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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记】这是上周ABC电视台“本周”节目对克林顿的专访全文。周一看到之后就打算翻,没有想到拖拖拉拉到今天才完成。这篇访谈的内容非常丰富,包括了美国当前的反政府势力、克林顿自己从事的“倡议大学”项目和援助行动、美国{zg}法院大法官、经济危机、中东和平进程和医疗改革等话题。这是我在纯自愿情况下做过的最长的翻译,其间查了很多资料,并有些做了附注。虽然文章的时效性不强了,而且篇幅很长,所以可能读xx文的人会很少,如果您仔细读完了,非常感谢您的支持,也欢迎批评指正。
杰克·塔佩尔(TAPPER,ABC电视台新闻记者):对于即将到来的俄克拉荷马市爆炸案15周年纪念日[1],您在上周五发表了相关演讲,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政府官员该如何注意自己的言论?以下是来自拉什·林堡(Rush Limbaugh)的报道。
拉什·林堡:克林顿先生,您之前一番话怕是为国人采取暴力行动加油打气了,您自己有没有要采取什么暴力行动的?
塔佩尔(以下简写为T):您有什么看法?
克林顿(以下简写为C):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在准备俄克拉荷马市爆炸案15周年纪念的演讲时,就已经想的很明确了,我想阐明的就是,我们生活的当下和90年代早期有着很多相似之处,都面临经济困局,而且人们也都因此感到恐慌。如今,反政府的民兵人数在增加,这些右翼势力还不断在电台节目中谈论着网络上那些关于当下形势的内容。
这些右翼媒体,像是“坚守誓言”组织[注2],这些人大概占到全国人口的3%吧。他们往往都这样,他们的民兵团喜欢到公共场合说:“只要爱达荷想独立,我们一定支持!”这样的话。一位在这种组织担当{lx}的人就认为所有的政治事务都是在为战争作准备。当然我们这些从政的并不当回事,但是,这些组织到处散播的言论,确实误导了一些老百姓,让他们以为需要采取暴力行动,就好像提莫西·麦克维[注3]当年所做的那样。
而我要强调的正是我们需要在政治上保持异见的存在,对,我们需要保持很多的争论。人不可能不犯错。但我们也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也不能随便把政府妖魔化,把政府工作人员和官员妖魔化。我们可以反对他们,也可以言辞激烈的批评他们,但倘若我们把他们当做恶鬼一般批斗,那将会适得其反,给社会带来危害。
我很担心的是这些危害会影响到总统和国会,我也担心不负责任的言论——甚至包括我们最近看到的,针对共和党人、新泽西州长克里斯蒂(Christie)的抨击——会带来负面后果。
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更谨慎一些,我们要铭记俄克拉荷马市的创伤,它让我们了解到保持异见和纵容妖魔化言论的区别。
T:您说到现在的这一切是您想起了——想起了当初。如今的政治局面让你回想起了1994年?
C:嗯,有一点的。当时国会以一票的险胜通过了刺激经济增长的法案。这种情况很像今年的医改法案。而且在这之后美国经济迎来了高速发展的美好时代。可以这么说,美国当年实现预算收支平衡有90%的功劳来自它,但是那时的人们没有意识到。
我觉得如今医改方案通过后也是面临这样的状况,人们还在一个劲的挑剔它的种种弊端,而没有发觉它的好处。但如今的美国已经和当时不一样了,我们在文化上更加多元,也更加强调互相交流。因此我们知道,我们需要精诚合作才能解决所面临的诸多问题。
所以,在我看来,如果政治异见没有加深的话,至少也是和当年的局面差不多。但是我想今年的中期选举结果不会像94年那么戏剧化。[注4]
T:那么您觉得共和党不会赢得今年的中期选举啰?
C:我觉得无论众议院还是参议院他们都赢不了。我觉得——如果存在这样一种历史潮流去引导方向的话,他们的改革应该是有回报的——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他们赢得选举。不希望。
T:我们还是来说说您自己吧。CGIU——克林顿全球倡议大学——您觉得您创立的这种项目,和已有的为年轻人提供的学习交流模式有什么不同,又会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C:我们是这样想:将每年的克林顿全球倡议会议打造成一个大学式的会议,把大学校长、学生社团{lx}、慈善家、名流请来,和大学生一起,在交流中,大家可以互相学习。会议的每一个参与者都可能因为他们的不同而带来某种改变。
因此,我们正在努力扩大规模,吸引更多人来加入这个项目,也希望能使会议涉及的内容更加广泛。我们正在努力创建一个论坛——一个可以影响全美所有高校的、可以让越来越多年轻人参与进来的论坛。
T:您肩负着950个针对年轻人发展的“责任”(commitments),您能不能谈谈您如何理解这种责任?
C:嗯…我所说的责任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承诺,我承诺在校园、社区、乡村,或者世界上其他地方,来开展我的项目。
我们有很多的commitments,我说几个,就像我在布朗大学跟学生们许诺的那些,像是在罗得岛州首府普罗维登斯推出小额信贷计划,因为罗得岛州的失业率是全国第二高。通过信贷计划,可以帮助很多人重新起步。再比如雪城的项目,这个项目是致力于改善当地人的健康和教育状况的,因为雪城存在着儿童肥胖问题。
我们也有责任给予美国本地居民以自主权——更要实现让最穷的人群脱离贫困。我们还有在世界各地的项目。在西非,我们正在使用特殊软件帮助那里的人民以极低的代价确保药品不掺假。因为运到这些贫困地区的药品,会有30%左右受到污染、稀释,结果xx失效。
使用我们提供的软件,普通老百姓就不用支付昂贵的费用来请求一些大机构来鉴定药品纯度。在海地,我们帮助当地人开始鸡肉生产加工,在城区栽种植物,以满足食物需求,并重建学校。而且在国内外我们都有类似的保护环境的项目,从在美国高校校园中改善建筑的循环利用,到在印度农村安装太阳能灯取代煤油。等等。
T:您已经成功的和美国一些企业合作,取得了很多成就——像是您的全球健康行动计划在推广适用于HIV病毒携带者的结核病xx时,辉瑞制药给了您60%的削价。
但是要让美国企业一直让利是很困难的。您是——拿罗得岛的小额信贷来作比方吧,您会怎么说服年轻人去给穷人拨款呢?
C:一旦普罗维登斯的平民老百姓条件改善了,总有些其他人会从中获益,应该让他们来参与(小额信贷计划)。当地的银行就应该支持这一项目,因为如果老百姓富裕了,有了购买力,当地的商业就会更进一步发展。而且
辉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同时感染肺结核和艾滋病的人身体状况是非常差的。传统的xx结核的xx和艾滋病xx共同作用,对病人不能起到效果。辉瑞是世界上{wy}一个能够生产适用于艾滋病患的肺结核xx的公司。我问过他们:“为什么你们会成为我们的{dy}个大型的药业伙伴?为什么你们会给我们60%的让价?”
他们的董事长回答说:“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仅仅是努力降低药品成本,我们不过是在全世界人口15%的人当中争取更大的消费者群体。如今,我希望去在那另外85%的人当中争取。”
之前尽管所有的制药公司都改变自己的战略,他们的药品价格仍然很高,因为他们对自己的成本尚不清楚,而且他们的消费者群体较小,所以他们需要提高利润率。我建议过他们改改自己的商业模式。现在,他们的利润率都降低了,但他们的消费者群体很庞大,所以有固定的收益了。沃尔玛当年说服他们的供应商削减5%的包装费用,这就是商业模式的改变。减少211,000辆车次运营不仅是减轻了温室气体排放,更是为供应链削减了每年30亿的开支。所以你需要找到合适的方式去说服他们,慈善、宽宏大量、富有同情心,这些行为背后的驱动力,也是因为当今社会人与人彼此联系越发紧密,以及对经济效益的追求。
T:很多慈善家在参与贫困地区事务的时候往往面临腐败的难题。我知道这种情况在所难免,我也知道全球健康行动计划有杜绝腐败的规定。您以前说过,有国家不肯执行杜绝腐败的规定,所以您在哪里撤销了健康行动计划。
C:是的。
T:嗯,而且我相信这一定让您很失望,因为您很想在那个国家——
C:我确实非常想。
T:那么您要是前往当地谈判的话,您有什么建议吗?能够实现您去实施帮助的愿望,又能避免一些在贫困地区难以回避的不良现象发生。
C:腐败猖獗总是和无能不作为相伴的。在贫困国家总有少数人持有相当的货币和外汇,这是因为没有人去建设一个属于民众的医疗保健系统,没有人去建设一个面向公众的银行系统,也没有人去建设一个惠及群众的教育系统。
所以我一直强调,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杜绝腐败。要改变世界,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做。我去其他国家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并不去查看整个银行系统,也不去看能源合同有没有签订完。我只想说,如果你想在经济建设、能源、卫生保健和教育领域需要我们的帮助,请对腐败说不。这是最应该做的事。就像我曾经和联合国一起在海啸受灾地区像是印度尼西亚的亚齐所做的工作那样,我们可以共同承担起责任。我现在也是,海地议会昨天刚刚授权建立由我和海地总理贝尔里夫(Bellerive)共同管理的委员会。我们的担子很重,需要确保每一笔捐款都能物尽其用,不能被贪污掉。
T:再回到眼下一些政治问题上来吧。当前{zg}法院院长一职出现空缺,虽然如果只看过去的历史这有点不可思议,但如今您的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Ruth BaderGinsburg)是最有可能顶替斯蒂文斯(Stevens,已宣布今夏离职的自由派大法官)的{zg}法院自由派成员,现在的赞同比达到了96比3,而参议院司法会员会主席哈契(Orrin Hatch)先生曾经对您推荐他进入咨询程序感到赞赏。那么您对奥巴马总统有什么建议?因为共和党说奥巴马没有将他们的人员推选进入咨询程序。
C: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况下,民主党在参议院不占优势,我必须提名共和党人。但是现在他们是41席,虽然有些事来自比较激进的州,像是两位来自缅因州的参议员,还有麻州的新参议员,这些人当中有不少可能明确了要阻止医改方案的通过,并且对每一项民主党的金融改革都会阻挠。我想如果有共和党人符合{zg}法院的提名条件的话,硬是不让他们提名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在民主党改革后,克拉伦斯·托马斯大法官、斯卡利亚大法官以及首席大法官罗伯茨等等,都具有给提名者xx的资格。[注5]
我给奥巴马的建议是,(在提名候选人的时候)首先要看一下{zg}法院需要怎样的人。如果选择了一名天主教,或者犹太教徒,或者是有其他信仰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可能这样{zg}法院就没有新教徒了。这样行不行?再者,{zg}法院需不需要再多一名女性?或者是其他团体的代表?因为斯蒂文斯是四名自由派大法官之一,他显然会从他的派系中提名一个。我们都看到,在联合公民诉讼案、竞选经费改革和布什诉戈尔这几件事上[注6]{zg}法院遇到的困局,我只是列举了{zg}法院史上最匪夷所思的裁定中最糟糕的几个,想想这些裁决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样吧。
我也不希望奥巴马和参议院就这么剑拔弩张起来,但此事恐怕也无法避免。如果他认为有谁是最合适的人选,他首先要明确,任命这位大法官会让他感到自豪。我在任期间任命了两位大法官,他们都令我很骄傲。[注7] 我和他们并不是事事持相同意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为他们非常聪明、能干,而且体恤民情民生。有一件事我想提醒奥巴马注意的是,我们是不是有——我们是不是太过于注重从法官队伍里面任命大法官了?是不是不做法官就不具备这样的资格呢?
{zg}法院历史上有几个{zyx}的大法官并非以法官身份被任命,雨果·布莱克[注8]曾经担任过县司法长官和市法官,他说人们会发现{zg}法院做出的这些{zg}决定会如何影响美国人的日常生活。你也知道,我曾经用很多方法想说服米切尔参议员(Mitchell)和科莫州长(Cuomo)接受我的任命,去{zg}法院,但他们都没有同意。我觉得他们会是非常优秀的大法官。而且——乔治·米切尔之前做过法官,同时也是参议员。我想——我希望,奥巴马总统能考虑一下没有做过法官的人选(进入{zg}法院)。
T: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卸任8年后进入了{zg}法院[注9]。我听说民主党内有人说,为什么比尔·克林顿没有在候选名单里,您会不会也喜欢在{zg}法院工作的感觉?
C:我想我会喜欢的,但这或许不是个好主意。
T:为什么?
C:因为我已经63岁,我希望能活到90岁。我希望能像斯蒂文斯大法官一样健康长寿。[注10] 但这些事是很难说的,我希望他的继任者是50岁左右的,这样他会以充沛的精力来从事{zg}法院的工作。所以我觉得让我去{zg}法院的话不大好,我也——我喜欢我现在做的这些,我也非常适合做现在的这些工作,而{zg}法院的话,有很多人会比我适合的。
T:参议员哈契提名了另一个克林顿担任大法官,那就是您的太太,您觉得她合适吗?
C:哦,她会做的非常棒,但是——而且她有阵子确实对此很有兴趣。但她就像我这样,我们更喜欢实干。我们喜欢身在现场,亲力亲为,做一些我们能最终看见改变的事,而且,我想如果问到她,她会叫总统选择一些年轻10岁、15岁的人的。
T:您提到过金融监管改革。奥巴马总统一直致力于完成的事情之一就是对衍生品进行监管,他提出了“伏克尔法则”[注11],他希望将商业银行利率和投资银行利率分开。这跟前财政部长鲁宾(Robert Rubin)和萨默斯(Larry Summers)的政策截然相反,如今看来,您是不是觉得他们当时在金融监管方面给了您不好的建议呢?
C:嗯…我想在衍生品的问题上——在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注12]废除之前,衍生品是非法的。当时商业银行业和投资银行业已经有机结合在一起,而格拉斯-斯蒂尔法案的主要内容就是我们有权进行监管,但是它被废除了。
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使得全美的旧式传统银行有权为了预防破产而改变投资利率,遗憾的是没有一家银行这么做。多数情况下,这些银行还在不断淡化商业银行业和投资银行业之间的界限,但如今只有1/3的银行xx是通过传统银行业的渠道完成的,而这些规矩早在法案通过前就定下来了。所以我不认为(是废除法案造成的)。
我觉得主要责任在于我卸任后,证监会(SEC)和整个监管体系都不作为。我觉得,如果我的{zh1}一任证监会专员亚瑟·列维特(Arthur Levitt)还在任的话,这8到9年里发生的大多数事情都可以避免。
我极力强调的一点是,强有力的监管是非常重要的。现在的话…是的,我要承认衍生品是存在问题的,而且我当时也疏忽了,这是我的错。因为当时关于衍生品的争议仅仅是它的价格太高,只有很少一部分投资者才买得起。
这些衍生品不需要任何其他担保,也不需要保持交易透明。为衍生品支付的钱足够保证透明度了。当年仅仅针对衍生品价格进行争论就显得毫无意义,有钱人投资的时候也会糊涂,甚至糊涂到无视交易的透明度。
另外,即使投资圈内只有1%的资金用于衍生品交易,也存在着严重的隐患。一旦出现问题,会有更多资金卷入,最终{bfb}的投资都会受到影响,全体公民也会受影响,而不仅仅是投资者。这些问题是我有错,我都承认。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尝试管理衍生品…尽管那时国会大多数都是共和党人,他们反对采取监管,但是我还是应该努力去做的。我想说的是,这是我犯的错。
T:您是最近几任总统当中在实现中东和谈方面取得{zd0}成就的一个。现在奥巴马总统面临着各方相对立的建议意见。您觉得奥巴马是不是应该把中东和平计划摆上日程了?
C:嗯…首先,我不想公开的给予他什么建议。我私下和总统、国务卿以及伊曼纽尔先生(Emanuel,白宫办公厅主任)谈过。我这样跟你说吧,我不想干扰他们进行思考。反对现在展开和谈的意见主要来由是因为会遭到如今的以色列政府及其同盟的拒绝。
所以,反对者认为这样会显得我们处于弱势。我想这是——它可能——他们可能认定采取明确行动更加重要,认为我们需要做一些实事,迫使他们回到谈判桌上来。
如果奥巴马决定采取行动,我会支持他。但是他一旦决定做了,他需要清楚的知道,对方提出的谈判条件会和他坚持的不太一样。当然,我们有义务避免双方用任何借口来拒绝谈判。
要看到和谈成功会带来什么。全世界一半的能源来自阿拉伯地区,但是全世界也因为巴勒斯坦的争端而花费巨资。如果实现巴勒斯坦建国,让这个国家在阿拉伯地区也扮演合作者的角色,同时在约旦河西岸推行法耶兹总理的政策,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改变。
整个阿拉伯世界都和以色列有分不开的联系,他们彼此都有着政治经济上的伙伴关系。中东的经济基础将从石油产业转向知识技术含量更高的产业。你看现在沙特正在做什么——他们正在建造6座新城。然后,阿联酋在清洁能源方面走在了前列,他们计划打造一座零碳城市,这是之前还没有人设想过的事情。
迪拜是这个世界上{wy}的有如此大规模的外来人员以合法身份前来工作的国家,这些人可以凭着合法身份在中东获得更好的待遇。他们的政府里也开始出现女性,决策过程允许政府和私人共同参与。这些我们都没有关注过。为什么?因为我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巴勒斯坦和以色列问题上了。
试想一下,叙利亚怎么能够做到一方面和以色列采取合作,一方面又让真主党[注13] 的人在他们国家为所欲为呢?如果他们和巴勒斯坦xx争端实现和平,那他们就能够和阿拉伯世界的其他国家也和平相处。以色列和叙利亚也能回归和平。这些都非常重要。
所以,奥巴马总统想通过新的方法,努力将巴以双方带到谈判桌上,这是关键。如果他要采取他的策略,我会坚定的支持他。
T:当您看到您也曾为之努力过的医疗改革最终通过时,您是不是——您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不枉我们在93-94年经历的那些风雨,如今当年的努力终于也看到了回报”?
C:那是当然。你知道,在我之前,尼克松总统尝试过,杜鲁门总统也尝试过,(都没有成功)。约翰松总统在任时,他的所属政党当时在国会拥有最多席位,而他却试都没试过推广全民医疗保险。尽管他做成了两件很重要的事——xx医疗保险和医疗辅助计划[注14],但是他认为即便在国会占有那么大的优势,他也没法通过全民医疗保险法案。
我们政府是{dy}个提出全民医改的,我们当时提出了两到三个方案。其实我当年看到威廉·克里斯托给鲍勃·道尔的备忘录[注15] 时,我就意识到我们的法案无法通过了。因为只要有5、6个共和党人反对,就没法通过。他们——他们——这种困局奥巴马总统没有遇到。当时共和党在参议院所占席位足够阻挠我们的法案通过。他们有45个参议员,哪怕这当中有4个人会支持我,余下的人也足够让我的法案不能通过了。
我的感觉就像是——如果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有幸活到上世纪30年代,看到他的侄子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将他生前致力于实现的法律得以签署通过,那或许就是我现在的感受吧。只不过从西奥多到富兰克林用了20年,这一次时间上稍短了一些。所以,我可以说是(对医改通过)非常兴奋。我也做了很多工作。希拉里和我在xx前的那个xx一直在游说别人xx。最终的结果令她和我都感到狂喜。
其实——其实——有时候,想要改变一个国家会经历很漫长的过程。而且你——而且我坦率的说吧,现在他们还要继续修改完善法案。他们还得想方设法降低医改成本。但不管怎样,这都是美国的一大进步,是这个国家的奇迹。
T:非常感谢您参加我们的节目,克林顿先生。祝贺您的第3届克林顿全球倡议大学取得成功。
C: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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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俄克拉何马城爆炸案是1995年4月19日在美国俄克拉何马州首府俄克拉何马城发生的一起恐怖袭击事件,爆炸针对位于俄克拉何马城下城区的一座xx办公大楼——艾尔弗雷德·P·默拉xx大楼。事件共造成168人死亡,超过800人受伤,是九一一袭击事件发生之前在美国本土造成死亡人数最多的恐怖袭击事件。(来源:中文维基 )
[2]“坚守誓言”(Oath Keepers)是美国一个xx的反政府仇恨组织。
[3]提莫西·詹姆斯·麦克维(Timothy JamesMcVeigh),1995年俄克拉荷马市爆炸案的策划者,案发后被控违反11项美国xx法律被处决。(来源:维基百科 )
[4]1994年,民主党在中期选举中大败,共和党一举控制了众参两院。
[5]关于大法官任命:1. 美国xx{zg}法院有9位大法官,每个大法官都由总统提名,经参议院听证后批准委任,其中有一位是首席大法官。美国xx{zg}法院大法官像所有xx法院法官一样,其任期是无限的。除了去世、辞职和自己要求退休以外,{wy}非自愿去职是被美国国会罢免。(来源:维基百科 ) 2. 本届法院任期最长的大法官斯蒂文斯(Stevens)已宣布将在今夏退休,他是由共和党总统福特任命的,任命初期也强调自己是共和党人,属保守派,但现在却被普遍认为是四位自由派大法官的领头人,另三位中就包括采访提到的鲁斯·巴德·金斯伯格。首席大法官罗伯茨则是保守派,文中提到的托马斯和斯卡利亚和他属同一阵营。而奥巴马与保守派特别是罗伯茨的关系比较紧张。(来源:经济学人 )
[6] 克林顿说到的这几个案件的简介:
1. 联合公民(Citizens United)诉讼xx选举委员会案:是由美国xx{zg}法院判决的一场具有重要意义的诉讼案。{zg}法院于2010年1月21日做出判决,认定限制商业机构资助xx选举候选人的两党选举改革法案(又称麦凯恩-费恩古尔德法案,由共和党议员约翰·麦凯恩与民主党议员拉斯·法因戈尔德于2002年提出)的条款违反宪法中的言论自由原则。xx法学家埃尔温·乔姆伦斯基将其称为“近年来关于{dy}修正案最为重要的案件”。这一案件自哥伦比亚区地区法院上诉而来。在2008年的判决中,当时地区法院站在了xx选举委员会(FEC)一边,认定原本计划在2008年美国总统选举前夕播放的批评总统候选人的电影《希拉里:一部电影》(Hillary: The Movie)违反了两党选举改革法案的相关规定。{zg}法院的判决则认为,两党选举改革法案中关于竞选{zh1}阶段限制各种企业或组织以赢利或非赢利的目的资助候选人的相关条款违宪,同时xx了之前{zg}法院伦奎斯特法庭的两个判例,分别是1990年的奥斯丁诉密歇根商会案(Austin v.Michigan Chamber of Commerce)以及2002年的麦康奈尔诉xx选举委员会案(McConnell v. FEC)。判决认定通过资助来播放批评其他候选人的竞选广告是合法的,但仍旧限制企业或组织对于候选人的直接金钱资助。支持者认为这符合言论自由的原则,而反对者则认为这一判决将会造成大量金钱介入竞选活动,使民主政治腐化。(来源:维基百科 )
2.竞选经费(campaign finance)改革:在联合公民诉讼案裁决之后,{zg}法院废除了麦凯恩-费恩古尔德法案,这样企业和社会团体在大选时,也可以资助己方候选人的对手。(来源:维基百科)
3.布什诉戈尔:2000年美国总统大选,一开始布什以271:267张选举人票的微弱差距取胜戈尔,但是两人在佛罗里达州的得票差距不到0.5%,根据佛州当地{zg}法院规定,差距不到0.5%的情况下自动开启机器重新计票。之后{dy}次重新计票结果显示两人差距更是微乎其微,于是戈尔提出申请对棕榈滩等地进行人工计票。而布什团队孤注一掷,向xx{zg}法院提起上诉,要求检查佛州{zg}法院决定的合法性。在法庭上,布什方面称,根据美国宪法和1887年《选举人票计算条例》,州议会有权决定各州总统选举人产生的方式,在选票出现纠纷时,应按大选前制定的法律解决。而现在,佛罗里达州{zg}法院的决定却改变了原定的计票程序和时间表,不仅违反了1887年的《选举人票计算条例》,而且也违反了宪法第14条修正案中的正当程序的原则(即未经正当法律程序,各州不能剥夺公民享有的xx权利)。戈尔的律师反驳说,人工计票是佛罗里达选举法认可的一项正常计票程序,旨在获得一个公正的结果。由于州选举法的有关规定语焉不详,造成理解上差异和运用中的矛盾,为此,州{zg}法院有权对其进行解释,这种做法既没有损害州法和公民的权利,也不违反正当的法律程序,所以不存在州法院越权的问题,{zg}法院不应干预。 三天后(12月4日),xx{zg}法院以9比0作出判决。它对布什和戈尔的分歧不置可否,以州{zg}法院没有说明其决定的法律基础,也没有论及它与xx相关法律之间的关系为由,“搁置”(vacate)了佛罗里达{zg}法院的判决,并将“案件发回”(remand),{zg}法院虽未作出直接裁定,但这一决定至少表明,它拥有干预的权利。12月8日,佛罗里达{zg}法院以4比3票的票数,部分xx了巡回法院的决定,明确棕榈滩的计票结果和迈阿密-戴得县不完整的计票结果都应该包括在最终的统计结果(这使戈尔与布什的差距缩小到154票),并下令在全州范围内(总共63个县,除已经完成人工计票的三个县外)人工统计大约6万张漏选票,但它并没有确定何为漏选票的标准。布什方面遂向xx{zg}法院提出紧急上诉。12月9日上午,就在佛罗里达各县刚开始人工统计漏选票两小时,xx{zg}法院突然发出了紧急命令,要求佛罗里达立即停止人工计票,宣布12月11日举行法庭辩论,并将此案正式定名为布什诉戈尔案(Bushv. Gore)。紧急命令是以5比4票的表决结果作出的,保守和自由两派大法官的立场泾渭分明。在12月11日的庭辩中,布什方面的律师主要强调两点:其一,佛罗里达{zg}法院下令对有争议选票进行人工计票、并由巡回法院来制定计票标准的决定,违反了宪法第2条总统选举人产生条款和1887年《选举人票计算条例》的“安全港”条款;其二,缺少统一标准人工重新计票(standardlessmanual recounts)违反了宪法第14条修正案的平等法律保护和正当程序条款。戈尔的律师则强调,佛罗里达{zg}法院的决定是对佛罗里达选举法的合理解释,它没有制定新的法律,只是补救选举中出现的问题,xx{zg}法院应该尊重州法院的判决。?次日晚,在万众瞩目中,xx{zg}法院与9日下达紧急命令时xx一样的5比4,作出了裁定,“xx佛州{zg}法院命令继续人工计票的的决定”。(来源:法律168)
[7]分别是斯蒂芬·布雷耶(Stephen Breyer)和鲁斯·巴德·金斯伯格。
[8] 雨果·布莱克(Hugo Black),美国政治家及法学家。曾于1927年至1937年担任民主党亚拉巴马州参议员,并在1937年至1971年担任美国{zg}法院大法官。
他于1937年被罗斯福总统提名任{zg}法院大法官,后来美国参议院以63比13票通过对他的任命。布莱克常被认为是20世纪中最有影响力的{zg}法院大法官。
[9]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William Howard Taft),第27任美国总统。卸任后担任过美国xx{zg}法院首席大法官。
[10] 斯蒂文斯大法官今年刚刚度过90岁生日。
[11] 奥巴马今年1月提出的{zx1}金融改革方案,旨在限制金融机构所承担的风险,降低系统性风险发生机率。伏克尔法则主要内容为:1、限制规模。拟禁止大型金融机构进一步整并,计划更改银行现行市占率的上限规定;自1994年起,每一银行之投保存款金额占全国比重不可超过10%,奥巴马计划将10%上限纳入非投保存款及其他资产。2、限制营运范围-要求商业银行不得进行自营商交易,也不得拥有或投资对冲基金与私募基金。1930年代的格拉斯-史蒂格尔法(Glass-Steagall Act,后来称为The Banking Act of 1933)是规定商业银行、证券公司(投资银行)与保险公司不得跨业经营。目前尚不知伏克尔法则是要将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分割,或是将大型金融机构彻底分拆。(来源:司空金融网 )
[12]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Glass-Steagall Act),也称作《1933年银行法》,是美国在1930年代大危机后的立法,该法案将投资银行业务和商业银行业务严格地划分开,保证商业银行避免证券业的风险。该法案禁止银行包销和经营公司证券,只能购买由美联储批准的债券。该法案令美国金融业形成了银行、证券分业经营的模式。允许商业银行以信托的名义代客买卖公司股票。商业银行普遍设立信托部,通过信托部和银行控股的方式,参与大公司的人事和资本,大量进入非银行金融业务。随着时间的推移,该法案形成的分业格局使得商业银行利润下滑,非银行的公司集团纷纷侵入商业银行的xx业务,与金融发展形势不相符合,是银行向其他金融领域拓展的主要障碍。
随着美国金融业的发展和扩张,1933年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已经成为今天的障碍。商业银行不满足于低利润的银行零售业,开始向投资银行渗透,很多商业银行都有变相的投资银行部门。自80年代起,《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遭到很多商业银行的反对。1988年{dy}次尝试废除《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未成功。1991年,布什政府经过研究推出了监管改革绿皮书(Green Book)。1998年,以花旗银行和旅行者集团合并为标志,“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名存实亡。1999年,由克林顿政府提交由1991年布什政府推出的监管改革绿皮书(Green Book),并经国会通过,形成了《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Financial ServicesModernization Act) ,亦称《格雷姆-里奇-比利雷法案》 (Gramm-Leach-Bliley Act),废除了1933年制定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有关条款,从法律上xx了银行、证券、保险机构在业务范围上的边界,结束了美国长达66年之久的金融分业经营的历史。其结果是商业银行开始同时大规模从事投资银行的活动,如花旗集团(Citigroup)和摩根大通(JP Morgan)。(来源:经管百科 )
[13]真主党(Hezbollah)是阿拉伯语“Hizballah”的意译。“hizba”原意为“党派、群体”。黎巴嫩真主党建于1982年以色列侵黎之后。除武装反以活动外,该党还从事一系列社会活动,如开办孤儿院、兴办学校、兴建文化中心、经营诊所、建筑公司等。清真寺是其主要活动场所,主要在黎南部、贝卡等什叶派聚居区活动,现有武装人员3500人。真主党{zg}决策机构为政治局(1989年前为协商委员会),7名委员分别负责思想、 财政、政治、情报、军事、司法和社会事务,设总书记。真主党在本届黎议会中占有7席,是xx的反对党。(来源:百度百科 )
[14]xx医疗保险(MediCare)和医疗辅助计划(MediCaid)都是美国医疗系统的一部分,其中前者面向65岁以上老人及其他满足标准的人群,后者主要面向低收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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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通
[15]威廉·克里斯托(William Kristol),美国新保守派政治家。1993年-1994年担任共和党智囊团“共和党未来”的领导,并使得克林顿的医改方案未被通过。
鲍勃·道尔(Bob Dole),1969-1996年任堪萨斯州参议员,并任参议员少数派领导。他与克里斯托持相同意见,反对克林顿的医改方案,并评论说:“当前医疗保险没有任何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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