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老三届校庆七十周年活动
《老三届同学文集》征文:
“四人帮”的xx趣事
六八届高中(一)班:杨一志
首先申明:文中的“四人帮”绝非已被钉上历史耻辱柱的“王、张、江、姚”四人帮,而是景德镇一中六八届高一(一)班的四位男 性同学。依照出生日期先后的排列,各取姓名头一字母,姑且称之为“L、Y、W、Z”“四人帮”,我是其中的“Y”。
之所以被人戏称为“四人帮”,盖源于我们四人四十余年来集中活动不断,即使下放在不同的公社也没中断过。我们的活动内容很丰富,如早年春节期间到L家吃其母炒的碱水粑;如在八十年代一起“打台湾”;如扛着鱼竿去某地钓(捞?)鱼;如相互参加子女的嫁娶婚礼或孙辈的周岁庆宴;等等。然而历史最悠久的,贯彻于我们活动始终的,恐怕还是打xx。
我们的xx史发端于“xx”中的复课闹革命时期。我们四人都是逍遥派,复课也基本流于形式,打xx也就成了打发时光的主要活动之一。我十分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我们四人在教学大楼(现已拆除)一楼大厅的进门处筑方城时,我正拿起一张“八万”准备出牌,站在我身后的一名“支左”解放军战士突然说了一句“这个牌不能打”,我以为他说不能打“八万”,可看看手上的牌“八万”确实是零牌,于是回答:“应该打这张牌”。但他还是说“这个牌不能打”。在我狐疑之间,围观者有人说:“他是说不能打xx!”(“xx”时禁打xx),我才恍然大悟。这一趣事,每每成为我之后同人聊天时的笑资。
随着从农村上调回城,我们四人见面的机会更多了,于是,每周{yt}的xx之战就成了规律。按常人想象,我们四个人打牌时应该是相互礼让,一团和气的,而事实上却恰恰相反,在牌桌上,四个人从来是“铁面无私”、异常“过劲”,毫无君子间的谦谦之让。某人多抓少抓了一张牌要求纠正那是绝不可能的,烧宝后立即把宝抢回只能是自取其辱。更绝的是:和牌的人要报出自己得子的数字,我们的规矩是:报多了则按多报数倒扣,报少了则按少报数付子。我记得Z和了一次四宝会面的七对,Z兄可能过于激动,手舞足蹈地叫道:“豪华七对,每人付23只子。”他居然忘记了讨赏的30个子。我们三人窃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23个子付给他,然而Z马上发现了,由于损失过于惨重,他当即要求补这30个子。我们三人自然不肯,声言应该照章办事,必须一如既往地“严肃财经纪律,维护金融秩序”。当时天气还不算太热,但四个人都吵出了一身汗。结果寡不敌众,Z吞下了这枚苦果。他沮丧地说:“这个亏吃得看不得。”话音一落,四个人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还有一件事说明我们在牌桌上的不近情理。有一次洗牌时一张牌掉到地上了,四个人为谁应对此负责争论了半天,当然是毫无结果。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四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弯下腰捡起这张牌。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大家就在少了一张牌的情况下继续战斗。直至女主人来家时把牌捡起来,这场闹剧才告结束。
吵归吵,闹归闹,吵闹从来是在笑声中进行的。于是,在一场结束之时起,每一个人都盼着下一个双休日的到来。我们四个人是轮流在家做东,这样,四个老婆也就与我们混得烂熟。有时就开两桌,女的总想插入男的一桌打,而四个男的都讨厌“妇人家”的介入,为此四对夫妻都发生过红面的情况。不过,实践证明,有一个“妇人家”在桌上也好,这样一来,荤话黄话就多了,这为我们打牌又增添了别一种乐趣。
我们从十八岁打到花甲之年,四个人从学生变成了“老官”,大家都步入了退休的行列。L退休后离帮而去,到上海与全家团聚定居。这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四人帮”也就解体了。但大家仍意犹未尽,在前年的十二月,我们三人专程去上海一趟,在L家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一进旅馆就开始了xx战斗。看到我们打牌时的吵吵闹闹,服务员以为我们在豪赌,好心提醒“上海公安局抓得很紧”。但实地观察后,也就哑然失笑而去。在上海期间,我们吃在L家。L的子女看我们除吃饭的时间外全泡在xx桌上,摇头苦笑:到上海来居然不逛街,这些老头真少见!而L也禁不住xx的诱惑,时不时地回到景德镇住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们又围到了xx桌前。只不过年纪大了,再也不能象年轻时那样48小时不下桌了。但其中的乐趣,依然不减当年。在四个人脸红脖子粗的争吵和开怀大笑中,我们似乎又回到那难忘的学生时代。
写于二00九年四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