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座里的童话 作者 季枫
阳光将我的脸照射/却无法让泪水和以前一样清澈/冬天快来了/枯叶已经落了/街上的人在寻找什么/我唱着哪首熟悉的儿歌/那首许久没有听到的儿歌
寒风中我苦涩笑了/去找寻沿途中洒落的点点快乐/夕阳也落了/流星没有一颗/许愿的人总心中忐忑/我记起那种冷漠的神色/那种曾经从未出现的神色
水瓶座的人感情总是很专一.
这是某天我在新浪星座上看到的一句话.
"无聊"小岛伸头盯着我屏幕随口说了一句,尔后继续听歌.身体紧缩在外套中,躺在网吧破旧的靠椅上,带着烟草的味道,嘈杂的耳机中流淌出哀婉的曲调,是陶喆的<<寂寞的季节>>:
"多想要向过去告别,当季节不停更迭;却还是少一点坚决,在这寂寞的季节."
"cs?"我关掉网页,
"好,"小岛搓了搓鼻子.
彼此的声音中触摸不到一丝色彩或波澜,哪怕激战时也只是各自平静地注视着屏幕,鼠标麻木而灵活,耳机中一次次迸射出嚣张的长鸣声.
"我下了,你回家吗?"小岛关掉显示屏幕问我.
"好"
天灰蒙蒙,有些发黄,天空中飘着雨丝,将路边绿化带中的草叶一寸寸打湿.
我斜挎着包,看见小岛没有犹豫于是我也走了出来,从背后我看见小岛枯黄色的头发上垂着颗颗水珠,饱满得随时都可能掉落.
眼睛大大的男孩子总是很好看,小岛就属于这样,长长的睫毛配上大大的眼睛快乐时放出的光彩无人能及,忧伤时的迷惘却也难以掩盖.
我不知道我们各自在想些什么,甚至我自己,但我确认我们都在想些什么,也许他此刻也这样想.
我陪小岛在车站等车并排无语地注视着公交车出现的方向,直到它一点点进站.
"拜,"小岛对我说,轻轻摆摆手,柔软的手.
"嗯".
他胡乱理了一下头发,提了提包向车奔去.有水珠溅在我的脸上,带着洗发水的香.
"纷,你真的不喜欢晓娜了吗?"上车的一刹那,小岛转头向我叫到,可他似手并不想知道答案,抽身钻上了车,我却未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任何提示.
我没有停下来思考,而是转向雨中,向家的方向走去.那股阴冷细若游丝地在空气中游走,直到触及我的指尖,被我融化.
家中冷冷清清,我独身一人走进卧室,我分不清空气的颜色,屋顶有暖洋洋的桔色吊灯,墙纸是米色印花的还有那厚重的窗帘,它们将光扔来抛去,随即从各个角落向我砸来.
我光着脚走向窗帘,踏着凉冰冰的地板,迎面遇到一股暖绒绒的热浪,我从中穿过,抓住那麻布窗帘.此时,我有些感伤,因为这种感觉每次都那么陌生,粗糙得让我觉得悲凉,仿佛手指的的每一处都被划破.我挣脱开,摊开掌心,有三条颇长的纹路,"爱情线"一路平坦顺畅,看着心中幽幽的痛.
我以为自己的手很柔软,因为自己极少打球,当我触过小岛的手后,我确认这小子的双手从未碰过任何体育器材.然后我们的手就只用来触及两样物品:圆珠笔亦或鼠标.
台灯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我从未擦过,不知那是从哪{yt}开始沉积下来的.我从一堆破旧的xx中抽出一张相片,上面刻录着昔日的繁华与绚烂,定格了那蓝天绿树的无忧时代.我将相片抖抖放回其中,静伏在黑暗中.
好安静,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在咆哮."嗒嗒......"的闹钟声就离我不远,在屋子里徘徊,窗外有很清晰的水声,从楼上一滴滴落下,划破失意的空气,"啪"打在金属窗上,我可以听到它撞击时那一声轻叹.
抬起头,却发现寒冷的街灯俨然穿透那厚重的窗帘,将我那颓废的影子映在墙上,我回头望去,发现他有些斑驳,还有些扭曲.
水涨潮落,残阳将尽.
血红的沙滩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不知被谁丢弃在泥沙中,在浪花的滋润与余辉的爱抚中,泛出点点星光,精致小巧.
望着那被黑暗吞噬的星空,品尝着咸咸的海风,倾听身后大树的窃窃私语,感受着浪花与自己的一次次擦肩而过,瓶子感到了世间的旷远与心中的恬静、澄澈.
瓶子陶醉了,那繁星闪烁的星空,全都映照在瓶子身上,让瓶子在这寂凉的夜显得如此光彩夺目.
"那很美,不是吗?"
瓶子惊异于这声音的直爽,率真,他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小螃蟹.
多年来,我一直孤独地在这城市的一角徘徊,不止一次仰望天空,却很少能见到那被颜料洗刷过的湛蓝,眼中大部分映满了灰色与尘埃.
曾经我看见一只孤独翱翔的鹰,它眼中流露的伤感让我觉得它犹如一个受伤寻找家的孩子,毕竟,这浑浊的空气和狭长的街道比不上那辽阔壮美的高原.可我却从未见过回飞的候鸟,细听它们的哀鸣.候鸟回飞,任它远至天涯海角,终不是自己的归宿;它们都会回来带着憧憬与眷恋,跋山涉水,面向着北边.
早晨阳光15度照进教室,在玻璃上反射,再反射到黑板,又反射到墙壁,一直射到墙上名人画像的眼睛中,{zh1}它们都会无一例外地涌向我的憧孔,我看见尘埃与粉笔灰手拉着手在跳街舞.
"你改的你应该知道原因吧?你最知道原因!你改的你不知道原因吗?不知道原因你怎么改的?你蒙也要给老师一个原因吧,为什么蒙C不蒙A......"
胃里又在翻动了,我意识到英语老师开始背诵绕口令了.我回头看见一丛乱蓬蓬的黄发,小岛正趴在桌上"早睡",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但我认为这样的气氛中睡着也会做噩梦的.然后我从他胳膊下拼命拽出一本杂志,摆在桌上随意翻起来.
"水瓶座的许愿方式是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纸上,放入一圆底玻璃中,并在瓶口套上五个绿色的橡皮塞,既简单又灵验."
"好,晓娜,这题你来回答."英语老师在提问.
我把头伏在桌案,没有去看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中猛然抽搐了一下.借着这短暂的灵感,我开始想以前时光中那一寸一寸的好.
小蟹目不转睛地望着深邃遥远的天穹.那目光,有种天真无邪的感觉和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
小蟹没有转过脸来看瓶子,仍旧注视的星空,谈谈说道:"每个晴朗的夜晚,我都会在这里看着星空,即使它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也许你不信,可我总盼望着会有一颗像星星一样璀璨的石头.对,是我自己的."
说完小蟹转过脸注视着瓶子,荡漾着满脸的幸福:"那该有多好啊!"
我很快乐.
每天都可以看见晓娜,她犹如快乐的小鸟在我四周飞舞.有晓娜微笑陪伴的时光里,我没有悲伤过,那秋高气爽的季节.
中午放学我等她,背着我高一时的大书包,傻傻地站在楼梯口,看云朵薄如一张纸,渗出蔚蓝的天际,将阳光一片片托向远方.楼下的一排枫树红了落,落了绿,绿了红,如此反复多次,我不禁看呆,作苦思冥想状.
"快点,走啦,走啦."
晓娜从教室跳出来拉住我的衣服就往楼下拽,差一点人仰人翻.
"干什么呢,好慢.你看学校都没人了."我对着下面成群的脑袋乱指.
"让你久等了,我道歉,"晓娜浅浅地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让我对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无可奈何.
晓娜蹦蹦跳跳在前面,我甚至追不上她.当我准备上前揪住她的长发时她猛地一回头,又险些人仰人翻.
"我唱歌给你听."
"好,"我把手放下来.
我看晓娜的眼睛,很漂亮,长长的睫毛下那纯黑的眸子清澈得犹如氤氲而散的潭水,我可以听见溪水流淌山涧那潺潺的低吟.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yt}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甩了一身泥."我听了傻傻地笑,笑得晓娜莫名其妙地看我.
"你真傻,"我依旧坏笑.
"看你笑得才傻,"晓娜向我吐舌头.
后来,我却想不通如此快乐的晓娜为什么会忧伤,为什么会寂寞,为什么会可怜.当我们静静伫立窗前时她那稍暗的眼神中预示着什么.
瓶子从小蟹闪烁的眼神中见到了自己,这是他{dy}次发现自己的模样,竟和那星星有着几分神似.
瓶子把头低下来,看脚下湿潞潞的沙砾,海水不厌其烦地冲刷着他们的身体.
"不过,我觉得......"瓶子吱吱唔唔的.
"不过什么呀,你说啊?"小蟹有些着急了,蹦蹦跳跳的样子有些可爱.
"你没有想过,......想过它只是一个幻想吗?这根本不可能呀!"
"不!它一定可以实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蟹开始有些呜咽了"这可是我一辈子的愿望,我讨厌你!"
"哎......"没等瓶子说什么,小蟹就固执地离开了,瓶子呆呆地望着她,她的眼角有很漂亮的眼泪.
我将杂志合上,看窗外天渐渐放晴,球场上,有我高一的影子.操场的每个角落我曾与小岛不止一次地走过.自习前,我们幽幽踱步,看隐忍落日和绚烂的霞,让自己想起以前学过的<<火烧云>>.脚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面对夕阳仰视我的脸,却只瞟见一片过眼的云烟,整个时节带着忧伤的气息向四周缓缓弥散.
天气冷了,寒风将叶柄一条条割裂,枯黄的叶一片片飘落,将世界染上金黄,小岛和我瑟瑟地站在报刊栏下,看一些无聊至极的漫画.
"今......今天其实,也......也不是很冷."小岛搓着手用通红的眼珠瞪我.
"嗯?哦,"我抬起头,看厚重的云大块大块从头顶飘过,猜想什么时候会下雪,一边等着小岛通常剩下的半句话.
"就是温度有点低."
"就是风有点大",我拉上衣领,心照不宣.
喜欢吃火锅是受阿P的影响,因为他常请朋友们下馆子,而且一定吃火锅,我{za}生菜,现在每次外出都会点一份,煮过的生菜加上调料又辣又鲜,吃生菜我总是格外小心,将它全部放入口中缓慢咀嚼,想从那滚烫的菜汁中品味出{dy}次的感觉.
那是我仅有的一次和晓娜一起吃火锅,虽说我们坐在一起,但误会很早就产生了,所以再也没有听过"我有一头小毛驴."
我们喝酸梅汤,晓娜没有自己去倒过,她总是将我杯子中满满地倒入她的空杯中,然后低下头啜饮.我想她把我们之间看得很纯,我也很珍惜,那的确纯得就像超浓的巧克力牛奶.喜欢听晓娜唱歌,看她握着麦羞涩地哼着<<纷飞>>,一起去食堂逃体育课,带给她{za}的"鲜の每日C",一起回家,路上会在某小摊前烤玉米,火光映得每个人脸红红的,火星向上飞舞渐渐化为淡淡的青烟.很遗憾我们没有像小说里的人一样一起去偷西瓜,因为附近确实没有;也未曾坐在河堤边的草坪上看星星,由于这儿的"母亲河"早被污染了.还有就是这丫头很懒,甚至那时我晨跑她都不愿跟来,还催我买早点给她.想到这,我鼻子很酸,一滴很酸的眼泪"啪"落入酸梅汤中,溅起一朵水花.我抬头发现大家依旧有说有笑,阿P嘴里塞着一个贡丸,却还在搜寻漏网之鱼.小蚂蚁低头吃着土豆,我怀疑自己做梦了,眼角也干涩涩的.
"纷,怎么了,快吃呀,这生菜煮了很好吃",晓娜疑惑地看我,纤细的手指边用筷子将生菜滑入锅中.
"好",我帮晓娜将生菜倒入锅内,看一片片饱满的菜叶兴奋地翻滚,尔后一团团在锅中沉浮,如同我那简单的梦想.
那时我认为生菜很好吃,所以吃了很多.
那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街上行人寥寥,夜也深了,可这却无法减少大家的兴致.在一座新建的桥上,我们大声说笑,大声唱歌,一起唱难听的歌.尔后狂奔,一口气从桥上冲下,大口喘气,我喜欢这种放肆的快感.桥上有桔黄的灯,空中有鹅黄的月,都裂开嘴向我们笑.
后来大家各自散了,回家.当然我也回家,我送晓娜,因为我们住得很近.
我想和晓娜散步回去的梦想破灭了,因为我说过,这丫头很懒,况且时间也不早了,她父母会担心,于是我拦车送她,这让本来短暂的相处大打折扣.
缤纷的霓虹从彼此脸上掠过,犹如美好的时光,被碾碎,剩下一片一片,散向各处,等待我去寻找它们.忘了她下车时{zh1}一句话,却记住她长发飘飘的背影,在黑暗中渐渐远去.不希望这会代表什么,直到看不到晓娜,我发现司机很敬业地没有回头盯着我的脸,我拉了拉衣领:"麻烦您调头".
手中握着晓娜的大头贴,无人的街道上我独自欣赏,后来,将它贴在我的眼镜盒上,每天睡前可以道声晚安,再后来,我把它弄丢了,和眼镜盒一起,附带我的眼镜,在游泳回来的路上,这是后话.
再再后来,有个朋友告诉我说我那天吃生菜的样子很乖.
日子仍旧{yt}紧挨着{yt}向前挤,瓶子看见白云、海鸥、帆船、孩子,也见到了几次小蟹,可小蟹始终讨厌他.
那个童话般的夜晚,星空如被涛涛海水冲洗一般,异常光亮.海面上波光粼粼,泛着无垠的星光,瓶子不敢闭上眼睛,激动地注视着海与天连成一线,是天上的银河涨潮了吗?瓶子痴痴地想.
小蟹在不远处的沙丘上,瓶子看见了她,瓶子想叫她,可他不敢,怕......
"那天我说话很过分,是我的不对."
"上次看到你跑步跌了一下,我没有扶你,对不起."
"你每天寂寞时我却无法安慰你,都怪我."
"我想起以前见过的一个爱穿白衣服的女孩,你和她的眼睛一样好看."
"都是我的不对,请你原凉我."
瓶子低着头默默念叨,海风将一切带给了小蟹.小蟹听到了这些话,没有向瓶子爬过来,而是扭过头去,有些冷漠地消失在黑暗中.
瓶子伤心的闭上了眼,那一刻,星空定格在脑海中.
高一有漫长而寂寞的暑假,小岛写诗,于是我也写,他写那种带点含义,有些深刻的诗,我写语言华丽,但文字隐晦得无法读懂的诗,我们的诗只有我们自己才能看懂,除了写诗,那整整半年,我和小岛疯狂地玩.我们登录浩方,玩至今也经久不衰的War3.虽然每周只能上3个小时,但两个月内我们还是都升到了二十多级.小岛为了让名字很high,取名叫"X-boy"却无人知道我取"N-boy"是为了纪念晓娜,别人一看这名字只知道我们是一起的,后来很多人认识了我们,乃至我们早已不玩了,但那些好友的头像依然在我的OICQ上闪动.
受杂志启发,我真从不知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圆底玻璃瓶,所以后来,我总是拼命地写诗,用诗将我与晓娜共处的梦记下来.每次醒来后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总有些悲伤,将纸条塞进瓶子中,盖好,做白日梦.
在我生日那天,晓娜将一精致的木头盒子送给我,后悔的是我当时没有去看她的脸,以至于我现在猜不出她看我即将打开礼物时是什么表情:微笑、期待、羞涩、低头或是什么别的.我只知道那是个恶搞的东东,地球人都能看出来.我很平静地打开,看着一个恐怖的小丑红着眼睛在冷冷地笑,天气也的确很冷了,于是我回头冲晓娜微笑.不能不说的是接下来的几天中,这个礼物总会在深夜莫名其妙地发笑,要知道,它的笑声是那样令人难受,漆黑寂静的夜,它的笑声响彻屋子的每个角落,悚人的红光从盒子缝中冒出,每天一、两点时我就会被折磨至死.也许后来我真的有些怕了,第四天,我将它的电池取出来,放进了抽屉里.
不明白一个挺文静的女孩子为什么会买这种东西.
后来晓娜给我的信中有一段话:
"纷,你说你收到我的礼物很惊讶,你不必惊讶,因为你今后一生中所有的生日都会有一份来自于我的礼物.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看到这儿,一种隐隐的痛和无奈的苦笑在我心中翻滚,很不是滋味——因为收到这封信的第二年,我就没再收到晓娜送我礼物.
可是,我不怪她.
其实,我一直都未告诉她,银装素裹的她,最美丽.
手腕有些酸了,我停下笔,看不远处认真做xx的晓娜,在心中默默发问:"晓娜,你忘了那个小小的承诺了吗?你会想我整日在写些什么吗?"问过我有些后悔,也许晓娜没抬过头所以她不知道我也在教室.
我想起中午时帮晓娜看的星座,猜想她一定做了好梦:
巨蟹座
好运时辰：12:00-14:00
加运色彩：石板灰
加运宝物：羽翼状小吊饰
加运数字：9
学校的广播里我听见<<夜曲>>的吟唱,JAY在这枯燥的十一月拯救了无数即将崩溃的人,我们无疑是幸运的.看窗外飞起的足球和摇曳的枝条,感到每句歌词细细地滑如我的喉咙,慰籍那年久失修的心:
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
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开始分明
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那鸽子不再象征和平
我终于被提醒捆着手我现在是奴隶
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我应该藏这里夜色不干净
还给你整夜的回忆占满天的星
送你的白色玫瑰在纯黑的花季凋零
午夜在树枝上诡异的很安静
倾听我黑色的大衣像我的你
衣栉比鳞的鬼走过的走过的生命
小岛从后面推了我一把:"走,陪我送生日礼物去."
"好",我帮小岛拿着东西,走出教室,出门的一刹那,我回头去看晓娜,乌黑的秀发遮住了一切,我看不清她澄澈的眸子.一阵暖暖的风从窗外飘至,暧昧地抚起晓娜的额发,它们在空中尽情飘舞,一丝一缕,闪着耀眼金光......
翌日,小蟹睁开朦胧的双眼,抬头望见了冉冉升起的旭日.
"啊,做了个好梦."小蟹懒洋洋说道.
"哗",呀,好刺眼,一阵大浪过后,什么东西刺得小蟹睁不开眼,小蟹好奇地上前拾起了那耀眼的东西,对着阳光细细地观察.瞬间,心底仿佛爆发出什么,小蟹欣喜若狂:这,这真是她的愿望,一颗璀璨的石头!
小蟹握住这颗"小星星",它要去向瓶子炫耀,满心的欢喜湮没了浪花的哭泣.
小蟹来到了他们{dy}次相遇的地方,令小蟹失望的是她远远地并没有望见那闪闪的瓶子,本来很强的好胜心,也不觉一阵失落.
"你快乐吗?看到你微笑的样子我好开心."
这是瓶子的声音,不会错,但有些飘渺.小蟹四周张望:"喂,你快出来呀,我不生气了,真的,我的愿望实现了,你来看呀."小蟹焦急地蹦蹦跳跳举起那颗石头.
阳光下,小蟹这才看出了些什么,那耀眼的光芒在向她诉说着什么,她颤抖.突然间,那宝石掉落,砸出一小坑,小蟹向瓶子奔去,她知道,他一定还在等她.
晶盈的泪水模糊了小蟹的双眼,她呆呆伫立着,一动也不动,注视着脚下的一片繁华,一片星光,她早已泣不成声.
零乱的碎片中,依稀看见那三个歪扭的字:
"原凉我."
软软的细沙抚摸着我的裸足,漫步海滩,在这北方的海滨.爽朗的海风中我看见晓娜冲我甜甜地笑,听见她干净的声音,随即和海风一起消逝.心中的涟漪与大海的波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天空已不在阴霾,夕阳留恋地坠入天际雾霭中,西天飞起一抹酡红.瓶中的纸片被我撒向大海,随波涛的咆哮一起湮没.
沙滩上的玻璃瓶,映出了我远去的斜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