过过瘾。新冰鞋暖和,大小合适,刀刃也快,在冰面上滑行起来耳边生风,很爽。高中举行了冰上运动会,我就用日子的冰鞋参加了短道二百米的速滑,并得了个{dy}名,当学校的广播里传出我得到{dy}名时,全班上下一阵的欢呼,那时,同学都还不知道我滑冰不错。记得奖品是从教导主任那间办公室里领的一大罐洗发香波,好象也不是什么xx。
自从上了大学直至今日,我再也没在冰面上滑过一次冰,溜旱冰是玩过几次,但都不过瘾,与冰面上滑冰的感觉相差甚远。那双破旧的冰鞋,也早已光荣退役,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但它所带来的诸多温馨的记忆还存留着,深刻在脑海中,永远也不会被抹去。
想到那双旧冰鞋,就想到了冬天,想到了冰雪和凛冽的寒风——我想念家乡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