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又赶上台风天气,吃好早餐后无所事事撑把伞走向了外面。凉鞋在浅浅的积水中踩出一串水花.又快速地消逝在脚后跟.凉凉的水花溅落在皮肤上,不禁想起童年时下雨的那些欢乐时光.时光飞逝,一样的场景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雨越下越大,伞的边沿连成一条条白色的珠帘,将我笼罩在一方小小的天地.来往的行人飞速从身边掠过,车的来往更显匆忙,雨仓促地倾盘而下,一切都显得慌乱,只有那高大的梧桐树,展开繁茂的枝叶,惬意地享受着雨水的洗礼.
在我面前是被绿化带隔开的一条人行道,再往下一点就是一个公交车的停靠点。这时的我被与这风雨格格不入的一个场景所吸引.一个老汉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背对着公交车站牌站在雨中,堆满青色梨的三轮车破旧不堪,老人手上紧紧地抓着一杆小称。
踏过一串串水花,我忍不住慢慢地走近那老汉.我看到他在雨中缩了缩身子,发白的头发上有薄薄雾气。全身淋得差不多湿了.他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抓住了伞柄,眼睛却期待地望向雨中来去匆匆的人群.
老汉七十多岁的样子,眼神木讷,颤抖着身体似乎在用力往伞下缩.看我走近,他直了直身子,满脸疲惫的笑容.我问他:梨多少钱一斤?老汉说一块一斤。都是家里种的,不会卖你贵呢,很甜的,你可以先尝一下.老汉不停地絮唠着,他说话的口气想让想起同样头发发白的爷爷.给我称五斤吧,我打断了他的唠叨.
其实我不喜欢吃梨,家里人也都不是很喜欢这类水果。要五斤是吗?五斤?老汉又重复了一句.我点点头.雨已经渐渐地小了一些,老汉扔下伞慌乱地在一堆皱皱的方便袋里翻找,嘴里一边嘀咕着怎么就没大点的袋子呢。我看到那双满是皱纹有些颤抖的手,我只觉得胸口有些紧,我不知道他这么大的年纪为什么还要在外面风吹雨打地卖这梨?
老汉很认真地给我挑梨,一边顺手递了一个给我,我笑着谢绝了。老汉说梨是他家自己种的,很甜,家里还有很多呢.没有打过药的,你放心吧.家里梨树种的太多了,今年又是大年,家里又没人吃.老汉说这些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有一丝温馨的笑容.这时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您家里的孙子们都不喜欢吃吗?老汉一怔,又低下头去往袋子里放梨,嘶哑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丝的失意,我有四个孙子大的在读高中了,最小的也有七岁了,三个儿子都在宁波买了房子好几年没回家过了,忙呀。说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心中不忍,扯开话题说差不多了吧。
老汉拿了称,眼睛凑到称上看了又看说还不够五斤,老汉又往里面加了几个.我接过梨说了声谢谢,递过去十块钱.您也回家去吧,台风要来了.我用恳切地语气劝老汉.没关系的,我再卖掉一些回家去.老汉坚持着.我收了伞,老汉正准备给我找钱,有人来卖梨,老汉赶紧招呼着他,我也转身拿着梨头离去. 快速地穿过马路,雨又开始下了,我撑开伞在路的转角处又回头看了一下,老汉正在细雨里忙乱,而买梨人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撑了一把颜色各异的雨伞,老汉的那把黑色的有些破落的雨散落寞地挂在老汉的破三轮车上.我再深深地叹了口气,路过那片大草坪的时候我看到几只小麻雀不合时宜地停在树草地上,不时地用嘴梳理着灰色的羽毛。
到家后打开电脑,上群里一阵胡闹,又觉无趣,竟然有一种老去的感觉.落寞地望着窗外灰色的天,淅淅沥沥的雨,窗外的那株粉色蔷薇在雨中开得娇艳!又多了些迷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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