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长。。慎入】_禾_百度空间

今天偶然看到无颜的文章,有一些小感慨。

很多年过去了,关于家乡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也因此而成为了一种绝世的美丽。我曾经只是在零碎的散文里面提到过那些快乐的童年岁月,但却从未敢系统地整理自己的记忆。其实我很疑心自己的文章风格,尤其是小说,总是不像小说,高攀着说,倒是更像诗化小说。我眷恋着那种山岚,日光,野花的气息。而所有的女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如同“阿蝶”一样的纯洁天真,如同一泉清澈叮咚的溪流。所以大概想或许我审美的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十岁以前的记忆,这自然要追溯到我的家乡。

有些小说本来是想为自己的家乡而写,或者说,写给自己的童年,算个纪念也好,但可惜我从来就不太是一个能够持之以恒的人,才写两章就放了下来。其实也是觉得自己的能力太低,当我想写一些人生遭际的时候,自己的幼稚就凸显出来了。但是仅这一点点,也是我非常纯正的关于家乡的回忆。

我知道家乡有很多很多不好,就如同我知道祖国也有很多很多不好,但是却固执地偏恋着它的好,甚至有一些美化的嫌疑。可是,爱并不只是钟情于xx,因为有着这样的那样的缺陷,爱才显得愈发真诚而质朴。

因为都是是中考之后写的,那时受王安忆影响,喜欢非常细腻而曲折的描写,所以现在自己看来都有些眼花缭乱了。但是偶尔翻出来看看,还是觉得非常非常的温暖,大概就是一种对远去的世界的追恋吧

一个是《如故》的断章。。。。坑啊坑啊。。。

[one]

在秋千的记忆里,是曾经有过许多小名的。例如西瓜,土豆,猪尾巴等等。但这些似乎都更像是绰号。{zh0}听的名字,一个是秋千,一个是风筝。她喜欢这么称呼风筝,甚至每当她想起那个夏天喜欢穿红格子短裙的风筝时,她都以为自己不再是宋芊芊,而是秋千,和风筝在一起的秋千。秋千听起来像落叶季里的疏松情节,但风筝,却像夏天里紧凑的蝉鸣于原野。但秋千,或许更喜欢夏天的情调,一种蠢蠢欲动的活力,到处是伺机油绿的梧桐叶。

秋千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开朗的人。就是在学校组织某某心理活动时必做的调查问卷里,“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开朗的人。”这句话的旁边,她始终不敢打钩。那时风筝跟她说过,不用想那么多,觉得哪个好就选哪个。然而秋千一直铭记着要做诚实的好孩子这一条法则。秋千诚实乖巧,源于家教。她都不曾忘记一二年级的时候自己爱吃冰棍。那时{zlx}绿豆冰棍,但也不像现今的那般甜腻,那冰棍像是稀淡的绿豆汤冻成冰的产物,也就三四毛钱的价格。但还有雪糕,那样像迷你雪山的雪糕,乳白色的蓬松的雪,甜丝丝地化进口中,那是无与伦比的感觉,但价格得要一块五。这并不是小数目。通常情况下也只有在学校组织去电影院之前,秋千才会狠下心买上一根。她吃东西十分慢,这时就更慢。直到风筝提醒她雪糕快化掉了,她才敢加快速度——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很贪吃。

然而秋千那一次也因为偷偷买了根雪糕在太阳底下边扫地边品尝。却不巧遇到妈妈的朋友。或许是后来无意提到了。总之父母知道后问起她,秋千心虚地回答说没有啊。最终的结果是秋千面对着雪白的墙壁,思绪空空荡荡地站了一个小时。秋千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哭的墙可能都沾上泪水了,惨兮兮地凝望着她。

那时侯县城里只有一家电影院,招牌或许是红色的,因为后来秋千见到的电影院招牌不是有灯泡亮起的,就是大红色镶着锈钝的金属边缘。她们可以随意地吃零食,除了雪糕,秋千还记得自己那时喜欢啃“鸡腿”,事实只不过是一小段鸡腿上的骨头而已,但秋千喜欢啃那骨头,哪怕那上面就有一点点的卤肉。风筝总是扬起眉毛提醒她,这是假冒的卤肉牌子,但她自己也往往会忘记这回事然后和秋千一起啃鸡骨头。直到两个人吃得拉肚子了,才会消停一段时间。后来风筝一想起那早已消失的冒牌产品就重重念道,这里面一定加了什么xx,要不然怎么会使得她们饥不择食了。

秋千的家住在一条灰色的街道上。楼房{zg}只有5层,水管里的水一到下雨天就泛滥成灾。小时候秋千觉得好玩,就总去接那看起来很干净的水。或许风筝一开始就是以一个强大的身份出现的角色,她拽开秋千的手,惊异地看着她,这水是脏水,手碰了会有xx的!风筝惊讶的时候眼睛会瞪的特别大,她本来就是双眼皮,睫毛像江南细雨中的小香扇,扑打起来像燕尾蝶一样灵动。

楼房都是灰色的水泥堆砌成的,路边有极为普通的路灯暗暗地照耀着草丛。草丛里生了许多浅黄色杂草,沿着墙面攀生出一些藤状植物。那里寄居着蜻蜓和蜗牛,小飞虫和菜粉蝶。那是她们约定见面的地方,风筝在夏天,穿着她喜欢的红格子布裙,白色的衬衫,飞快地冲她走过来,她脸上带着的笑,像八月的风一样有着橘红色的温暖。

[two]

秋千的家门口有一个秋千。风筝最开始叫她秋千,就是因为这个安静的玩具。地上是黑色的坚硬泥土,覆盖着深色的青苔。秋千,秋千旁边的枫树开始簌簌地掉红叶,一层层地拥抱大地,它们像正在燃烧的生命,似乎真的很温暖。温暖到坐在秋千上的秋千都已经开始出汗。秋千喜欢坐在这里,听枫叶掉落的声音,或者扬起头,看密密麻麻的红色搭叠中闪现的蓝天角落。阳光喜欢从缝隙中钻进来,照在秋千的眼皮上,然后无论秋千去看什么,都会有一个橘红色的影子,漂浮在她的眼前,像一个记号。秋千有的时候觉得,风筝于她,就是那一点光斑。

秋千是一个很古板的人,甚至不懂得如何去开玩笑。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老师上课点她的名字回答问题。她是那样的认真,但就算她能在脑海中把答案倒着读一遍,也不能够顺畅地在众人面前说清楚。她总是有太多担心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太柔软了,细微到只有蚂蚁能够识别的地步。她羡慕风筝的声音,响亮调皮,像音乐老师的钢琴,不管是哪个按键,都像琉璃瓦的碰撞,余音绕梁;而她的声音,就像是沉没在大片的棉花中。

她很少和不太熟的人说话,更不用说主动搭讪了。但风筝不一样,风筝会大方地和男孩子攀谈起来,秋千在旁边,脸就会红起来。风筝一直都那样好奇于秋千的脸红。她说,你是不是见到个男孩子就脸红啊。秋千说不是不是,怎么会呢。风筝就像个老练的大人说,秋千你这样可不行,咱们要练练。于是她就把松子叫到了秋千面前。松子本来正向窗外发呆,听见风筝叫他了,急忙满脸通红地跑过来问什么事,秋千的头就垂得更低了。

然后她听见风筝说,你看着她的眼睛,看秋千会不会脸红,她看见谁都脸红。

秋千听到了松子轻轻的一声笑,“哧”一般眨眼就没了。风筝说,秋千你看着他的眼睛。

秋千想不就是抬头嘛,自己,自己,哪里是那样胆小的人。于是她就满心气壮地抬起头,真的对上了松子的眼睛。他的眼睛真漂亮,像外婆家门口的那潭湖水,清澈甘淳,秋千的时候有柳叶像极其微小的帆船密密麻麻停泊在近岸处。而湖上,像是套了一层薄的丝绸,华美不可方物。

于是秋千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真的就低下了头,然后脸染上酡红。

风筝哈哈的大笑,她拽住秋千的衣襟,揽着她细细的脖子,说:“秋千,你真容易害羞!”

秋千听到风筝那样子的笑,心里却顿时生出一种羡慕。风筝笑的时候仿佛窗边摇曳的石榴花都坠进了她的眼眸,荡漾出美丽的颜色。

一个是《南乡子》的断章。。。。唉。。这和以上是xx不同的俩。。

第八章 学校

西溪的学校原本不在这里,小学一、二、三年级,她一直都在离家不太远的镇里的学校念书。虽然说不太远,可也还是有一段距离。那段路程,在很早的时候,是爸爸牵着她的手走过的,后来有一段时光是她和桃子提着鞋子,脚心是红通通的,飞快地跑在冰冷的石板上,再后来,桃子走了,父亲也走了,便只剩下西溪一个人走。

但是独自一人的时光也到此为止,该上四年级的时候,也就是桃子离开了她的那年,阿木来到她身边的那年,她便去县里的小学念书了。只因她的成绩好,所以也似乎理所应当。

但是从此每天上学的路途就变得遥远而充满了探索的乐趣。阿木比她大三岁,所以在县里上初中。

西溪几乎就是一个路痴,不是因为她年纪小,而是她实在没有什么记路的本事,阿木总是笑她哪天被拐走了还帮人数钱。阿木大概是不愿西溪帮别人数钱,所以每天上学总坚持要送她,西溪的母亲很放心,爷爷很宽心。

阿木总在河畔等她,清晨微蓝色的天空下是一户户乌青色的人家,静谧地守候在微凉的空气里。此时对岸总有几户的灯火没有灭,有时甚至还有灯笼,高高的挂在深色的吊脚楼上。所以河水里就总有几团晕开的橘红。澜动的河水悄无声息,却偶然有飞鸟泛着光的黑影掠过,落下一声。阿木抬头向上看去,吊脚楼上并没有那天那张和甜苹果一样的脸。可是还是传来了西溪的嗔怪声,大概是怪母亲的催促。西溪下来时脚步总是“噔噔”的响,楼梯也吱呀吱呀微微叫嚣起来。当她喘着气跑出来的那一刹那,屋外仿佛冻结的空气就在瞬间融化了。西溪看到阿木的同时,就看到了河水里的一团团橘红色的光影,像炙热的烤桔子,有一种暖烘烘的香味,所以继而想起秋天。西溪的秋天是温暖的。

其实后来的路很长很长,无意地看过去,仿佛就能生出一种枯燥和寂寞。但西溪从来不觉得枯燥和寂寞,因为阿木总会给她讲书里的故事。果然是爷爷的孙子,看起书来,讲起故事来一点都不含糊。因为西溪当时年纪小,所以阿木讲的故事总是带着趣味和天真的。爷爷的书房中几乎都是中国的故事,可是阿木讲的却有国外的故事。阿木给她讲白雪公主,给她讲睡美人,还有灰姑娘,美人鱼,卖火柴的小女孩⋯⋯西溪是在江南的晨雾中走着,却听到了这些瑰丽奇幻的xx,往往很是激动。阿木后来总是记得,在说xx人鱼的结局时,西溪的乌黑明亮的眼睛中闪闪发亮的水汽。他的心上一跳。

所以一路走来,时间耗的不少,但乐趣实在很多。

西溪是聪明的,这点只有她身边的人们最清楚。而她本人,也只能在各种细节中感受到一些端倪。西溪的成绩从来都很好,原来在镇里的时候,她向来是{dy}——这无疑令西溪的父母感到很欣慰,于是也有了将西溪送到县里念书的缘由。可是竟然有一些出乎意料——西溪的成绩哪怕是到了县里,都优异地出奇。世人总说,江浙一带出才子,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宝贵的灵气。西溪的母亲为此也感到分外自豪,却也隐隐的有一些不安,这种不安往往是十分虚幻的不安,是没有道理的。可世人也总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西溪是守旧的西溪,哪怕打开了刷上新漆的大门,芯子总也是怀旧的。

西溪是喜欢学校的。后来西溪就更觉得自己童年时期的学校像是遗落的明珠,是遗落在地域里,也是遗落在时光中。学生不曾懂得补习,学校也不曾要努力给学生分出高低,又都是小孩子在一起,因此同窗相处是天真而单纯的。

县里仿佛总是会下雨,尽管不如西溪水乡,空气也还是湿润的。绿色植物在路边紧紧挨在一起,树冠低低压下来,有阳光也会觉得十分阴凉。校门口便总有一些白色的蒸汽缭绕——一些被烟火熏得灰不溜秋的小店铺给学生做着早餐,南方大概是油条花卷馄饨之类,还有烤鸡翅,烤羊肉串,甚至麻辣烫⋯⋯西溪放学回家,经常为馋得五步一回头,却总怯怯不敢尝试,因为父母说路边小店的东西不干净,吃了会拉肚子。但阿木看到她的样子,总于心不忍得要请她大快朵颐一番。这总是西溪最心满意足的时候,阿木就说她吃饱喝足往椅子上一坐就是只小猪。

西溪倒不在乎,虽然动作算是慢条斯理,可还是吃得满嘴油光,辣得咝咝吸气。油锅里滋滋地冒着香气,大缸里还煮着辣意十足的汤料。西溪吃饭的时候往往非常不专心,说说笑笑间却能将几盘子菜扫光。阿木啧啧惊叹道:看来你平时那么不会吃饭,都是假装的。西溪平时吃饭犹如小鸡啄米,恨不得将一碗饭中的米粒一一编上号,吃菜也很挑剔,却有着明显的偏爱。这样的习惯直接反映在她的瘦小上,可是年纪小,瘦得却不露骨,总还是小孩子的憨态。每当阿木那样笑她,她就理直气壮地说:好吃的我当然会吃了!

阿木便笑笑,然后起身要拽她回家。后来西溪果然拉肚子,待到母亲质问,西溪就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死活不供出阿木哥哥来。大概是电视剧看来的,小说里学来的,芝麻大点事在年幼西溪心里都是值得矫情的。母亲心领神会,却也不管她。后来西溪便经常在阿木的陪同下品尝路边摊的美味,当然,也经常吃坏肚子。可是西溪的心里总有暗喜,阿木便也愿意惯着她。

西溪印象中最深刻的关于学校的印象就是午睡时间。因为仿佛一切微妙的情绪,一切安宁的感觉,一切童年的无忧,都在那梦一样的时光里,此后再记起,也总有梦一样的蒙胧美感。

当时班里总要有委员监督着同学们午睡。孩子们毕竟都是孩子,好动的天性从来不曾改,更不可能因为这样善意的规矩而改变。有大多数的同学都是不想午睡的,倒是更想聊聊天,唧唧喳喳没个完,因此监督大家睡觉的这个职务竟是比班长还吃香。好在它是轮流分配的,令每个人都有享受特权的机会。西溪永远都记得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在过道间缓缓走过的时光,哪怕当时不察觉,却也能一直在记忆中发酵到{zh1}。

那时窗外仿佛总是有慵懒的阳光,还有令人生出困倦的空气。有几道光束斜斜地打进来,其中有细小的尘埃在安静地浮动。课桌一律是木制的,闻起来甚至有木头的香味,所以尽管趴在桌子上有些硌人,却还是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教室不大,但人却及百,大家挤在一起,在讲台上望去,课桌就像是一排排的火柴盒,散散乱乱,密密匝匝,你靠着我,我挨着你,仿佛最寻常的样子,却是最稚气的亲密。

当时认为最没有必要的午睡,在后来的日子里竟然成为了最渴求重现,最值得追忆的往事。

。。。。。。。

啊啊啊啊sososososo长长长。。。。可是还有很多很多TT。我忽然觉得世界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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