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门里门外玉树有感

【原创】 门里 门外 玉树有感

2010-04-22 11:03:21 阅读23 评论3 字号:

                      【原创】  门里 门外
    【一】
    夜幕有一次垂降下来,小小的木屋里又一次流淌着寂静的等待。
    她着一身粉白的轻软棉袍,寂寥地坐下来。粉白的衣服上,稀疏的绣着几朵雪白的梨花,细细花蕊上鹅黄的花粉似乎要落下来。窗前桃木的几案后面,一只精巧的竹制藤椅,怜惜地圈着她的孤单。
    她对着菱花镜子,缓缓举起手臂,仔细地拔下一支支暗簪。衣袖滑下来,露出半截粉白的玉臂。圆润的发髻散落下来,水滑清香的秀发瞬间瀑泻在她粉白的棉袍上。
    窗外清华如霜,一树梨花正浓,几枝梨花的影子落在她眼前雕花纱白的木窗上,微微曳动。
    桌子的右上角是一只六棱的透明玻璃杯,里面刚刚冲泡的碧螺春正升腾着碧绿的烟雾。那是他喜欢的茶。她拨亮了烛花,执一黄卷,开始无望的等待。
    他已经回不来。她总是不能停止等待。
    夜更凉了,窗上的花影忽然激烈起来,虚掩的木门吱呀一声徐徐敞开,清辉铺满厅房,梨花的影子在青砖的地面上舞动。
    他回来了吗?她心砰砰跳动,衣裙悉挲,掀动了藤椅。她的长发像梦一样忽地飞起来,然后徐徐落定。她飞到门边,看到了他。
    他真的回来了,还是走时那件条纹的衬衫,束在奶白色的长裤里。短短的头发湿漉漉的。
    他灿烂地笑着。青白的月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他眼眸点漆,皓齿如银。他的笑容灿烂xx,却没有温度。
    他回来了,和她无数次梦想的一样,灿烂地站在他们的小木屋的门外。
    他回来了,和她无数次梦想的不同:她忽然觉得他已经有些陌生。她不敢像梦中想象的那样,一头扎在他的怀里,让他的温暖释融她冰冷的等待。
    她向他伸出手去。指尖苍白冰冷,微微战栗。
    他也向她伸出手来。
    惊骇,冷汗。她的他,明明就在眼前,她竟然牵不到他的手!她一次次尝试着,一次次落空。她灰败至极,懊恼至极,眼泪终于肆虐开来。她使劲睁着眼睛流泪,她怕他在她眨眼的时候离开。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让我牵到你?只是因为我在门里边,你在门外边吗? 
    就算睁着眼睛,她眼前的他的笑容还是无可救药地模糊起来。当眼泪落尽,她的目光又清澈起来的时候,她又失去他了。
    原因很简单,她在门里边,他在门外边。
    【二】
    地球的一个喷嚏,我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四周是浓稠的黑暗,我恐惧xx。我的身体沉重xx,压得我不能呼吸。我使劲挣脱,听到自己肢体被挣断的咔咋响声。
    我终于挣脱出来,轻松xx。我站起来,试着伸开双臂。双臂很轻松地就伸展开去,当我挥舞手臂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我飞翔起来。
    我高兴起来,觉得四周的黑暗也稀薄不少。我摸索着站在意个高高的土岗上,想找到咱们木屋的方向。在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是如此恐惧。我想念我们温馨的小木屋,想念温碧的茶香,想念你漂漂长发上流淌着的月光。
    我想你,是如此剧烈。我能飞了,我要立刻回到你身旁。
    在无边的黑暗里,我不停的飞翔。黑暗里没有方向。我不停地飞,不停地失望。能飞翔的喜悦渐次冷却,恐惧又开始将我包裹:你在哪里啊?能不能给我一个方向?
    遥远的天际出现了豆大的昏黄,鼻翼边隐隐有了一丝茶香。我飞过去,眼前分明是我们的家乡。清辉铺散在鳞次栉比的木屋上,村中的小路上落满参差的树影。农家小院夜静谧如酒,小狗哼哼唧唧似在发嗲。
    在村前的小河边,我很吃惊,我看到了自己水中的影子散落一片,像水中漂浮的叶子一样无法聚集。 这次的远行我被撕裂了吗?这样的我你还能认出吗?
    我哭着跳进河里,使劲收拢我的灵魂。家乡的水,你总不至于拒绝我的完整吧?我仔细地清洗自己。然后急切地来到咱家的门前。
    很欢心,门是开着的。梨花正浓,茶香隐隐。我看到了你。
    我看到了你,向你伸出手臂。我要抱住你,要你的温软释融我的漂泊。我要抱住你,我怕分离。
    惊骇,冷汗。我的你明明就在眼前,我怎么抱不到你?我一次次尝试,一次次落空。我懊恼至极,灰败至极。眼泪终于施虐开来。我使劲睁着眼睛流泪,我怕你在我眨眼的时候溜走。
    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抱不到你?就因为你在门里边,我在门外边吗?
    我向前走了一步,我要进去。
    明明开着门啊,我怎么进不去?门里,门外,是多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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