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灯有感
法国:J.-H.法布尔
半夜里,我带上一盏提灯,出去看夜景。身体周围是一圈弱光带,可以约略看出一片模糊的影像,但景物怎么也看不清。昏暗的光线散开,几步之外就黑下来了。再往远,夜幕下漆黑一团。借着提灯,我只看到地面那xx马赛克铺层中的一块小方砖,而且还看得不真切。
为了看到其他小方砖,我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每次移动后,周围依旧是一圈狭窄的弱光带,仍然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眼前的些许景物。我察看到的这些孤零零的点,究竟是按照怎么样的规律一个挨一个地组合成整体画面的?光线昏暗的灯无法让我看清。这时候,恐怕还是得靠太阳来照明。
科学也是这样,它所做的也是用提灯照亮;它一点儿一点儿地察看小方砖,以此来探索偶各种事物构成的永无穷尽的马赛克铺层。灯头总是供油不足,玻璃灯罩的透明度又如此之差。不过没什么:捉灯人没有做徒劳无益的事,他毕竟是走在别人前面,发现了庞大的未知体系中的一个点,并且把这发现指给了他人。
不管我们的照明灯能把光线投射到多远,照圈四处依然死死围挡着黑暗。我们四周都是未知的事物的深渊黑洞,但我们应为此而感到心安理得,因为我们已经注定要做的事情,就是使微不足道的已知领域再扩大一点范围。我们都是求索之人,求知欲牵着我们的神魂,就让我们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地移动自己的提灯吧。随着一小片一小片的面目被认识清楚,人们最终能够将整体画面的某个局部拼制出来。
----------------------------------------------------------------------------------------------
法布尔《捉灯有感》有感:
引自
我眼中看到的,所谓科学家们手中的已经不是法布尔手中的小提灯,而是手电筒甚至探照灯,但是科学世界并不是因为我们手中的探照灯多了黑暗变少,相反我们发现的区域越广,未知的黑暗反而更多了。
我们的科学家们似乎忘记了去把已经发现的区域拼成一块拼图,他们似乎更像是大航海时代的哥伦布们,他们热衷于圈地,热衷于在已知的半透明领域去安置自己的标签,更有甚者在别人已经发现的区域里寻找一个小马赛克,插上自己的标签。他们已经忘记了探索黑暗的最原本的初衷,他们只是狂热于在未知的地方做标记,这些标记是他们的荣耀,是他们财富的来源。至于这些区域是什么有什么用,谁管得着。他们甚至在同一个区域里拿着放大镜选找那么一小块地方,并为了插上自己的标签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而且争得不可开交。但是谁管呢?他们只看你的标签有多少,至于你手电照到的地方是否是黑暗,他们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是他的标记。
我们依然在一片黑暗包围之中,那些追求真理的人们,不管手中拿的提灯,手电,探照灯,他们冲进了一片黑暗之中,不管他们是为了在未知的黑暗中给自己增加标签,还是真正像法布尔这些先辈们一样只是想把这块未知的拼图尽可能多的拼出来,他们是值得尊敬的,至少他们会告诉自己,为什么要在已经看得清楚的地方增加这么多不必要灯,目的仅仅是让别人看到这个地方的标签是某某的。对于真理追求者来说,只要有一丝光亮他们愿意投身到无边的黑暗中,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那里,但是阳光升起后,他的标记矗立的地方将是多么的夺目。
期待阳光升起的那一刻。
----------------------------------------------------------------------------------------------
我的感想:
一百年后读起法布尔的这句话,依然是振奋人心,胸中一股激流在涌动。科学探索的过程注定是艰难而曲折的,但是科学研究的魅力却引起了一大批心中怀有梦想的young
scientists奋力前往。虽然在科学的殿堂里最终留下少数几个有成就者的名字,但是这并不能抹杀千千万万个anonymous
scientists的奋斗和梦想。
每一个走进生命科学这座殿堂的孩子,都会被它恢宏的气势和华美而又神秘的外表所吸引。然而在我们粗略参观过这座宫殿之后,我们会发现,可能我们终其一生,只能读懂其中一个小小的房间。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我们想要搞清楚它的全貌的热情。
有的人做了一辈子科研,既没有读懂科学,也没有读懂人生。这种人比比皆是,既不会成为好的科学家,多半是生活中的愚者。
有的人做了一辈子科研,虽然读懂了科学,却没有读懂人生。这种人尚为数不多,虽然成为了好的科学家,但却往往成为了科学的奴隶,失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价值和追求,也注定不能成为生活中的智者。
而却有那么极少数的一些人,做了一辈子科研,不仅读懂了科学,更是读懂了人生。不但在科学上名留青史,更是完成了生命中最有价值的追求,实现了人生最美丽的梦想,成为一代宗师,一段xx,永远为后人景仰。
已投稿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