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和吴羽{zx0}来到的是吴羽亲戚开的工厂。对于钳工,两人都是新手,新到除了看以外,什么都不会。在工厂内经过曲折而又艰难的穿梭,吴羽指着远处一个面目猥琐的老工人说:“那就是即将教我们钳工的师傅,昨天我姑姑介绍给我认识的,虽然他的长相很让人觉得意外,但实际能力却很强。”
听到“能力很强”这四个字,文远眼前立刻浮现出老师曾说过的话,实际能力强,那学习一定不怎么样。
两人来到这位老师傅面前,吴羽和他寒暄了一下,随即进入正题。文远有些紧张,紧张到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锯、钳子、锤子,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工具,他想到了小贩在马路旁摆摊卖货的画面。
“我先教你们这些工具的基本用法,至于要熟练掌握,还需要实践的锻炼。闲话少说,我先教你们握锉(龌龊)的方法。”老师傅操着令人费解的“普通话”微笑着说。
他的口音中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外面街上卖的掉渣饼一样,只不过他的话掉渣的更厉害,还没有怎么说,掉下的乡土激的尘土满天飞扬,将人笼罩其中,让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普通话说成这样,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家乡情结之重。几十年来被普通话的环境所熏陶,也未曾改变他,如果这样浓重的热爱家乡的感情变成爱国之情,并且出现在抗战时每个中国人的身上,那文远的家乡也不会出现那段不光彩的“秘史”了。
“龌龊的方法?这个也要学吗?”文远很难接受老师傅的所说的事实问道。
“学!当然要学!这是钳工最基本的技能,不握锉怎么当钳工!”老师傅肯定的回答。
文远无语,看了吴羽一眼。吴羽也有些惊讶的问:“学钳工的人都要学习龌龊吗?”
“当然了!别说是普通的员工,就是这个厂的厂长也学过握锉,当年还是我带出来的呢。你们应当以和我学习这项技能为荣。”语气中,他深以自己教过厂长为傲。
“这个龌龊好学吗?”文远小心翼翼的问。
“最基本的,也是最容易的就是握锉。但...”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但如果不好好学,也一样学不好,这会影响以后的学习,所以要用心。”
吴羽低声对文远说:“怪不得这里的钳工看起来都很猥琐,原来他们最基本的求生技能竟是龌龊。”
文远默认,内心的大笑被憋的扭曲的脸锁住了。
师傅拿起一把锉,以自己的老大无改的乡音说:“这就是龌(锉)。”
文远吴羽相顾骇然,继而想明白了老师傅所指“龌龊”为何,内心被禁锢的大笑终于逃脱束缚,如脱缰的烈马,在空气中肆意狂奔。老师傅被脱缰的烈马踩的很茫然,他不知道两人为何大笑。不过这也昭示着他“龌龊”几十年,一直不知道自己与错字为伍。
文远听到了他的感叹,心里暗骂:“龌龊的老头,这句‘一代不如一代’的话至少流传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如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那人类发展应该返祖才对,怎么能越来越文明?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应该不如猴子。传这句话的人其实就是放屁,而且是“一屁不如一屁”。
文远把想的话告诉吴羽,吴羽附和着说:“说的对!那个老东西就是放屁。哈哈,一屁不如一屁,说的好!”
第二天,两人不敢再去学钳工的“龌龊”,只得洗心革面去学好,准备去当家教,决定为祖国的下一代献身。然而他们在大街上举了一上午“家教”的牌子,也无人理睬。于是又顺应大潮流去找中介。但当两人看到自己不能承担的中介费时,望而怯步。私下一商量,他们决定放弃,首先,自己是赚钱而来,不是为了扶贫或赈灾,而且就两人的目前情况来看,自己只有被扶或被赈才能有生路;其次,两人也确实没办法为下一代献身,因为献身前先要献钱,自己又实在献不起。然后将两点总结在一起,就是差钱的问题。
想到找工作前自己曾把找工作比喻成选择题,吴羽打趣的对文远说:“其实这样也不错,老天自动给我们去掉了一个错误答案。”然后他又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口吻说:“谁信中介,谁就是傻子,这些中介都是骗钱的。”
然后他又兴味颇浓的传授经验给文远:“其实家教就是骗人的行业。”
“为什么?难道自己赚到钱又能帮助别人提高学习成绩,不是双赢吗?”文远问。
“双赢?开玩笑。这么和你说吧!当家教的一般都是没钱、没经验的学生,本身自己辅导人的才能就不怎么样,又怎么能帮别人,加上一个更加不怎么样的学生,难道两个喜欢走黑路的人走到一起就能走上明路吗?难道两个不会唱歌的二百五凑到一起就能抵得上一个伍佰吗?加法在这里根本就是错的。”吴羽将家传的才能进行发挥,比喻之后,又举例子,“我的两个哥哥在大学时全都当过家教,不是他们不尽心,真是所辅导的学生实在没办法辅导,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们就是聊天,等到时间到了拿钱走人。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中介赚了一笔钱,家教赚了一笔,学生为了孝敬父母,忍受几个小时的痛苦,家长只是为了展示自己对孩子的爱而出了一部分钱而已。你说的双赢实质是中介和家教的双赢,但这个双赢却是建立在家长和孩子双亏的基础之上。”
“像你这样说,那家教这一行业岂不是一无是处?岂不是也根本就没有一点存在的必要了?”文远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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