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鸡蛋茶_剪剪轻风_新浪博客

        

          中午回家的时候,异常地渴,才想起,早上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喝。看看锅里的米饭,实在没有胃口,就准备给自己冲碗鸡蛋水,补补水分。当冲鸡蛋水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忽然一个久违了的,更熟悉的名字,如雷贯耳在我耳边想起。“鸡蛋茶!”那是带着故乡才有的清香,那是带着童年才特有的芬芳,那是母亲劳作的身影像幅珍贵的泼墨山水画一样,在平铺的宣纸上影影绰绰地闪闪发着光······“鸡蛋茶”,我再熟悉不过,伴我一起长大一起成长的一碗食物。

          记得小时候家里来客了,热情的母亲总是要给客人沏上一碗鸡蛋茶,其实就是一碗水煮的荷包蛋。把一锅水烧开了,往锅里打下五六个荷包蛋,不一会,白白胖胖的荷包蛋就会翻滚起来,鸡蛋茶就做好了。母亲再舀上两大勺白糖,一碗冒着热气,香甜可口的鸡蛋茶,带着浓浓的乡情和深情厚谊,被送到了客人手上。鸡蛋茶是过去许昌一般人家待客的{zg}礼遇。小时候的我是那样眼馋着吃,每逢有客人来我家时,我就暗暗地跟在母亲身边,缠着母亲也给我煮两个荷包蛋。鸡蛋茶,那可不是天天就可以吃到的呀。我最喜欢的荷包蛋,不是那种被煮老的,而是可爱的黄儿被包裹在白色的蛋清里,黄儿嫩嫩的,软软的,轻轻一咬,黄色的糖心儿就会流出来,慢慢地把它们吸到嘴里,太香了,余味无穷,连喉咙都是香的呢,任黄色的黄儿涂得满嘴都是。

           小时候,记得承德的大舅,乡下的二舅每次来我家时,母亲热情地更是恨不得倾其所有。没等他们站稳,母亲早都捧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茶,少说里面的鸡蛋要有九个,十个,赶快催他们来吃。大舅是读书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总是怎么吃也吃不完。二舅是干粗活下苦力的,一大碗鸡蛋茶,总是恰好地正好吃完。就那样,母亲还老是催着问他们够不够,满眼的慈爱中,满满地透露着亲密的手足之情。

            记得老公{dy}次来我家时,母亲也是忙着在厨房给他做鸡蛋茶。初次见面,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姐姐问:“渴不渴?喝碗鸡蛋茶吧?”老公弄懵了,不知道什么是鸡蛋茶。是茶吗?怎么还带鸡蛋?我就给他翻译:“就是一碗带水的荷包蛋!”母亲正好从厨房捧着鸡蛋茶出来,老公这才知道了什么是鸡蛋茶,初次领教了许昌的方言和风俗习惯。

             后来,我离家去郑州上学,直至再后来落户新乡落地生根,每次回家的时候,母亲见到我,总是无限欣喜。不管我饿不饿,{dy}个动作依然是去厨房打开煤炉,赶快给我做上一碗热热的鸡蛋茶。其实长大的我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么贪吃的模样,况且这么多的鸡蛋,足以使我担心发胖。可是阻挡不了的是母亲对女儿深深的关心和爱。母亲坐在我身边,白内障的眼总使她看不清。她细心地把我打量着,时不时的还用手摸摸我,是胖了还是瘦了,一声惊叹:“怎么瘦成这个样!”我总是急急的为自己分辨着,哪里瘦呢?我还想xx呢。母亲就那样坐在我身边,心花怒放地看着我喝鸡蛋茶。一两颗浊泪时不时地流出她的眼眶,她努力地不让我发现,轻轻地背转着身去擦。

            今天的我给自己做了一碗鸡蛋茶,这是我生平{dy}次做这种食物。不用人教,无师自通,母亲打了几十年的茶,我早已铭刻在心。我还没有给母亲奉上一碗我做的鸡蛋茶呢。母亲劳碌了一辈子,还没有吃过我做的一口饭。

            一碗我自己做的,冒着热气的鸡蛋茶,此时就摆在我的面前。透过那袅袅的白色蒸汽,我看到的依然是我劳碌了一生的母亲,辛苦一生的母亲,我热恋的故乡里的母亲,我梦中的永远不能忘记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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