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25日记

汶江牧鹅

    夜也已经很深了。天明也不远了。

    从一代佳人出来，路灯迷茫，春意迟迟。街道有飞驰的车辆，前面一声爆响，玻璃撒地的声音传来，又有车咬上了。路过急刹车，人没事，也没闹。算是酒驾新政的高压吧，各自回家也不错。出来混夜的不差修车的钱，深夜里也有文明处事的范例，一碰酒就醒。一首《如果》，在车里拼命地放大，延续歌厅里未尽的酒劲。这一夜，感觉有兄弟真好。兄弟是什么，有友情有贫富有新贵，不变的，是心，容颜例外。

    歌厅里灯红酒绿，男人猩红的脸与女人的短裙、夸张的胸脯，无不与金钱的多寡决定低级快乐的多少，连过渡都可以省略去。一掷千金万金，是小姐含笑的神经源。男人在主导什么，女人又在换取什么，赤裸裸。离开了歌厅，谁什么都不是，小姐依然体面，道貌照样岸然，夜晚归夜晚，白天归白天。夜归的人明白，贪睡的人永远不明白，黑夜才是开始，白天已是尾声。难怪韩局长们那么热衷于酒色。我们都装正经骂错韩局了，人家那是享受生活。

    这一晚，晚餐在最地道的大排档进行。十年一别，只有封存没有酵发。几个猪朋狗友，又有了喝酒的借口，纪念理所当然。那时是充满自信的时候，看不到生活的阴影，一切都沾染年轻野心的无畏与恣意。十年阔别，相见不如怀念，前事永远是前事，幻想早已遗失。红星会依然是酒杯交错间的谈资，经年它事，谁又能预料今天的模样？为父了，落魄了，得意了，白发了，感慨了，路是自己的，朋友依然各走各路，心态只是曾经。偶尔的相逢，不经意间错肩，脚步还是那么匆匆。晚饭是老姚买单，就这么实在。

    吃了饭，就算送走了遥远的客人。席间那一通电话，都他妈的鬼使神差，有人倾听也是排除寂寞的方式，女人男人真的只是传说。当真，不当真，没有印证的必要。想起了，还是当年的朋友，忘了，不差一个。悲哀。一声问候，旧梦唤醒，也是乐事。尊重朋友，留一点回忆，总比背叛受用。他年再聚，也许不知何夕何年了。

    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多一些疯狂，少一些牵绊。夜不算长，先是泡了时代歌厅，这是朋友家人邻居的嘉年华，我的加入有些不和情调。喝了酒晕了头，歌也不会唱，很高兴就被另一个电话拉去。深圳的款哥回来了。老哥弃官从商，场面十足，没有官场里的哼哈，见面一个满杯，他左手还抱着一条美女，为官时可没这样的放肆随性。朋友们也不见外，喜欢的小姐左一个右一个不多。喝着酒扭着腰，不醉你别来。女人没几杯豪灌，男人不会迷糊了。清醒时，花那钱也心疼吧。这一甩手，要是换成那些卖菜的女人，够他们忙一年的了。

    说了这些还是睡不着，楼上的水龙头又坏了，咕咚咕咚地响。发了信息上楼，没见动静。等天亮吧，听电视说话也不错，很久没人吵闹了。头还晕，倒是没忘老马要嫁女了，手机里还有信息呢，千万别忘了。过去就忘过几个酒席，这人情债还到死。我宁愿相信，天堂或是地狱里的人们也要摆个婚宴，提醒我们反正那边也一样，只是人情变鬼情。要是如此，谁还想赶着去报到呢。活着吧，地球人也不错，比外星人好看多了。

    想学点韩体日记，却没局长他的精辟，浪费就浪费吧，汉字不要钱。俗，又说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