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与两个小时的相遇
春日,独自一人在家整理抽屉,不想竟让我理出一段尘封十八载的记忆碎片。
那是1992年,我一个人去深圳游玩,在返回西安的旅途上,我遇到一位大朋友。为什么说是大朋友呢?因为当时我只有25岁,而他应该是40多岁吧!我记不得他的身高,因为我们一直坐在椅子上,那是深圳开往广州的列车,行程的时间应是2个小时多。
他带着一副眼镜,不胖不瘦,瓜子脸,下巴很坚毅,目光睿智。当时他在玩一台那个时候很流行的游戏机,聚精会神的样子。我拿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那时还没拉杆箱,行李箱被安放在一架小型行李车上,也就是拉杆箱的前身。我没有力气把它放到行李架上,一想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就把它放在我座位的旁边。好像就是因为这个行李箱挡住了乘务员的小货车,是他帮助我把它放到行李架上的,我们就这么相识了,然后开始说话,故事的开头可能就是这样,我记不清楚了,但是我们确实是开始了对话。
现在我根本记不清楚我们说话的内容,但好像他说他在深圳遇到小偷了,他的皮箱被小偷“抢走”了,损失惨重。
后来我们相互留了地址,有过通信和通话,但是时光荏苒,冬春寒暑竟也就渐渐失去了音信。我只知道他在证券公司里做事,也就xx而已。
今天整理抽屉,看到他写给我的两封信,一封是95年10月的;一封是99年4月的。突然,突发奇想,想寻找这位大朋友。网络真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一搜竟让我给搜到了他的踪迹。
他在99年的信里说他回到生他养他的故乡上海,而今搜索的结果证实他就在上海,是一家的大的证券公司下属的分公司的老总。电话打过去,却被告之无此人。但我并不气馁,终于查到他的电话,原来他已经退休了。
还没等我给他电话,那边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已然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就像不曾远离的老朋友,竟然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也许是从来就没有熟悉过吧!很是很奇怪,与他的感觉又是那样的熟知。这么多年,也不曾忘记他的模样,和对他的感知。
我要了他的Email,给他写信发照片,他也写信发照片给我,我们才开始慢慢的了解,原来他是清华大学70届毕业生,今年4月要去北京参加清华大学40年校庆,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他正坐在开往北京的火车上。
他真正的家在北京,他的夫人在北京。而上海是他母亲的家,因为父亲的离世,曾经相濡以沫的母亲悲痛欲绝,他是个大孝子,为了陪伴母亲,他留在了上海。
他给我发了他要在校庆上演讲的感言,我以为写得非常好,现在拿出来与朋友们分享。
故事到这里应该结束了,但人生的脚步仍将继续。
人生有如白驹过隙般疏忽一瞬,在这么短的流光里,我们生命的足迹又曾踏过多少偶然?有作家说:朋友是旧屋墙角的一坛老酒,寂寞、静默、忠实的守住一角扬尘、蛛网和清辉。从来就无需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想起时,打开来,依旧沁人心脾。
在人生的长河中,我们又有多少朋友可以相遇,又有多少友谊可以分享。
十八年与两个小时的相遇,那个长?那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