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

   

      与老青参人再聚首只有十几小时之隔,4月14日上午在百子湾家园的一家精品家常菜馆原变压器修造厂的10个人又聚在了一起。其实我在那个工厂总共呆了不到三年就离开了,居然他们都对我不离不弃的,每次聚会都会叫上我,说明我的人缘还真的不错哈。

      那年不满17岁的我和其他9个同学被分到地处北京东郊的这个工厂,当天下班后这个只有100多人的小厂开大会欢迎我们。厂领导让我在大会上代表学xx言,那时的我信心满满,下午草就的发言稿豪情万丈激情洋溢,也许因为这个发言一进厂就给领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几天后我们10人有9个都分了工种下了车间,只有我被留在了政工科。这不是我的理想,那时的我们{zg}理想是在工厂里干车铣刨磨钳这些被大家公认的技术工种。当时政治运动一个接着一个,一连半年我只是跟政工的老同志去外调,或者在厂里给那些有问题的人办学习班。我心里非常着急,怕别人都学了技术自己什么都不会,于是就带些情绪出来,厂里的军代表有所察觉就找我谈话,我告诉他我不想总在政工给人家办学习班,他问我:你想干什么?我说:干什么都行。他半开玩笑地说:让你当副总理行吗?我特认真地说:行,只要你让我干。他笑了。但那次谈话后就如我所愿被分到了机加工车间做了刨工。

      没下车间时哭着喊着要学技术,但{dy}天穿上工装站在了机床旁,看着身着油污工装的同事,看着刨头单调的往返运动,看着板手油壶虎钳等等工具,想到要一辈子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我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小资吧?

      这个街道小厂里大部分是家庭妇女和一些各种原因没有上完中学的社会青年,因为学生气太浓年龄太小不黯世故,不管我如何努力都和他们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我在车间里生活得并不愉快。还好厂食堂里有张乒乓球台,我和几个爱打球的年轻人在这里找到了快乐。这期间厂领导倒是非常重视我,经常被借到办公室做各种事情:办厂史展办图书室办识字班。

      1973年底,公司从各厂借调一些人组成工作组下到所属厂里搞运动,我和另一个学员被选中到了朝阳区机械公司以工代干。此后我随工作组到过好几个工厂,那时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是:身如巢燕年年客,心羡游僧处处家,赖有春风能领略,一生相伴遍天涯。算了一下我工作的前7年到过七个单位。工作很无聊,无非就是开会搞运动批林批孔整党整风,我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团员却要参加党支部团支部会。那时我最愿做的事是去到工人俱乐部去听理论讲座,有高校老师来讲哲学政治经济学社会发展史,这对我这个初中毕业生(实际只有小学五年级文化)来说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尤其在批林批孔中我{dy}次大量接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dy}次读到三字经百家姓神童诗朱柏庐治家格言等启蒙读物,这些东西是被批判的,但我却如饥似渴地吸吮着这中间的养分,这是我古典文学的启蒙时期,我惊奇地知道了中国古代居然有这么丰富的文化。

      也是因为一次我在机械厂党委整党会上的发言,1974年底工作组解散时和我一起从各厂借调出来的其他11人都回到了原来的工厂,只有我一个被正式调到了朝阳机械公司当起了工会干事。1975年我又被派参加了普及大寨县工作队下乡到了楼梓庄公社马各庄大队。在这里我负责大队宣传工作,记得三夏时我一个人办了一张《三夏战报》,由于以前是工人理论队伍成员,刻钢板蜡纸油印资料都不陌生,自己采访组稿撰稿排版刻印xxx,然后发到各生产队。后来能到报社去大概跟这次经历有点渊源吧。

      1976年底朝阳区这一级机关取消,我们原来所属二十几家街道工厂都归市机械局了,机关解体我又身不由己地被分到了另一家工厂。在这里工作了8年,我收获了夫子。

      1984年夏天,一个亲戚拿来一张6月9日的青年报放在我的桌上说:想不想去试试,我看到{dy}版有个招聘启示,于是报了名参加了考试,于年底到了报社。这是我人生{dy}次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我人生的一个大的转折。因此前曾参加过高考业大考试自xxx等各种考试,我顺利通过笔试进入面试,记得最清楚的事是面试时为了博得好感,我把在工厂的所有成绩说得特别充分,包括全公司技术考试得{dy}什么的,结果主考人问我:你在工厂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调到这里来呢?够尖锐!还好我当时反映不慢,我说:我虽然是个好工人,但我读业大参加自学高考是希望我所学的东西能够用得上,希望自己对社会做更大贡献。从那以后直到退休我在报社,虽然这期间也在报社内换了几个部门。

      那时的我们多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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