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傑克結案報告_Pandora的空间_百度空间
黯淡的巡夜灯(1)
作者 : 派翠西亚·康薇尔


  9黯淡的巡夜灯

  在乔治三世统治期间,街头巷尾盗窃横行,而且大部分歹徒都能够靠着贿赂而脱罪。

  伦敦的夜晚就靠一群夜警保护。他们配备着棍棒、巡夜灯,和一种叫做响板的木制噪音制造器,旋转它的头部便会发出惊人的“喀啦!喀啦!”声响。直到一七五年情况才有了改变。以作家身份闻名的治安官亨利·费尔丁集结了一群辖下的忠诚xx,利用政府拨给的四百英镑预算,组织了{dy}支“缉拿盗窃骑警队”。

  他们缉捕了许多帮派和威胁着伦敦居住生命安全的不法之徒。亨利·费尔丁决定乘胜追击,并且将棒子交给了他的弟弟约翰。对约翰来说,正义果真是盲目的。因为约翰·费尔丁爵士丧失了视力,向来以双眼蒙着绷带和人犯交锋著称。据说他光凭着声音就能辨认罪犯。

  在约翰·费尔丁爵士的指挥下,缉拿窃盗骑警的总部设在弓街,人称“弓街巡逻队”或者“弓街捕快”。这时期的警政可说是私营的,弓街捕快可以径自调查某住户的窃盗案并且收费,或者只是抓住歹徒再强制他和受害者达成和解。犯罪和民法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结合,因为既然犯罪是不合法的,所有规则都可以变通,透过交涉和解也可以省去许多困扰和繁杂程序。

  能够取回一半的财物强过失去一切;能够留下一半的窃取财物强过必须全部归还,还加上免得去吃牢饭。有些弓街捕快退休之后成了有钱人;对于暴乱或者谋杀案能够使得上力的地方实在不多,而诸如此类的罪行又蔓延得厉害。许多狗被偷走然后杀害以谋取毛皮。牛只在“猎牛”活动中饱受虐待,狂奔的群众追逐着这些惊慌的动物直到它们倒地死亡为止。从十八世纪末到一八六八年之间,人犯的处决都是公开的,往往吸引大批民众围观。

  绞刑日期总是订在休假日,他们认为这种恐怖的场景能够发生警世作用。在这个属于缉拿盗窃骑警和弓街捕快的时代,可能会被判死刑的罪行包括偷窃马匹、伪造罪和商店偷窃行为。一七八八年,数千人聚集在纽门,观看三十岁、犯下伪造货币罪的佛柏·哈里斯被烧死。那些骑警成了英雄,在马上摇摆着接受仰慕群众的欢呼。凡是被定罪的上流阶级都遭到唾弃,无论他们的罪行轻重。
黯淡的巡夜灯(2)
作者 : 派翠西亚·康薇尔




  一八二年乔瑟夫·华尔总督被吊死时,旁观群众争着夺取绞绳,不惜用每英寸一先令的代价换取。一八七年,四万名群众聚集,只为了观赏两个xx凶手的绞刑,许多儿童在推挤中被践踏死亡。并非每个罪犯都立刻断气或者如预期服刑,有些垂死景象骇人到了极点。有时绳索松脱了或者位置不对,没能迅速地压迫颈动脉造成昏迷,使得受刑犯开始剧烈挣扎,人们于是抓住他不停猛踢的双脚,将他往下拉扯,以加速他的死亡。有时候受刑人裤子掉了,在尖叫不止的群众面前扭动着赤裸的身体。在较早施行斩刑的时代,拒绝贿赂刽子手的结果往往是落点欠佳而必须平白多挨好几刀。

  一八二九年,罗伯·皮尔爵士说服政府和大众,人们有在家中安稳睡觉、在街上平安行走的权利。于是伦敦大都会xx成立,总部设在白厅大道四号,它的后门面对着苏格兰场,也就是一座原本作为访问英国的苏格兰国王行宫的撒克逊皇宫的原址。十七世纪末,大多数皇宫都已倒塌倾圮,遗址就被拿来充当政府单位的办公室。许多名人都曾经服务于苏格兰场,包括名建筑师伊尼戈·琼斯、克里斯多弗·莱恩和一度担任奥立佛·克伦威尔拉丁文秘书的伟大诗人约翰·弥尔顿。建筑师兼剧作家约翰·梵布洛还曾经在皇宫旧址上盖了栋被强纳森·史威福特比喻成像是“鹅苺派”的房子。

  少有人知道苏格兰场原本只是个地名而不是xx机关。一八二九年之后,苏格兰场才被用来指称大都会xx总部,一直沿用至今,尽管现在它已经改名叫“新苏格兰场”。我相信今后大家依然会认为苏格兰场的xx是一群福尔摩斯级的xx,而伦敦那些穿制服的警员只是小xx。也许书籍和电影里头仍然会出现某个遇上棘手谋杀案的乡下xx,脱口而出那句陈腐的台词:“这案子该交给苏格兰场去办。”

  从一开始苏格兰场和它那群穿制服的成员便受到民众的厌弃。xx被看作是对英国公民权的一种侮辱,让人联想起军法以及政府对人民的监视和迫害。大都会xx创设之初,他们竭尽所能减弱军警印象,穿上蓝色外套和长裤,搭配加了金属边补强的兔皮高统帽,以防哪个歹徒决意敲破xx脑袋。这种帽子还能在攀爬篱笆、墙壁或窗户时充当凳子用。

  最初大都会xx并没有警探。出现一群蓝制服的xx已经够糟了,让一些身穿便服的警探到处刺探、逮捕人民的想法当然更受到市民的强烈反对,就连穿制服的xx都不满他们会获得较好待遇的事实,更担心这些便衣xx的真正目的是在xx之间搬弄是非并且打小报告。一八四二年建立警探部门以及一八四年代中期引进便衣xx的行动经过不少摸索,包括雇用不曾受过xx训练的高知识绅士的不智决策。很难想象这样的警探到东区去盘问一个拿铁锤敲破妻子脑袋或者用剃刀割破她喉咙的酒醉丈夫会是什么情景。
黯淡的巡夜灯(3)
作者 : 派翠西亚·康薇尔




  犯罪调查处(CID,Criminal Investigation Department)直到一八七八年才正式成立,就在开膛手杰克开始肆虐伦敦之前的整整十年。直到一八八八年,舆论对于警探的观感依然没有太大改变,民众对xx穿便服或者使伎俩逮人也依然存有疑虑。xx不应该给市民制造陷阱,而苏格兰场也严格要求警探只有在犯罪频繁地区并且证据充分的情况下才能逮人。这个规定是强制性的,而非权宜之道,这也导致当开膛手在东区展开杀戮时警方延迟了发布秘密调查命令的时机。

  苏格兰场尚未准备好迎接像开膛手这样的连续xx犯。玛莉安·尼可斯谋杀案发生后,民众对xx的关注前所未有地高,充满批判、藐视和谴责。玛莉安谋杀案和死因调查法庭被当时英国的几个主要报纸刻意掩盖。她的案子成了某些八卦小报,像是《xx画报》和一先令便可买到的预算版《历史奇案》的封面题材。画家们以淫秽煽情的手法描绘谋杀案,却没有任何人——包括内政部官员、苏格兰场的所有xx、警探和高层,甚至维多利亚女王——对这案子或其解决之道有半点说法。

  开膛手开始现迹的时候,伦敦只有穿制服的xx负责巡逻,而且都是些工作过量、待遇偏低的xx。他们身上的标准配备有哨子、xx,或许还有响板,以及一盏巡夜灯。人们戏称它是“黯淡的灯”,因为这种灯其实只能勉强照亮提着它的人。巡夜灯是一种危险且极不便利的工具,主要构造是十英寸高的金属圆筒,顶端是形状有如波浪形防尘帽的排烟管。它的放大镜是直径三吋的圆形厚玻璃片,灯的内部有一只油盘和灯芯。

  灯的亮度可以借着旋转排烟管来控制。里头的金属管会跟着转动,灭去多余的火焰,让xx能够闪动他的巡夜灯,向远处的另一名xx打信号。我想一个人若是看过点亮的巡夜灯,一定会觉得“信号”这字眼稍嫌夸大了些。我找到几盏伯明翰海特公司在十九世纪中期制造、已经生锈但如假包换的巡夜灯,正是警方在调查开膛手案期间所使用的那种。有天晚上我提着一盏巡夜灯到院子里,点燃它的油盘,只见灯变成一只橘红色的眼睛眨动着(译注:巡夜灯原文Bull s eye lantern,又名牛眼灯),可是由于玻璃凸面的影响,当我从其他角度看的时候火光却消失了。
黯淡的巡夜灯(4)
作者 : 派翠西亚·康薇尔




  我把手伸到灯前面,发现距离在大约六英寸时就几乎看不见手掌了。灰烟从排烟管冒出,圆筒形灯柱开始发烫——根据警方的说法,热得可以烧茶了。想象一个可怜的xx巡逻时提着这种灯的两圈金属提把,或者把它夹在腰带扣环上,没让自己着火已经是奇迹了。

  维多利亚人对这种巡夜灯大概所知不多吧。许多杂志和廉价小报都刊出xx举着闪亮灯具照射黑暗巷道或角落,嫌疑犯畏惧地闪避刺眼光芒的图片。除非这些类似漫画的图画蓄意夸大,否则我不禁要怀疑,当时恐怕少有人见过实际使用巡夜灯的情形吧。但是这并不奇怪,xx巡逻大都会较安全、治安较好的地区时应该不太需要或者根本不需要使用巡夜灯,只有在危险的地区才见得到它闪着血红眼睛,随着xx的巡逻脚步朦胧晃动,而大多数徒步而行或者搭乘马车的伦敦人都并不常造访这些地区。

  华特·席格是个酷爱黑夜和贫民窟的人,多的是机会亲眼目睹巡夜灯的模样,因为他一向习惯在音乐厅演出结束后到这些危险地区去漫步。他住在康顿城期间,也就是他创作了毕生最富暴力意味作品的时期,他经常就着一盏巡夜灯的阴惨光线绘制谋杀现场的油画。和他共享房子和一间工作室的画家马卓力·李利曾经不止一次看见他这么做,后来李利把那情景形容成像是在“海德先生的光晕”笼罩下的“杰柯医生”。

  在恶劣天气下,xx的深蓝色羊毛制服和帽子很难保暖或保持干燥。天气暖和时,xx们的不舒服更可以想见。他可能会扯松腰带或上衣,或者脱掉酷似军帽形状、配着闪亮布伦瑞克星形警徽的帽子。要是分发的僵硬皮靴不合脚,他或许得自掏腰包另外买一双,不然就只好咬牙忍受了。

  一八八七年的大都会xx可说让人窥见了普世xx生涯的概况。《xx评论和精彩八卦》杂志有篇匿名文章提到,作者和妻子以及他们垂死的四岁儿子挤在弓街一栋出租公寓里头。xx周薪是二十四先令,其中十先令拿去付了房租。那是个民心骚动的年代,他写道,指向警方的怨怒正不断累积。

  只凭着裤管口袋插着支小xx,这些xx日复一日地在外奔波,“由于我们和一些被贪婪欲念逼成狂人的激情家伙频繁接触而几乎精疲力竭”。一篇不具名的文章写道,愤怒市民的恶毒辱骂、指控警方“和人们与穷人作对”。其他比较平和的伦敦居住则往往等到抢案或窃案发生四到六小时之后才报警,然后大声抱怨警方没能让窃犯伏法。
黯淡的巡夜灯(5)
作者 : 派翠西亚·康薇尔




  xx不仅是招人怨的工作,也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一万五千名警员当中,每天平均总有六分之一请病假、事假或停职。实际在街上巡逻的人数得看轮班时段而定。因为夜班(晚上十点到清晨六点)值勤xx的人数通常多一倍,亦即白天班(清晨六点到下午两点)和晚班(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大约只有两千名警员在街上巡逻。平均每四千个市民才配得一名警员,而每一名警员得负责维持六英里市区范围的治安。八月份情况更糟,因为有两千名警员请假去度假。

  伦敦大都会区的面积有七百平方英里,就算凌晨的值勤警员人数加倍,开膛手依然可以在东区的人行道、巷道、庭院和黑暗街道上自由来去,连半个xx的影子也不会看见。即使有xx走近,他的脚步声也足以让开膛手心生警觉。xx后,他可以躲在暗处,等待尸体被人发现,窃听证人、医生和警方之间的精彩对话。开膛手杰克也可以目送巡夜灯的橘红色灯光一路摇晃,一点都不需担心行踪暴露。

  精神病态者喜欢欣赏自己编导的犯罪现场。连续xx犯回到犯罪现场插手警方的调查工作是常有的事。凶手出现在受害者的葬礼中已非罕见,因此现今的警方时常在受害者葬礼中安排便衣xx,暗中录下所有参礼者的形影。连续纵火犯也喜欢观看自己的火灾现场。强暴犯喜欢在慈善单位工作,泰德·邦迪就曾经在一个心理危机诊所里担任义工。

  罗伯·钱柏斯(译注:Robert Chambers,一九八六年以谋杀Jennifer Levin被判服刑,已于二三年情人节出狱)在纽约中央公园将珍妮佛·李文勒毙,然后坐在犯罪现场对街的墙边等了两个钟头,直到尸体被人发现、警方抵达、停尸间助理拉上尸袋拉链并且把它推进救护车为止。“他觉得这样很有趣。”将钱柏斯送进监牢的检察官琳达·菲尔斯坦回忆说。

  席格是个表演者,也是个暴力精神病态者。他会极度沉迷于观看警方和医生在犯罪现场检查尸体;或许会在黑暗中流连不去,目送手推急救车载着被他杀害的女子离开。也许他还尾随了好一段路,想瞄一眼尸体被锁进停尸房的情景。他也可能参加了葬礼。他曾经在二十世纪初画了幅油画,两个女人凝视着窗外,作品主题是难以理解的《行进中的葬礼》。有几封开膛手的信件也嘲弄地提到他在现场观看或者参加受害者葬礼的情节。

  “我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我。”开膛手写道。

  大都会xx署署长查尔斯·瓦伦爵士并不真的关心犯罪问题,对此也了解不多。对一个像华特·席格这样足智多谋的精神病态者来说他实在是个软柿子,轻易地被玩弄于股掌间,声誉毁于一旦。瓦伦没能逮到开膛手,加上其他过失,使得他终于在一八八八年十一月八日辞去署长一职。


郑重声明:资讯 【開膛手傑克結案報告_Pandora的空间_百度空间】由 发布,版权归原作者及其所在单位,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企业库qiyeku.com)证实,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若本文有侵犯到您的版权, 请你提供相关证明及申请并与我们联系(qiyeku # qq.com)或【在线投诉】,我们审核后将会尽快处理。
—— 相关资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