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一个多周之前,一个朋友抱怨遭遇了潜规则,她所在的队伍在自编操的预赛当中没能进入前八,但是她们觉得自己是应该进入的,所以愤愤然觉得自己遭遇了潜规则。
2天前,另一个朋友,也在抱怨他们很可能将会在辩论赛中被做掉,原因是,主委会突然决定在他们的比赛前增加一个评委,而这个评委被认为曾经黑过他们。朋友带着必然被做掉的沮丧心情去参加了比赛,回来后却惊奇地告诉我他们晋级了!
昨天,在凤凰卫视看到赵本山做客《明星面对面》,本山大叔在节目中说,中国人有一个心态,看到你很可怜时,会觉得很好,而看到你很好时,心理就会别扭得很。
{dy}个朋友不知道在看了决赛之后会不会还有同样的想法,我在看了决赛之后,好几个队伍的创意确实让我眼前一亮。
而第二个朋友,事情的结果已经告诉她和她的朋友们,她们想太多了而已了,比赛很公正,没有人要做掉他们。
而本山大叔,实际上,有人喜欢你,那么必然就会有人不喜欢你,有人说你好的,必然就会有人说你坏的。既然你对赞美很在意为什么就不能坦然面对对你的质疑和批评?
以上举出的例子,都是想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越来越不单纯,越来越猜忌,越来越不相信别人。
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在我们一阵自我折腾之后,世界瞬间变得黑暗,人心不古,处处都得小心提防。在这些猜忌当中,我们以及这个社会的整个社会关系就会变得异常的脆弱和敏感。
比如,有新官上任,如果太年轻了,公众就会不自觉地想这个人是不是有仰仗的后台。看到某个官员出来做事,大家会想这是不是在作秀搞政绩。看到某个官员或者学者在某项目上力挺,立马就会联想这名官员或者学者是不是利益一方有没有牵扯进项目之中。
接到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的电话,{dy}句就问,你有什么事吗?
陌生人给你烟抽,凑上来聊天,你立马就提高了警惕的安全级别。
实际上诸如此类的问题在我们的社会中比比皆是。
再回到我自身,几天之前,出了点小小的事情,因言获批,因为基于一个常识的判断,就小小地调侃了一下,但这一调侃就引起了当事一方的极度不爽和不安。
后来在被叫去谈话中,领导对我说,“其实在工作中难免会产生不愉快和意见分歧,但是有问题要提出来”。
而就在之前,有老师还问我,他想知道我在回帖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回帖。
我说,我只是基于一个常识的判断而已,没什么心态可言。其实不止是我,后面回帖的人大多都是持我同样的看法。
一方面是由于我们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在另一方面,领导和老师明显预设了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一定是可能曾经共事有过不愉快而现在去报复,或者说我是故意的捣乱者和搅局者,发泄对于学院和学校的不满。
以上诸多的事情,我们都在事先做了一个大概的预设和判断,而这个预设和判断基于自己的胡思乱想,基于自己过多的疑虑和猜忌,我们分明就认为别人质疑我们的,别人对我们的批评就是不是善意的,是带有某种目的的。
想起了当年火遍整个华人世界的小燕子常说的一句话,“你们有什么阴谋阳谋”。
那我们到底有什么阴谋阳谋?
很多情况下,我们都并不是利益一方而说了批评或者质疑的话,只是基于一个常理的判断。
但是当事一方总是会从各种各样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到我们与此事的种种联系,然后生拉硬扯生搬硬套活生生地把我们硬是和该物体联系在了一起。
要说没关系,怎么都能或多或少扯上点关系,根据国外某研究机构的调查,世界上任何6个人中都能从中找出联系来。
我们的想象从来都是不会停止的,从来都是过多疑虑的。
我们就像是一个全身长满刺的刺猬一样,把各种各样的人都当做了敌人,面对别人总是准备随时进攻。
人从来就不是像机械一样,有着固定的运行机制,按照特定的方式方法运行。由无数细胞组成的大脑,经常都喜欢搞点无中生有无病xx的运动。
而且似乎人都有种受虐的倾向,似乎全世界都负我都对我有目的不单纯不友好,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在假设一个悲惨的情形,我们不停地暗示自己的当下处境有多悲惨,然后把自己刺激到痛哭涕淋反而还从中找寻到了快感。
我们总是带着预设的情境的箩筐去装进现实的躯体,不管这个箩筐的尺寸是否符合这个躯体的大小,反正就是使劲往里按往里塞。
换言之,我们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在看别人。
中国人总是以为西方媒体基本上是在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故意放大我们的缺点而同时故意漏掉我们的优点。凡是由此思想的人,已经是在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了。
我对因言获罪(除了那些确切的恶意诽谤)感到很悲哀,居然还会产生跨省追捕的奇闻,这更是不可思议。
很多政府总是把人民放在和自己对立的角度之下,认为人民穷其心智就是要反对他。
显而易见,从这样的假设出发而得出的结论与实际有多大的误差!
我们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变得如此的不单纯。到底是人的劣根性还是社会的畸形让浸染其中的人变得如此的小气和脆弱?
当城管和摊贩发生了冲突,舆论多半会认为是城管粗暴执法,而豪车主和行人发生碰撞总是会激起对豪车主的民愤。
有人直言不讳,“在真相不明之际,我永远站在弱者一边!”
但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弱者这似乎是个技术性的鉴定难题,但此话中明显是从权力角度出发。但是基于群体与个体的力量对比,当大多数人都站到了从权力角度出发评定的弱者一边,此时,从舆论和话语权来看,当初的强者却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弱者。
有人说民主本就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民主,但是我们总是或多或少地忽略了法西斯也曾经是多数人的暴政。
多数人与少数人并不是焦点所在,而焦点所在在于多数人是否被第三方的力量所欺骗或者挟持。他们在表达自己的意见和观点是否受到了影响。
湖北的公安局在火车站提示旅客,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深圳的派出所提醒业主,河南人都是小偷。
不知不觉我们就把我们提前做好的预设和判断作为了出发点和衡量标准,堂而皇之成为了道德的主审官,判这个有罪,判那个忏悔。
现在看来,人类进化史中大脑的脑容量的发展未必是一件好事,脑容量大了,细胞多了,想的东西就多了,把事情就搞太复杂了,人就变得不单纯了。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把事情想得简单一点,越简单越好,或者你会突然发现你当前面临的困境以及困扰你多时的烦恼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只不过,我们总是在想,这篇文章的作者的出发点是不是不够单纯,又会不会是受了什么气在此发泄或者狡辩,或者借机影射诽谤他人。
于是我们的不单纯只好让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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