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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祈祷，死亡终归会来。。。如同光明相对于黑暗，我们的双手，无法选择。。。

醒来的一瞬间喊出了那个名字，维吉尔几乎是本能的用手捂住了正颤抖的嘴唇，指尖碰到自己肌肤所能感觉到的都是刺痛的余韵，强制着咽下了那种梗在喉咙里的滚烫，他像是强打精神的人一般用手揉着眼圈，这里的肌肤是xx的，原来自己，竟然哭了这么久。

不想承认，也不想再去想它们，就让这些都藏在心里好了。抱紧双臂坐在原地，黑漆漆的房间最适合逃避的人，身后的玻璃早就因为白天的恐怖碎了，风沿着裂痕四处乱窜，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他的后背上，下雨了么？天黑了么？闭上眼睛沉默着，思维像是被禁锢般的一片空白，唯独只能感觉到的只是风，今晚的风竟这么刺骨。

明明昏迷了一下午，身体却很累，疲倦就如同地狱的邪灵将精力拖拽出这个身体，可是还要支撑着，这样的事情绝不能被别人知道。。。

谎言是可怕的，特别是对于强调着渴望彼此信任的人。低着头，即使睁开眼睛看到的也只有黑漆漆的地毯和碎玻璃反射的夜，什么都是黑的，这不是正好符合我这种骗子么。骗子。。。每一次想到这些，但丁的脸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里，记忆似乎偏爱着一些理智认为不重要不需要的事情，明明总是劝自己忘掉，却总会记得更清晰。。。

“我是不会骗你的，维吉尔。”他说着这样的话，表情明朗的让人嫉妒，“相反的，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不会原谅你。维吉尔。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这么真实，所以才忘却了一切唯独记得这句或许已经被但丁遗忘的话，自己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刻意躲藏他，因为不想被记恨被排斥，因为信任也会是一种让人害怕的责任，我怕看到被你否定的眼神，害怕心里面塞满的真实被戳穿之后的那些可以预料的痛苦。恶魔、父亲还有死。。。如果把世界的真相都展开在你眼前的话，你所给我的世界还会像过去那么简单么？我的弟弟。

说到底我所留恋的，不就是你么？如果失去了，我该怎么办。。。

“你还在这，维吉尔。。。”

对，就是这样的声音，就是这样的温度，别让我失去你，别离开我。。。但丁，别让我一个人。

“维。。。维吉尔。。。唔嗯。你。。。”

这样就够了，就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最熟悉的感觉中吧，放任了灵魂的话只想要亲吻和拥抱着这个人才能满足，就像是能一瞬间填满身体一样。所以他吻了他，然后贪婪的拥紧。

很久，很久，想这样做真的已经很久了。

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的感觉到但丁的手臂，环住自己，比任何语言都让人安心。

算是默许了对方的任性，尽管书房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袭击过但丁却并没有追问什么，比起研究这满屋疮痍，孤零零的坐在下面淋雨的维吉尔看上去才是真正需要在意的，{dy}直觉就冲过去想要一把拉住对方先去个风吹不到的角落，然而在他刚凑近的一瞬间，向来不喜欢搞突然袭击的哥哥竟然一下子扑了过来，但丁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只是感觉到对方那股熟悉的味道涌了过来，紧接着便是嘴唇上柔软的触感。

我。。。我被维吉尔亲了？？？

事实上那只是一种简单的接触，比起电视上那些成年人表演的吻单纯得多，然而就算是应对这么一个薄薄的接触，但丁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维吉尔放开了他的嘴唇，将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勉强借了点黑夜的光才看清将一半脸都藏进自己衣服褶皱里的维吉尔，他脸颊上挂着浅浅的泪痕，凹陷的眼窝在月色的涂抹下像个黑洞，吸取了活力，就连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也绽放不出往日千分之一的力量，柔软的如同失去了分辨能力的草，只等待万物的侵袭，毫无抗性。

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平时的他了，算是撒娇的吗？就像自己在受委屈的时候也想要靠近维吉尔一样，大概如此吧，如此想着便顺手抱住对方，果然，在感觉到这个动作之后，维吉尔的呼吸沉了。

睡着了啊。。。但丁瞧了瞧怀里的哥哥又抬头瞧了瞧天花板，紧接着一阵凉风蹿过脖子，冻得人不由自主的打起冷战。

“果然还是不行。。。维吉尔你先醒醒啦。。。”

索性从卧室抱来可以温暖身体的被子，再硬的地板也比孤零零的床铺要舒服，更何况。。。自己又怎么能抛下他呢。

就这样简单的打点了一下便也钻进了被子里面，这还是{dy}次在卧室外面过夜呢，小小的兴奋让但丁睡不着，雨夜虽然看不到星星，空气倒也是潮湿舒适，无所事事的靠着书架坐着，尽管后背有点凉被维吉尔枕着的腿有点重，不过还好一切在可以忍受的状态中，那就这样吧，反正今天也够累的了。。。低着头瞧着那张和自己几乎没什么太大区别的脸，记忆里自己从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对方，尽管他们一直都在一起，能够这样不被打搅的描摹这个人的五官也还是{dy}次。安静的夜让心情也比往日更平和了，但丁半是好奇半是新鲜的用眼睛研究起对方侧脸起伏的曲线，睡眠中的维吉尔也是一副辛苦的样子，太过疲倦的神经似乎连梦里都不愿意放过他呢，白色的睫毛颤抖着，呼吸也不平顺了，大概在做梦吧，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梦呢。。。胡乱猜测着，手指也渐渐的靠了过去，摸了摸对方有蹭了蹭自己的皮肤，果然和想象的一样，维吉尔的皮肤比自己好多了，又细又白的。。。

“但丁。。。”

本来睡着的人忽然抬起的手，“啪”，维吉尔一巴掌打开了但丁正在他脸上比划的手。

“哎呀。怎么醒了。。。”

因为你的动作真的很大，维吉尔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左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有点痛呢，也是，自己竟枕着但丁的腿睡着了。。。他一边揉着一边看着一脸尴尬的但丁，不过也算是多亏了这个连睡觉都要打搅自己的弟弟，又一次从那个噩梦里面摆脱，这一次似乎比平时省力不少，他下意识的瞧了眼手臂，看不到了，那些原本攀爬在自己皮肤上紫色的弧线消失了。

是因为，那个人死了的原因。。。心脏猛的顿痛了一下，不过那也是一闪即逝的痛，就像是被针扎一般，快得连来得及反应的速度都没有留给他，维吉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

“嗯？”

“还累么？”

瞧了眼但丁，大概是刚刚的自己吓到他了吧，维吉尔摇了摇头，尽管身体还没力气，不过比起下午时那种要命的晕眩感已经好多了，“我好多了。”他说着看了眼还瘫在自己身后的被子，大概是但丁拿过来避寒的。

“哦，那就行了。”但丁应了一声，脸上却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表情，默默的盯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维吉尔一时间也不明白，向来没什么高深莫测可言的弟弟竟然也有让自己纳闷的时候，看着对方那副说不清是高兴还是烦恼的神情，他们所幸连话都没了，就这么对着一阵。

沉默大概僵持了十几秒，{zh1}还是但丁先“认输”，他像是松了口气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果然还是这样子才对啊。”说完紧接着又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常的维吉尔。”但丁咧着嘴角笑了。

“啊？”这又是什么意思？维吉尔xx被但丁这云山雾罩的口气弄晕了，甚至连那脸上那股越来越坏的表情都默许了，直到对方已经凑过来才想起要做点什么反应，可是。。。做什么反应呢。

僵住的身体很顺手的被抱住了，紧接着就是但丁的脸，两个人的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对方的嘴碰到了过来维吉尔才从已经乱七八糟的大脑里面找回自己最常用的招式。

“哐”，是但丁的后背撞到柜子的声音。“真疼啊。”

握着拳头，脸上烫得厉害，维吉尔现在只想直接再给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一拳，他瞪着对方，但丁随便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便整个靠着书架，一点没有再凑过来的意思。

“维吉尔。。。”他乱蓬蓬的发梢挡住了眼睛，凌乱了原本还透彻的视线，五官所能表达的情感模糊了，只有那张总是说些让人生气的话的嘴巴，划着一个很大的弧线，微笑。。。还是悲伤。。。

“但丁。。。”

鼻子竟一下子泛起酸涩来，湿漉漉的泪水一冒出来就很难再用手掌抹掉了，但丁憋着那已经翻滚到喉咙的哽咽，不想哭，悲哀一旦被释放就无法收回来，不想哭，不要让自己这难看的样子被对方看见，他强制的扭着嘴角，要微笑，可是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下次。。。发生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别再背着我，别不告诉我，别等到哭过之后才想起我。。。

“至少，我也可以一起。。。”

“但丁。。。”

眼泪不管不顾的径直的涌了出来，这样好难受，就算是听到维吉尔唤着自己，感觉到他就在这里，咬着嘴唇越是要忍耐，就越想将心里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明明已经答应自己决不让对方知道的，明明能和你这样在一起我很高兴的，只是，只是啊。。。为什么要哭出来呢。

单单是手指，早已遮不住哀伤的过境留下的创伤，泪水的反光在脸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固执的不肯哭出声音也仅仅是因为被绷紧的{zh1}一丝倔强。很痛，即使是看在眼里也只会是痛。错的是我，你又为什么要道歉呢。

 “都是我的错。。。但丁。。。”你为什么哭呢。。。

他只是摇着头，不肯停下来。

靠近着，维吉尔用手握紧那双遮掩着神情的双手时，但丁猛的颤了一下，紧接着便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让悲伤肆意流淌出来。硬是将对方迟迟不肯听话的手压下来，终于可以看清那被打湿的蓝色里最深的渴望，这样我就不会再犯错。我发誓，再也不让你哭了。

亲吻的话，如果有过{dy}次，就不介意更多，不是么。一次又一次的确认的话，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舒服。

很久，很久，想这样做真的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