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全校运动会这些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以前好象是每年开两次,春季一次、秋季一次,现在合并成一次了,一般都在春季开。对于这一点,其实我并不赞同——健康很重要,体育很重要,更何况我们几乎每次都会发一身运动服装,这样的运动会一年至少应该开四次,春夏秋冬都别落下。
第二点变化:以前学生的运动会和教职工的运动会是分别举行的,现在都在同{yt}、同一块场地了,当然比赛的时候还是各比各的,没有学生敢冒充教职工来比赛,更没有教职工愿意冒充学生。对于这一点,我表示理解——首先,如果教职工和学生分别举办运动会,那就有{yt}没人教课,还有{yt}没人听课,里外里就耽误了两天,合在一起开就只停{yt}课。其次,老师和学生在一起开运动会,有助于双方相互了解,老师知道哪个学生有运动天赋,学生也能看见老师运动起来有多么笨拙,这样师生关系会更加和谐。
还有一点变化:教职工的比赛项目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趋于趣味化,绝大部分还都不是奥运比赛项目,像跳水、双人滑、射击、举重、马拉松、拳击等干脆就从来没比过。学校一直在减员增效,教职工的老龄化趋势也日趋明显,让这些老胳膊老腿去那样拼搏,不太现实,也不太人道。虽说都有公费医疗,但我们还是要给国家省点儿钱。
昨天又是全校运动会,早晨的入场式我请假了——左脚还没好利索,一瘸一拐地走在队伍中,跟残奥运动员似的,只会给单位丢脸。各单位列队通过主席台时,广播里都会播送介绍该单位的简短稿件,这稿子是我写的,要求在150字以内,比微博的上限只多十个字,写起来老是意犹未尽。这几年稿件的内容都差不多,我的草稿都保存着,改几个字就可以循环使用,很低碳。
昨天一大早送闺女上学,然后开车回到学校,先去食堂买早点。一进门就碰上了博友碧空的小侄女,看见我惊喜地喊叔叔。小侄女已经上大二了,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但平时还真不常见到。旁边她同宿舍的女孩规规矩矩地喊我老师,喊完却一声惊呼,好象犯了多大错误。我刚一愣,那孩子又红着脸喊了声叔叔。我也点头招呼:“哦,阿雷呀。”阿雷的眼珠子立时翻了白,当场要晕过去的样子——据说她最怕别人喊她这外号了,因为同学说她偶尔有些雷人。这孩子的名字以前跟我说过两三遍,我总是忘,后来小侄女说她外号叫阿雷,我倒是一下子就记住了。
看见小侄女穿个白色对襟的褂子,我问:“太极拳表演呀?”她点头称是。学校近几年的运动会总有各种表演,太极拳、xx操、舞蹈等等,有学生在操场上穿着和服表演《拉网小调》,隔壁老崔就带着我们在底下高呼:“xx日本帝国主义!”
趁着全校举行开幕式的工夫,我先溜到办公室,把当天的博文挂上。九点多钟溜溜达达去了操场准备检录,我的项目是沙包掷准,这个最简单。以前参加过几次飞镖的,今年好象没了这个项目。其实我投飞镖更有准儿,当年在单位练习超远距离投掷的时候,还曾经扎爆过一个管灯呢。
全校师生只来了一小部分,但操场上仍然显得很热闹。
你追我赶的是学生,教职工才不那么玩命呢。
在操场上见到不少同事,都跟商量好了似的,见了我先问:“刚才入场式你怎么没来呀?”然后接着问:“你热不热呀?”昨天阳光明媚,天气很好,到处都是穿短袖的,我赶紧不好意思地回答:“热,热!我这就脱毛衣去。”
看见同事手里拿着跳绳,我接过来跳几下,简单活动活动。同事见我双脚竟然能同时离地,点头赞赏:“还行啊。”我谦虚地摇头:“不行了,老喽。”其实跳绳曾经是我的强项,单摇一分钟跳210多,也拿过全校{gj},但现在真的不行了,当年的我好象只存在于传说中了。
围着跑道视察了一圈,向师生们亲切地挥手致意,当然只限于认识的。看见退了休的老臧在操场外面看热闹,我隔着围栏朝他大喊:“这儿跑马拉松的缺个人,你不上来跑跑?”老臧直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好好当孙子吧。”老头儿天天伺候孙子,老说自己跟孙子似的。
这就是我参加的项目:沙包掷准。把沙包投到十几米外的靶布上,以停住的那一点为准,自靶心向外依次是五四三二一分,每人投五个包,满分25分。
这是我的同事谢总在沙包掷准比赛中。我们哥儿俩以前经常一起去打保龄球和台球,球馆不止一个服务员偷偷问过我:“老跟你一起打球来的那个是你弟吧?”这话问得我很郁闷,因为谢总比我大六岁多呢。
相关链接:《我弟比我岁数大》(我的朋友之一)
我这个年龄组的沙包掷准一共有好几十人参加,一边看选手一个个地投,一边在和熟人聊天。见到熟人都是一句话:“你怎么还不弃权?”谁料竟没有一个人怕我,都说掺和一下呗,还有人竟敢问我:“你大不了投个满分,25分,你还能怎么样?”我严肃地告诉他:“我把包都投进五环里,而且五个包还能摞起来,你信吗?”这位听了吓得直吐舌头,但仍然不肯为了怕我而弃权。
看了半天别人掷准,发现前后与左右的力量和方向都不太好掌握,而且这包在地上骨碌的时候还经常不走直线,有些像高手打出的高尔夫球和保龄球。真有那个别投得准的,{zg}竟然投了24分,也有那都投不到靶布上的,看来这项目基本上就是蒙事,看你运气好不好了。
轮到我投了,{dy}个包就离靶心很远,好象也就是二分。我跟国安队一个毛病——永远争{dy},一看夺冠无望,立时泄了气,流星赶月般随手投完剩下的四个包,在11分的成绩表上潦草地签了个名,差点儿把中庸无为四个字写上,也不知我这签名是不是又被体育部拿去创收了。
签完大名,我华丽转身,离开了赛场。我运动了,我快乐了,我还能得个纪念奖,足矣。运动会年年都有,我还会卷土重来很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