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玉米那口井(上)_勤务兵_新浪博客

那片玉米那口井(上)

文/勤务兵

 

    傍晚的时候,天有一点阴,透过玉米头上的穗子,我看到屋檐下的蜘蛛网都是坚着结的,晚霞病病恹恹的一抹,看来是要下雨了。

    我从玉米地的重重叶子中钻出来,分了一点马齿苋给红姑姑,她家也养着猪。

    可她爸爸不让她进玉米地,确切地说,是不让她进这块玉米地。大概是怕她害怕的原因吧,地里有一口井。

    她告诉我,王家大婶婶有病有些日子了,我平时忙于掏鸟拍卡片,对这件事疏忽了。其实这与我也没有多大关系。他们家姓王我们家姓张,叫她一声大婶婶xx是因为两家住得近,出于礼貌罢了。红姑姑住在我们家的隔壁,是xx的姑姑,她爷爷和我太爷爷是一个爷爷的兄弟。我和她又是同学,我们都在村小学三年级,她总抄我作业。

    她神秘地和我说:“知道不,听说她得了毒瘤”。

    红姑姑总是和我分享一些她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小秘密,这大概就是亲密的人常干的事情了,就像她抄我的作业,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房子的后面是一大片玉米地,有三个蓝球场接起来那么长,玉米长起来,叶子支支楞楞的,原本一步宽的小路,走出几步去就看不到人了,天一黑有些阴森森的,玉米地在风里沙沙的响,就像有个人不说话从里面走过,衣服和胳膊腿被手臂似的玉米叶抱住、再不情愿地放开,而前面又有新的叶子迎上来。

    我平时的夏天常常到这块地里挑猪菜,下过了雨,地上潮潮的,踩上去很软,一篷篷的马齿苋那么诱人,猪很爱吃,现在连人都吃不到。在障目的叶子中穿行,我{wy}担心的是玉米叶子边缘的茸毛拉伤我的眼睛,是王家大婶告诉我的,因为有一次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一道细血印,她说那就是玉米叶子拉破的,虽则如此,可我受到马齿苋的引诱,还是会钻到里面去,连泥带土的拨上个十几棵,一蓝子猪菜就齐活了,可以省下不少的时间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了,还没有长大的马齿苋,我就留着让它们继续长,不几天就能长到蓝子里的这么大。可以说,我从小就都有炒股的天份,这有可能就是挑马齿苋时打下的基础。

    从南往北走过去,穿过玉米地里的小道,再过一条横街,就是王家大婶的家,天快黑了,因为红姑姑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听她一说,当时就联想到大婶的肚子里长了一大块不该有的东西,应该像个怀孕的,可红姑姑说,不,是长在......是长在......你这个流氓!她说。

    我想这只是她表示亲密无间的表现,并不介意,我想的是得赶紧去看看大婶,其实王家大婶对我挺好的,还带我去赶过一次集。

    那次,她头上顶着一只大大的笸箩,里面是新下来的花生,我跟在她的后面,专门循她的脚印,亦步亦趋,她发现了,嗔怪我说,“不许!会把大婶魂儿踩掉的。”她的两只手举上去,扶着花生,碎花汗衫的前襟吊着,走起路来一荡一荡的,很好看,那次她还给我买了一本小人书,是打鬼子的,非亲非故的这样对我,真让我感动。

    在玉米刚出苗儿的时候,王家大婶婶还很精神地挑着两只大桶浇它们,她家就只有她能挑动水,她男人在有一年夏天,到村头的水坑子里洗澡淹死了,说实在的她挑水的姿势很好看,因为红姑姑她爸还有几个爷们在旁边自家地里干活时总偷偷的看,当然这逃不过我的眼睛。

    其实那块玉米地里原本是有井的,这应该说已经算得上是个秘密,知道这里有井的人真不多。以前,包括这块玉米地在内的好多块地都是我们家的,土改以前。

    那是口石井,在这块玉米地的中央,井口是磨的光光的石板,从井口的这边一跨步,就迈过那边去了,以前没有人敢冒这个险,谁没事去迈井呢?到我这个时候我就敢,因为这时的井早已经被土淤死了,大婶间拨玉米苗儿的时候,我还躺在井里晒太阳----在我爸爸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井就不能用了。不然的话大婶也不用到村外的井上去挑水了。

    玉米是个好东西,煮着吃、烤着吃,都好。玉米面糊糊也可以,玉米杆子铡了还可以喂驴,所以大婶才不嫌累地浇它们。我不明白,为什么高梁、谷子都是长在头上,偏偏玉米就长在腰上?

    大婶很认真地想了想,告诉我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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