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晚,从自习室走回宿舍的路,不过十多分钟。寒雨和冷风把路淋得特别长。
同学都说,这场雨,别淋到,是酸雨。我很想拿张ph试纸去测一测。无奈没有,但只好握紧伞,快步地走回。
晴雨不定,季节紊乱。这个人心惶惶的世界,连天气都配合得刚刚好。
萨马兰奇21日走了,在哀悼日走的,像约好的一样。他深爱着中国,却留下了遗憾。
李承鹏说,“他真正{zd0}的遗憾是:让中国成为世界排名{dy}的xx大国,却没有让中国成为哪怕前五的体育强国。萨马兰奇做到所能的一切,让中国运动员堆金如山,让中国老百姓喜笑颜开,但他还是没有让这个国家的人民有能力长期从事体育运动,懂得独立的体育精神。”
看到这段话时,我想起了初中的几个体育特长生。打排球的高高的靓女dn,长跑的by,和隔壁班很帅的篮球特长生wf。
每天下午的三节课,他们只上两节。第三节就匆匆地回学校附近的体育馆训练。晚自习,他们再匆匆地回来上自习。
他们的成绩普遍不好,但对未来从未担忧。dn说,毕业了考省体校。说不定哪天,我就在电视转播中看到她的身影。
每次看体育比赛,我都觉得中国运动员会有很好的成绩。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这样牺牲学业和青春的培养方式让我不容置疑他们的实力。
有一次看跳水比赛,解说员在解说某个美国选手时,提到他在大学念两个学位,是通过美国大学生运动会选拔过来的。
他们不需要很郑重地感谢国家,因为他们的国家在他们身上投入的金钱和精力相对我们而言少得多。
中国成为世界排名{dy}的xx大国,而背后是无数孩子牺牲掉的青春和学业,甚至是选择未来的权力。
中国没有成为哪怕前五的体育强国,没有真正懂得独立的体育精神。这是萨老的遗憾。也是我们的遗憾。我们没能领悟“更高、更快、更强”的含义,倒是逐渐走向了“更高、更快,更墙。”
李承鹏还说,“萨马兰奇屡屡引用‘中国是一头熟睡的雄狮,现在正在醒来’这句法国人的话,但我们不仅要煽情,还要理智,不要是头熟睡的雄狮,醒了,看了看,又睡了。”
所以,在哀思的同时,请深思。一个老人如此清醒的期盼。
哀悼日那天的感觉很复杂。灰色的网页,不可避免的加重了悲伤感。
“坚强得太久好疲惫。”《灰色空间》的旋律和歌词循环着。导演李康生说,而最可怕的是,你往往不知道为什么许多美好的事物会忽然之间消失不见了。深深的恐惧感使本来就缺乏安全感的我手足无措。
那天下午要去本部参加赴台交流的面试。面试之前,我不停给自己打气。
老师问我,你为什么想去台湾a大学。
我说,老师,我申请的是b大学。
他才回过神,说,哦哦,对对,是b大学。说说你为什么想去b大学。
我开始扯了,扯了一堆后,我总结性地引用了陈升大哥的一句话,台北是座特别宽容的城市。我想去看看特别宽容的城市是怎样的。
这句轻描淡写的结束语把我引入了思想的漩涡,让我恍若来到2012年毕业论文答辩现场。
蓝衣老师侃侃而谈了,宽容,和我们现在所提的和谐社会是相符的,体现了尊重多样性和平等,可是社会越来越功利了,宽容精神慢慢丧失了,你觉得这种宽容精神救得起吗?
我愣了一下。黑衣老师转过头,对蓝衣老师说,你这个问题有点深。然后,又转过头对我说,你是新闻专业学生,眼光应该很犀利吧。
“额。我可不是犀利姐。”心里默默地说了句,然后故作xx地说,我觉得宽容精神是救得起的,如果我们能正视自己的文化,正视文化的多元化,正视意见的多样性。随后,我开始扯啊扯,把我前一篇日记《计数器少年》的一些观点也扯进去了。(写日记的好处体现出来了)
我回答完,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黑衣老师问,你不断地提到文化,是指民国文化还是传统文化。
我又愣了一下。说,我觉得民国文化的氛围还不错。
那传统文化呢。你觉得传统文化有宽容精神吗。他穷问不舍啊。
我想了想,说,应该有吧,古代不是还出现过百家xx。既然能允许多种观点的存在,说明传统文化还是有宽容精神的。
黑衣老师却说,百家xx只出现在一个时期,战国时期。秦统一之后,焚书坑儒,文字狱,中国文化独裁多少年啊。你说,这样的传统文化还有宽容精神吗?
这老师俨然一副和我探讨学术的样子,真的是很看得起我。可我偏偏不是学术女,答不上来啊。只好发挥强项,继续微笑。
黑衣老师感叹,其实,这也是困扰我多年的问题。
我心里想,您困扰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答案,我几分钟怎么可能答得上来啊。
紧张的“毕业论文答辩”预演告一段落,接下来问了些简历上的问题就放我出来了。本部也没有多逛,就直奔回漳州写作业了。
写完作业躺在床上的时候,哀悼日的情绪又涌上来了。
想想早上在人人网看到谴责政府形式化的文字,想想下午面试提到的宽容精神。突然觉得,是不是我们对社会不够宽容呢。我们社会真的有这么糟糕吗,真的这么不值得我们宽容吗。我们可以对一些事情愤怒,对一些事情谴责,对一些事情不屑,可归根究底,我们仍然是生存在这个社会当中的个体,我们仍然应该存着希冀美好的心,在原谅一部分不善良的同时提醒自己培养爱和包容的能力。你们知道的,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对吧。
思绪一展开,就收不回来。生命的脆弱在灾难前显露无遗。我们都不晓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说不定,死亡就突然临到了。想到这,然后看到珊的留言,问我面试如何。我说,还好。我说,我很想念你们,尤其是在今天。虽然常常和同学讲一些又冷又雷的话,虽然常常用玩笑的态度调侃很多庄重的事情,可是,我本质里还是很矫情的,很善感的。我跟珊说,如果面试成功,你们从台湾回来,我也要去台湾了,这样的错过让人不舒服。此类的话说了不少,哀悼日给了我很好的理由,可以肆意地向好朋友宣泄伤感和表达对未知的恐惧。
最近,作业多了。疑惑多了。会抓着人问很多东西。比如老师,比如学长学姐,比如表哥。
我们都是这样带着未知一路前进,也在一路前进中发现更多的未知。我们几时能看清时光的样子,不过是在时光中看清了自己。
写“谷歌事件”作业时,联想到了奥威尔的《一九八四》。没有讨论,就没有真相,过滤过广,我们就失去了合理的信息源。这样的社会主义,难道如《一九八四》里的那个社会主义般在变种么?
“要清醒地诱导自己进入不清醒的状态,然后对自己施行的催眠行为浑然不知。”书中的社会是这样奴化它的子民,我们的社会如此相似。
提醒过自己不要抱怨太多。却常常忘乎所以。
开头那张孩子的照片,是近期翻拍下来的。很喜欢那双眼睛,干净澄澈,不染尘埃。
像22日晚的这场寒雨,冷却了夏天突临的激情。也安抚了我躁动的心。
最近,同学纷纷上传漳州校区的照片,每一张都异常美好。
这个精致的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这个能让我安然生活的地方,轻轻地在告别的xxx中挑动我的心思。
我爱在漳州校区的年日。好时光都该被宝贝,因为,有限。
让这场雨,冰释所有的尘土泥沙。
在青春的尾巴,去看我们{zh0}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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