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毕业论文就是研究戈雅……”布拉德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跟维康尼亚喝着咖啡,“他是一位西班牙画家。1792年的时候,46岁的弗兰西斯戈雅突然生了一场要命的疾病,引发身体右侧半瘫,听力和语音受阻,间歇性失明、昏厥、幻觉……” “等等,你说这些是要干什么?” “这和那晚我所见到的‘你’一样。” 维康尼亚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不,不,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你,而很可能是——”布拉德拖长声音看着面前容貌娇好的女子说,“是阿靡丽娜,那位画布中的女巫的鬼魂。” 维康尼亚差点呛到:“天那,作为一个绘画老师,看看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我还查阅过当年的一些资料。卓隐那些出名的画作,原来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而这种绘画的独特方式,却在你们的家族中没有丝毫保留与记录。” “很显然,因为阿靡丽娜女士不希望她的后代还是那么喜欢绘画。” “不,你难道没有想过……是因为她失踪了吗?” “你说什么?” “那些画,其实不是卓隐画的,而是她——阿靡丽娜,那幅画布上的女巫,是她的自画像!”布拉德为自己的推测而感到激动,“一直以来,我都在琢磨卓隐的画作中到底有蕴藏了怎样的一个秘密。你为我开启了答案的一半:我发现,那种细腻而明亮的风格只有一个女人的视角才能敏感而且精准地捕捉到。而那晚阿靡丽娜的鬼魂出现,她告诉了我另一半答案——她告诉了我她当年是如何把这些画给画出来的。” 维康尼亚吃惊的嘴唇张成了圆形。 “几百年前的画家们都是自己研磨和搅拌油墨颜料的,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而当见到重病的阿靡丽娜之后,我突然意识到:她为了达到色彩的及至,运用了一些毒性极大的物质当作颜料,比如镉黄、水银红和铅白。”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诅咒了绘画吗?” “不,也许一切都要去问问她的丈夫——那位所谓的天才画家卓隐。他的死,仅仅是因为他呆在储藏室里,被那里常年累计的毒气窒息。而阿靡丽娜这位真正的天才画家,却要沉默地站在丈夫身后,并且背负着‘女巫’的罪名。不过,关于她那些脾气乖僻的传闻倒十分可能是真的,因为由于长期作画,她中毒了,这使得她很可能变成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当终于有{yt},她再也无法拿起画笔的时候,她的丈夫只好编出被诅咒的这个理由,好解释自己为什么无法再贡献出新的画作。” “果真如此的话,我的家族史可就要改写了!” “现在,只有{zh1}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什么问题?” “在卓隐毒发身亡之前阿靡丽娜就失踪了。那么她到底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