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帕克项目

紫苏姐让俺说点儿快乐的事儿,俺觉得这题目出得很难。可这年关上,总不好老扫大家的兴。再说了,俺也不好意思盲目自大,以为俺即便是个忒没意思的人,俺稀罕的那些个亲们也依旧会不问青红皂白地稀罕俺。即便俺哪天做成了做梦专家,也不至于把梦里的理想境界当成了现实的。所以,想起圣诞节前有{yt}曾经在外面冻得满脸通红,却还挺高兴。说说那个,该算是快乐的事儿了吧?所以,把那天的日记抄一截,顺便祝各位亲们过年过个响的,开心开个爽的!

新年快乐! Happy new year! Bonne année! Frohes neues Jahr! Buon anno! Feliz año nuevo! שנה טובה! ευτυχισμένο το νέο έτος! C новым годом! สวัสดีปีใหม่! नया साल मुबारक 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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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9日 晴 冷

杰森·帕克项目

Jason Parker Project

阳光灿烂的xx六。

因为有地面、屋顶和树丛里白皑皑的雪映衬着,屋外的空间便把原有的晴朗夸大了一倍,或几倍,让人以为不出门便辜负了皇天后土,或会被贴上个不解风物、少情寡趣的标签。可真正一脚跨出了大街,才发现人其实大可不必活得那么虚荣的,xx没必要在乎那些跟体格健康精神舒坦没多大关系的期望值。当你不时得用不听使唤的两只手来监控疼得让人怀疑其忠诚程度的两只耳朵的时候,便由不得你不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天寒地冻如此,即便是头发再多也得戴帽子,不戴帽子的显然是天真得有些近乎弱智了,借口过于麻痹大意或天性无畏勇敢,都只会遭到由于霎时间的强冷刺激而仿佛已紧缩成两根冰棍儿似的腿脚的鄙视。

等到两条腿终于适应了外间的气象,感觉没那么孤独无助,动起来也没那么僵硬了,才发现阳光尽管灿烂,空中却仍有星星点点的雪粉像醉酒的天使般悠悠忽忽晃荡着从天上往地下撞。空气十分洁净。尽管伽米舍大街和森林墓地大街交界的十字路口由于道路重整而用围栏将人行道改得跟xx阵似的叫人眼花缭乱,空气却仍然让人觉得十分洁净,不知道那是不是冷冻制造的幻觉。更奇怪的是,道旁光秃秃的树枝,加上在雪的覆盖下显得纪律性增强了不少的房屋颜色,并没令视野中的画面变得天地一片亲和混沌,却反倒更像是将笔墨集中在画稿底部的素描,给人一种很明显的未完成感,同时又矛盾地觉得很实在。大概这也是天性使然。

看样子是刚错过了一班车,巴士站旁只站着一个拖着便携氧气机的老年男人。氧气机体积不大,大概是国内小学生拖式书包的大小,有一根透明的土黄色胶管连接着这部机器和老年人的鼻孔。那土黄色很淡,淡得刚好足以让人留意到,却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描述。当然,找不到适当词语来描述的事儿一辈子肯定不止碰到这一件。那老人的鼻孔里确实是插着输氧管的。大概是那管子的颜色的缘故,我脑子里并不一定合理地冒出了“硅胶”这个词。然后又凭着模糊的印象认为硅胶这东西也是美容手术常用的填充料。老人大概是从街对面的养老院里出来的。在这个巴士站经常会遇到从养老院里出来乘车的老年人,多是单独外出,有些拄着四足的拐杖椅,也有自驾轮椅的。真遇上驾轮椅的,巴士司机便得走下车来打开充当便桥的搭板,把驾轮椅的人推上车。

那个养老院的房子原是个修道院。因为它有两个典型的罗马式塔楼,不知道的人乍一见都以为那是教堂,甚至于把我那位当职业导游的朋友都给骗了,以为我的地方是市中心。对于塔楼青绿色的拱顶,我一向感觉有些复杂,总会联想到衣食无忧从从容容的温和优雅式浪漫,甚至会联想到“亭亭玉立”,有几分典雅庄重,却不容易将教会的拘谨与它连在一起。这个拖着氧气机的老人看上去倒是有些拘谨。个头挺高,腰板也挺得很直,不知是不是因为穿着笔挺的毛呢长大衣、且把衣领竖起来的缘故。大衣的颜色是稍有些泛黄的浅棕色,与氧气管的颜色衬得十分调。据我观察,他面部一直没什么表情。不但对我们的到来视而不见,也对面前的车水马龙漠不关心。

巴士站正对着的私家车,是交通灯前停着的车龙中的第三辆。开车的是个精瘦的老太太,尽管穿着鼓鼓囊囊的白色羽绒衣,也没让人产生丝毫“丰满”的错觉。她看上去年纪兴许比这个拖氧气的老人更大些。当然这xx凭的是直觉。见到转了绿灯前面的车却不动,她抬起两只手无助地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身子却没怎么顺势往后仰,显然是受到了克制。不像是个脾气好的人。好在有冬天和刻板的民族性垫底。估计也不是进城逛圣诞市场的,否则该有个伴。当然,也有可能正是约了人逛圣诞市场,而这会儿因为眼看就要迟到了而免不得失了从容也忘了宽厚。可拖氧气的老人为什么外出呢?莫非只为看看阳光下的冷空气和氧气机里的氧气是不是配合得更默契些?

阳光明媚的时候看嘴里呼出的白气确实是要比阴霾密布的时候来得愉快些的。我们外出,却不仅仅因为阳光这一自然理由。我们答应过杰森替他出去“掉”五张CD。确切地说,是Kai借了我的名义答应的。另外,打印机的色盒空了,需要补充。再有,邻居Jana的母亲去世了,她昨天送来一碟蛋糕,说是她爸爸做的,实在太多,让我们无论如何帮帮忙消化掉些。平日里我们和她没多少来往,顶多也就是见面打声招呼的交情。不过,一张慰问卡还是必须的。附近花店里的卡通常都平庸俗套得让人提不起兴致,“为生活阅读”书店里的卡又都倾向于过份主题化的小幽默。好在要完成杰森的任务反正也得跑不少地方,顺道找一张合适的慰问卡照说不会是什么难事儿。

如此,倒过地铁后在xxx·韦伯站下车的{dy}个目的地,是Kai早琢磨好了的Unterfahrt爵士乐俱乐部。这个俱乐部在慕尼黑规模并不算{zd0},演奏会却举办得最勤,不但每天都有,并且天天乐队或乐手都不同选这个地点“掉”他的音乐,估计会让杰森心花怒放。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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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翻到孙甘露的《信使》,语言十分文学,十分诗性,压根儿就是诗。可读起来却十分不容易。于是,再一次发现自己缺乏耐性,对寓言性过强的文学觉得难以消受。大概还是对浅白的语言更为钟情,还有对于趋于静态却伸缩潜力较强的小情小景的淡然铺叙,无论内在的也好,外在的也好。总觉得这样才更接近于真实的生活。也就是说,即便是不善或不习惯铺展的读者,也能看得懂,并在理想状态下产生共鸣。既是写,总不至于有个希望人看不懂的远大理想的。毕竟这世上乔伊斯还是不多的。谁能做乔伊斯,那还得看国情不是?

所以,刚看了两页我便把书合上了。然后又想到在大年夜里翻到这一篇兴许有什么神示。把书合上,便没法看到信使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信了。又兴许,不看那信才是神示呢?

——2009年12月31日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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