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怀想之八：为小伙伴讲365夜故事

从日月天骄降生到上幼儿园中班前，三年多的时间里，玩雪和紫罗兰很少到同学、同事或朋友家串门。一方面是陪着儿子学习认字、写字，早早的让儿子睡觉，日复一日地完成感觉上总也做不完的家务事；另一方面也真切地感受到，带着年幼的儿子出门的极不方便，除了带上吃的、喝的外，还要照顾其拉、撤，有时儿子早早睡着了，还得赶忙带他回家。现在好了，很多事情儿子可以自行料理，出门也不需要带上这、带上那的，作父母的还真可松口气，有时间与同学、朋友聚聚，恢复一些正常的社交活动。

    十七岁就参加工作的玩雪（紫罗兰还要早几个月），来到县城后结识的人不算少，但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也没有几个。终日埋头于书本的玩雪，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结交朋友，刚参加工作时从医疗改为卫生防疫，需要学习的东西挺多的，华西毕业后又潜心于理论探讨；加之，从性格上讲，玩雪也不善于交往，圈子较小，奉行的是等距离外交。因此，玩雪的朋友构成比较单一，主要是同学、同乡和同事中的志同道合者。好在数量虽不多，质量却{zy}。几十年过去了，回过头来看，玩雪的朋友还是那一批人，真算是交称莫逆。

 玩雪与同学、朋友的相聚，大多选时在xx晚上，遇到春光明媚或冬日暖阳，几家人也会到郊外游玩。朋友相聚，方式颇多，或品茗交谈、或把酒言欢，或歌舞相聚、或棋牌作戏……

（今天是2008年5月22日，距汶川大地震已整十日。从3月10日离职学习就再挤不出时间下笔，也缺少动笔的心思。然而地震带给人的感悟太多，特别是看到废墟内外的孩子们，又催生了玩雪的写作念头；温家宝总理讲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倍的努力”，这是对全国人民的激励，也让人看到希望，此段是为插言。）

    满了四岁的日月天骄就这样被常常带着外出串门。出门时，玩雪和紫罗兰也不再为给儿子带什么而费尽思量，既不用带玩具，也不需零食，带上一、二本幼儿读物即可。有时，晚饭后随便上街散散步，则什么也不用带。玩雪居住在一个小县城里，绕城中心大道一圈，也仅需二十分钟左右，故此，散步成了必备程序。

 1994年的春节快到了，日月天骄外婆家来了不少客人，其中有好几位还是教育工作者，对幼儿启蒙教育也颇有心得。晚餐时，大家正要坐上餐桌，突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可爱的日月天骄正在用基本准确的英语在挨个清点就餐人数，客人们都以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个还不满四岁的孩子。饭后，大家关注的焦点自然而然地转移到对孩子的早期教育上来，给玩雪和紫罗兰提出了不少建设性意见。多年以后，当他们得知日月天骄考上清华大学的消息后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都认为是情理之中。其实，个中艰辛只有玩雪特别是日月天骄自己最为清楚和明白。

日月天骄的童年生活算不算得上幸福，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感知。是的，他与别的孩子一样，都感受到家人、亲友对他的{zd0}关爱；不一样的只是，他每天主要是与书为伴。也许他从小就学会了许多，但相应的也丢失了许多。独生子女的背景，本身就缺少合适的玩伴，再加上日月天骄对书籍的沉迷，更显得少了童趣，特别是少了随心所欲的自由游玩。当然，我们作家长的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总想把孩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总是对孩子的安全顾忌太多，让他近距离与大自然接触太少……现在，只要一有空，很多时候，玩雪都在思索回顾，儿子走上这条路是幸或是不幸？真还没有办法想得通这个问题。

    对于四岁多的孩子能够阅读，很多人都是半信半疑，不少人对日月天骄的聪颖也有所耳闻，但谁也没去深究其中缘由。玩雪和紫罗兰仍然依着儿子的兴趣，让他自由发展，并不断为其提供精神食粮。每次到师兄家与同学聚会时（师兄刚搬了新房），师兄总会问及怎样安顿小孩，特别是玩雪和紫罗兰同上牌桌砌“长城”时，而玩雪总是回答道“找本书给他看就行了”。拿到书的日月天骄很快便会安静下来，坐在一旁静静看书，也不挑剔拿到的是什么书，凡是没有看过的，他都有兴趣阅读，除了偶尔跑到玩雪身边问问不认识的字外，基本上可以让父母省心地与朋友们玩牌，不会造成干扰。玩雪的师兄们也有不喜爱玩牌的，这个时候大家便会罚其担任临时“保姆”，帮助照看日月天骄。长时间的相聚，让日月天骄把父亲同学家里适合他看的书籍都看得差不多了。没有办法，为了大人们能玩得尽兴，也要安置好宝贝儿子，玩雪把同学带回家学习的《半月谈.内部版》也作为幼儿读物交给了儿子。也许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内容的读物，或者是感到新奇，亦或是日月天骄的求知欲望真的比较强，日月天骄也会很快地就沉迷于这种小册子之中，一连好几个小时在那里静静地翻阅着。有一次同学相聚时，也就是前文中谈到的那位不打牌的师兄来了，大家都说，现在照看日月天骄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对此，师兄欣然同意。玩雪是师兄弟们排名{zh1}的一位，师兄们的年龄要比玩雪大上一大截，他们的子女也比日月天骄大上许多，照看孩子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确属小菜一碟。这位不打xx的师兄与大家寒喧了几句之后，便坐到了日月天骄的旁边，一看，哇，四岁多的小孩怎么看的是这样的书呀，是否是在装样子。这位叔叔笑着对日月天骄说：“书上的字认得吗，读一段给叔叔听，好不好”。此时，坐在xx桌上的师兄弟们也放下了手中的牌，把目光投向日月天骄。看着父亲鼓励的目光，日月天骄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几乎没有念错什么字就把一篇短评从头念到尾。“神童！”这是那位不会打xx的师兄下的评语，“帮忙照看这侄子还真不冤枉”。

其实，打xx消磨时光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上世纪九十年代，人们的业余文化生活还非常贫乏，通讯手段也很单一。朋友之间相聚，能够让大家坐在一起，真还是一种好的载体，况且也不带多大的“彩头”，和现在大家说到的“打xx”，则xx是两回事。刚写到这里，玩雪的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玩雪看了看，觉得也算是对汶川大地震的一种黑色幽默吧，故将其内容摘录如下，作为一种历史印迹。短信是怎样的：

 “其实地震都是四川xx惹的祸，说不准打xx吧，大家偏要打5124，结果5月12日死了那么多人；打就打吧，还偏要推到胡，结果倒了那么多房子；胡一把就完了吧，还偏要血战，害得余震不断,房子老是在倒，人民子弟兵不得不为救老百姓血战拼命；血战到底就够了吧，还偏要刮风下雨，结果加重自然灾害，害得堰塞湖xx危险；就这样就够了吧，还要兴一炮三响，结果汶川、北川、青川全部都遭；更可恶的是还要消根，弄得北川、青川连根都没有了，不得不异地重建；最讨厌的是还要兴买马棚起，弄得成都人民到处搭马篷。所以,从今以后，一律不准打xx，特此通知！！”

 唉，幽默归幽默，言归正传吧。地震可以震垮房屋，但震不掉中华儿女腾飞的雄心。擦干眼泪，掩埋好同伴的尸体。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得奋进。

    从日月天骄满三岁后，玩雪的职业生涯遇到拐点。一方面，身处于县级基层单位，在学术问题的探索上似乎到了{zj2}，该做的似乎都做了，剩下的不外乎是简单的重复，再也没有更多具有刺激性、挑战性的内容，工作缺少新鲜感，更缺少动力；另一方面职位变动让人不解，自诩科班出身，各方面业务精通，不知怎的就去担任了应该是老同志干的工作，每月的那点工作用不了一周的时间就能轻松完成，闲来无事总感心中存有块垒，特别是受体制改革的冲击，紫罗兰所在单位近乎走向破产边缘，收入一下子少了一大截，而玩雪向上司的求助无效与平素间被倚为骨干的反差太大，因而离职他求的想法在心里惭渐萌生和浓烈起来。当然，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境遇的形成，除了受不良风气的影响外，与玩雪自身不足也有莫大关系。刚刚30岁的玩雪，把上司们都看得太理念化（事实上，在三十年的工作经历中，玩雪还真没遇到过几个有真实水平且真正有品行的上司），自己对人生、人性还缺乏真切的感悟，依赖的是书本，凭借的是IQ，缺失的是EQ。正如余世维博士在《管理者情商》一书中总结的那样：“影响一个人成功的因素有80％是EQ”，这句话确是对玩雪的真实写照。与此同时，向往到更大的城市寻求发展，以及让儿子能接受更优质教育的打算始终在玩雪的心头萦绕。玩雪的求职之路充满岐途，到地理位置好、单位效益好、发展前景好的岗位吧，又面临紫罗兰的随调难及缺少住房的困窘，还有离家太远而遭致老人的反对，总之是一路艰辛，充满变数。没有办法，还是只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对儿子的启蒙上来。这件事，一直拖到儿子上小学为止，才有分晓，是为后话。此时的玩雪，又结识了一批年龄相近的朋友，与他们相处，{zd0}的好处是彼此间孩子的年龄也比较一致，孩子们也因此有了更合适的玩伴。

    眼看着日月天骄就要完成三年的幼儿生活，摆在玩雪和紫罗兰面前的突出问题是，如何安排5岁半的日月天骄，是让他按常规接受学前班教育还是提前就读小学，这还真让人左思右想而难于决断。这时，在玩雪和日月天骄身上各发生了一件事情，让玩雪作出了决择。此处，先讲讲发生在日月天骄身上的趣事。

    1995年临近暑假的一个xx，玩雪与几个朋友又到了照常聚会的日子，大人们仍然是以牌相戏，而孩子们却在院坝里自在玩耍。晚饭后，天空慢慢地灰暗起来，三个孩子相继回到玩雪朋友的家中，在客厅里围着电视机坐了下来。从年龄上讲，三个孩子依次相差一岁多，其中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已就读小学一年级，另外一个还要大些的孩子则是小学二年级学生。大人们热情投入到“贰拾柒号文件”的学习之中，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和工作上的压力，也不再去关注孩子们在干什么。日月天骄他们三个看完了电视里播出的少儿节目，又玩了一会儿电子游戏，实在没玩的了，主人家的孩子去拿了一本《365夜故事》出来，跑到妈妈身前要求听讲故事，此时这孩子的妈妈正沉醉于手中“贰柒拾”牌面搭配，随口说了一句：“这么大的孩子了，自已看吧”。对此，玩雪和其他人都没怎么在意，仍然沉醉于自已手中的牌局。反正一句话，只要不哭，就让孩子们自己去玩吧。但就在这天晚上，日月天骄的表现坚定了玩雪让儿子提前读小学的信心。三个孩子坐在一起，两个大一点的，都不愿拿着书，而让最小的日月天骄捧着那厚厚的《365夜故事》，至今玩雪都不知是上册还是下册的《365夜故事》，翻到大家都没听过或看过的部分，在那里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阅读起来。故事中展现的精彩情节吸引了大家，而真正给大家留下深刻印像的却是五岁半的日月天骄的超常阅读能力。

    这正是：

           读书本是寻常事，

           超凡表现促跳跃！

2008-0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