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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又回来这个美丽的小城,事别两周后,发现街心大道两旁的梧桐都开始长出绿叶。阳光依旧洒满路面,街旁的咖啡馆仍是从早把咖啡喝到晚的法国人。有些地方你一呆上就不想离开,几天几时后恍然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已是在这里生长多年的一棵树,里里外外把它看个遍,丝毫再没有一点陌生感。
时隔六年未见的初中好友,重逢竟是在这法兰西的绿荫下。当年那些女孩子之间的纠葛,恩怨早已被清风拂去丝毫不见踪影。如今都已长大成人,只看到眼下这美好的时光。话题虽然仍是会围绕过去,但那五六年前的事和人,今天谈起就好象一场遥远的电视剧剧情回忆,嬉笑也好调侃也好,早已不带任何情绪。这样真不错,不再伤到任何人,只是陈年旧事作为饭后闲谈之料。
这个普罗旺斯的美丽小城,精致不失活力和热情。K家住在城中xx的四海豚喷泉旁,《云上的日子》中那个法国部分的故事就在这里取景。那座电影里的大教堂,就在她家旁边的一条街,每天早上可以听到钟声响起,叮叮一阵后,城中另几座钟也纷纷跟进,即便在黑暗的小屋里,都能感到那缕穿过钟楼的阳光照来。
住在Avignon的西班牙女孩Sara问我觉得法国如何,我回答她:“ France is very French". 从到了Aix的{dy}天起,就是这种感觉。虽然普罗旺斯的房屋颜色和样式有些像祖国西北的土房,没有想象中那般精致浪漫的法国情调,但再细细察看,就发现这里和英国太不一样。道路两旁的露天咖啡馆,拥挤的座位坐满了晒着太阳的法国人。黑灰白,深色调的服装,苗条修长的法国女人。时而金黄时而卷曲的头发,褐色眼睛,晒成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那法国到了{jz}的黑色墨镜。无需开口,就知道这是法兰西,多么法兰西。
还有那些穿着时髦的老太太,或牵着或抱着那些可爱的玩具小狗,走在马路上,逛在商店里,甚至在饭店,一低头也能看见一旁休憩的小东西们。我向K感慨,在英国几乎是见不到这种场景的。街上总是匆匆行走的人群,很少能见到可爱的宠物狗,即使有,多半也是长相丑陋体型巨大的猎犬,合着主人一个样。
在K家好吃好住N多天,每天被中餐喂得饱饱的,早晨时而吐司夹蛋,时而自己出去吃一个Croissant加一杯Expresso. 还记得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自己找东西吃,在法院附近找了一家很传统的法式咖啡馆,就是那种兼卖烟酒的。和店主用英文比划了半天,说要一杯Latin+一个面包。本以为会给我来一杯拿铁+可颂,端上来一瞧,满满的一杯牛奶,用咖啡杯装着,还有一个巨大的法棍,抹着厚厚的黄油,好一份巨大的法式早餐。后来才知道,在法语里,Latin就是牛奶的意思,虽然我跟他说了要Cafe Latin,店主还是会错了意。
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晚上就吃到了华人集体大餐。在K家认识了很有意思的深圳双子座女孩麻昉,她其实姓马,但她给我的感觉好像那棉麻质地的衣服,又有气质又舒服。原来差一点就成了UIC的同学,不过她做了正确的选择,虽然学习法语很是辛苦,但也好过像我一样,在那里死去又活来度日如年。还有那个文文静静的爱做蛋糕的女孩,{dy}次遇到如此会做甜点的女生,到现在嘴里似乎还能回味那慕斯的冰凉香甜口感。希望她能重新启程,也许能像Julie一样,追梦的人总是有神明保佑的。
老冈的Blog上写着:“阳光好像细碎的云母片,从天顶落下来。“虽然到的头几天还有些阴冷,时而有雨,但阳光仍是细碎出现。后几日,天气虽然寒冷,但整片的阳光好似瀑布般倾泻下来,照的人心中温暖荡漾。普罗旺斯,到底是那些印象派画家都热爱的地方。顺便插一句,Aix是xx印象派画家塞尚的故乡,到处充满了塞尚的痕迹。毕加索也曾在这里居留。在Aix的博物馆里,有许多塞尚的画作,还有几幅毕加索的原画。
我独自一人出行远方,除了头几日xx症又发,其余时间都是酣然入睡一觉到九十点。漫步在这座中世纪的小城,看着悠然自得的法国人,只得感慨,全世界的人们,付出{zd0}的努力,朝九晚五,努力打拼工作,努力挤出时间去享受那刻意营造出来的法国气息,cafe, 面包店,时装。却好像永远不能像他们一样,把咖啡从早喝到晚,就着阳光沉沉睡去,随时随地在街头深深拥吻,漫长的,仿佛世界之剩下他们一对。
我喜欢看法国人驻足在那些精美的橱窗前,久久久久地凝视。于是我也像他们一样,用力看着我眼睛可以够到的一切。我知道这一刻也许只能将它们化作胶片,永远定格在数字字节里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