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刚人品好
——津门篆刻爱好者张弘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个中之理乃云,烂熟于心,无师自通耳。好友张弘爱好篆刻近廿载,而颇有成绩者,其理一也。
或曰:“印品关乎人品。人品者乃德行与识见之总合。”以予与 张弘先生相识卅载之经历作证,其人品可昭日月者也。
至今回想初始爱好篆刻一事,张弘先生仍不无感慨地念及书法家王辛铭恩师。张弘原系“三铁”运动员,后任体育教师,素对书法情有独钟,真乃文武兼备者也。八十年代中期,他拜书法家王辛铭为师,并始临柳、颜二体。待根基打牢之后,辛铭老师据其臂力与手劲闳大之特点,又有匾额刻字之深厚功底,分利析弊地说其再攻金石篆刻之术。于是,一发而不可收,并边篆边刻三年之后,专事印艺至今。
篆刻之始,张弘习篆书,临汉印及名家印章集萃,如白石老人所言:“余学刻印,刻后复磨,磨后又刻。客室成泥,欲就干,移于东复移于西,移于八方,通室必成池底。”
九十年代初,张弘曾选字,选形,选料,费时半载治百“寿”之印拼成一寿字图,可谓罄尽心力者也。嗟乎,彼时,他虽足迹遍于津门,而无处可觅现成百寿之字典也。然有志者事竟成,他于报刊、杂志、匾额,以及名胜古迹之楹联中遍蒐异体寿字,以至托亲烦友从香港及国外集之。奏刀之中,虽手上刀痕满布而不辍,用尽业余时间乃成,壮观之至,人皆喜之。每逢治印,辄铺纸于地,坐于凳上,精专神注,及至弃刀之时,欲站不能之滋味,唯个中之人方能解耳。
治印初始,张弘恃于印床,待娴熟之后,遂渐疏之。廿年间,其治印已达数百方。所刻“赤胆忠心献祖国,鞠躬尽瘁为人民”入选“向孔繁森同志学习,全国书画作品大展赛”;“银球传友谊,四海皆朋友”一印献给43届世乒赛,受到组委会好评。此印为双分四开,即:上下双分,每行两开,且上实下虚,上则密不透风,下则疏可走马,其中“皆”字避让之美,虽尽心力而非文字之所能逮也,又字体大小不一,胖瘦有致,长短参差者,颇具匠心,堪称精品。
张弘每治一印,篆稿必经三五日之历练方可奏刀。他力求精湛之心,盖为少有遗憾耳。问及此,辄曰:“人名至重,岂有轻率之理?”弘谓余曰:“视印稿之反字,实心中之正字尔。”
余欲穷张弘刻印之法久矣,一次,谓弘曰:“愿见当面下刀。”弘允之。彼时,但见其持印,如手中玩物者耳。待其奏刀之时,“如闻霹雳,挥刀有风声。” 余大惊骇,究问其详,弘曰:“但喜白石老人篆刻之风也。”
张弘所治xxx词《咏梅》一印,余甚喜之。此印之字多而不乱,繁而不缛,且知白守黑。或曰:“印文有布局之难易,难者不能求易,或不必避难求易。以知难而进者为大本事、真本事。”此印知难而进,由全局而局部,及至每一文字,笔画、结构、章法皆颇得体,耐看,经得住推敲,可谓上乘佳作。
张弘不但擅长石刻,而且长于匾额木刻。每有所求,来者不拒。由此可见其为人之忠厚。在刻名章之时,他还能根据主人之性格、爱好、学养进行配篆,深受来者赞赏。张弘先生不是高产者,但追求高质量,究问其详,辄曰:“宁缺毋滥,但求出精品也。然兴之所至,入境忘时,不知天明将至,一夜而治三四方者,间或有之。”
明·甘旸曰:“印之所贵者文,文之不正,虽刻龙镌凤,无为贵奇。时之作者,不究心于篆,而工意于刀,惑也。” 张弘先生正当知天命之年,欲求再上层楼,深悟篆先刻后之至理,一则边篆边刻,篆刻互进;二则遍临名印,勤习不已。白石老人于古稀之年云:“昨日大风雨,心绪不宁,不曾作画,今朝制此补充之,不教一日闲过也。”此非张弘君之写照乎?
《易经》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强者张弘,大器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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