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草
1984年,我五岁,人生的路才经历春天
父亲正年轻,勤奋上进,教师骨干
母亲仍在乡下。那些年我与父亲朝夕为伴
那时候的晨,来得过于的早,而父亲的晨
总早过它。在父亲的晨里,充斥着催促的哨声和集合喇叭
那时候的夜,来得过于的迟,而父亲的夜
总晚过它。在父亲的夜里,挤满厚厚的xx和桔色的灯光
就连那时的吞咽,都要比说话还快
而我上学的文具盒里总有削好的铅笔
衣服的袖口总是干净的
鞋底总有干爽的垫子
下雨的时候,靴子总是早早摆放到我的床角
难啊,父亲
管两个班的娃,还要管我
管得宽啦。套我邻家伯伯的话
你就是那太平洋上的xx,是啊,太平洋上的xx
1984那年的冬天,我踩上小凳子,{dy}次搭到高高的
灶台。开始炒现饭,热菜汤,小心翼翼换燃过的蜂窝煤
{dy}次在砧板上切{dy}个土豆、{dy}根胡萝卜
那些红的绿的叫不出名字的精灵般的食物
滑溜得像一条鱼。它们不愿成为我的盘中菜
在那几年,一直和我作对。后来在一次一次的战役中
我只失去了三片指甲(后来又重新长出来,甚感欣慰)
就征服了它们,结束了砧板上的长久对立
我邻家姐姐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只是她们中的一个而已
1997年,我的同学们来庆祝我的生日
原于我在砧板上的独舞,切土豆的声音像激湃的《卡门》
被一群女生们善意的玩笑——
“将来谁娶了她呀,谁就有福了”
我只是默不做声。将来,我的梦定不在那砧板上
2005年,我的一个要好的女同学离婚了
她走到这步,xx是和砧板的坚决对立
婆婆看不惯这个吃完抹嘴就走的千金小姐
她算是和砧板结下了仇了
如今她总是感叹一句话“如果,我有了钱。。。。”
也就是这句话,曾在梦中紧紧把我缠绕
谁生来就与砧板结上了缘
我的心钟情于书香的高贵
倾心于浪漫的烛光和华丽的舞池
谁生来就与砧板结上了缘
若不是迁就生活的卑微
我便会放下一切朝自由的方向奔去
“如果,我有了钱。。。。”
就能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但那是我需要的么?是我所要追求的么?
哦不,不是,{jd1}不是
我所谓的自由,是为爱而爱,为心灵挣扎掉桎梏的枷锁
我的为爱而爱,不就是在每个夜晚与丈夫儿子
享受我亲自用心去做成的晚餐吗
2009年,我7岁的儿子突然对砧板产生了兴趣
趁我不在,他把我待客的黄瓜切成了他的子弹
还把他的一块像皮坭,切碎了
他把砧板当成神奇的解剖实验武器
我说我像你这么大,就会炒番茄鸡蛋
他不屑的扬起头说,只有女娃娃才做饭
2010年,我们一家终于买下了一套
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下班后,我就在砧板上
捣弄起来。锵锵锵锵剁着肉,放一把香葱
又锵锵锵锵剁着肉,打个鸡蛋在里头
锵锵锵锵剁着肉,锵锵锵锵剁着幸福的泪水
锵锵锵锵剁着昨天的伤痛,锵锵锵锵剁来明日的盼头
锵锵锵锵啊锵锵锵锵啊
锵锵锵锵啊锵锵锵锵啊
我把自已的人生剁进了这柴米油盐
我从未曾想过,成就这幸福的
就是早在1984年就和我结下缘分的砧板
锵锵锵锵啊锵锵锵锵啊
锵锵锵锵剁着肉,放一把香葱
又锵锵锵锵剁着肉,打个鸡蛋在里头
锵锵锵锵剁着肉
亲人就快归来
就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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