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要吃饭,就得做饭;要做饭,就得有锅灶。随着时代的变化,时间的延续,厨房的灶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外婆(即北方的“姥姥”)做饭用的灶台:大大的炉膛,上面埋着一口大锅,锅旁边还装着一个“铁牛”(烧水用的小锅),炉膛通着一个高高的四方柱形的砖头砌的烟囱,伸到厨房顶的外面。烧的是茅草。茅草是农民挑到城里来卖的,一次最少买下一大担。因此,厨房里还得有堆积茅草的地方。炒菜时,得有两人,一人在炉膛前烧茅草,一人在锅台上掌勺。饭做好后,“铁牛”里的水也热了,甚至开了。如果是熬火的菜,有时烧劈柴(木柴),那就不用专人在炉膛前烧火了。这是上个世纪50年代初,我们家做饭的情况。
我上初中的时候,上世纪50年代后期,家里用上了煤炉。开始是用煤粉(煤块比较贵)对些黄泥,和成煤面,做成小煤块。每天要生炉子,需要用急火时,用扇子对着炉口使劲地煽。后来,煤场就有现成的煤球卖了,不用自己制造小煤块了。买的煤球,比较规整,使用起来比较方便了。通过一段时间实践,人们到晚上不用火时,就用煤粉和成的煤面糊在还燃烧着煤球上面,盖着下面燃烧的煤球,降低燃烧的速度;煤糊面的中间开一个小孔,防止煤火熄灭。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用煤钎把已经烤干的煤糊捅开,煤炉又燃烧起来了。这样就省去了重新生炉子的木柴和时间。当然,炉子封不好,把煤火xx盖死了,第二天重新生火的情况是常有的。
又过了几年,我上高中前后,煤炉又向前发展了一步。不烧煤球了,改烧蜂窝煤(我们老家叫“煤基”)。蜂窝煤就是现在还能看到的用煤粉做成一个圆柱形的大煤块,中间均匀地排布着12个通孔。做饭时火焰从12个通孔向上,加热食物或水。刚开始蜂窝煤的炉子比较简单——一个带有放蜂窝煤托架的炉壳。蜂窝煤生着后,周围用煤灰塞满、夯实。填垫煤灰是一个“技术活”,填的太松,煤会很快烧完;填的太紧,火小、烧的时间长,搞不好煤火就会熄灭。我上高中时,为“伺候”这种炉子伤透了脑筋。因为只有等添加的蜂窝煤点着后,才能在其周围填塞煤灰,有时要等到深更半夜。
后来,这种炉子有了新的结构了,有一个固定的炉膛,直接把燃着的蜂窝煤放进去,再加上一块生煤。这种炉子存在的寿命很长,直到我走上工作岗位,成家以后还用着这样的炉子。这种炉子,火大、火小靠炉门调节,晚上不用火时关上炉门。
上世纪70年代中期,我有了小家庭了。做饭和冬天取暖,都是用蜂窝煤炉子。那时,买煤是一件比较大的事。谁家要买煤,提前打招呼,工作单位派人帮忙。买煤的当天早早排队开票,开好票单位来一班子人,还拉着排子车,装车、卸车。因为供应紧张,买来的蜂窝煤还很湿,经过晾晒才能搬回家。每天早上起床{dy}件事就是开炉门,因为打开炉门到火上来能够做饭,要有一个过程。中午最紧张,有时等到炉火上来、做好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该上班去了。孩子大了上学了,孩子放学比我们下班回来早,我们就把开炉门的任务交给了孩子。
让人恼火的是一旦伺候不好,炉火灭了,不仅吃不上饭,还要忙着生炉子。重新生煤火,有两种方法,一是从别人家的炉子中引火,但必须等人家做好饭;二是自己用木柴烧煤块,这更加麻烦,不仅要经受烟熏火烤,有时一次、两次生不着。
80年代中期,单位组织买煤气炉,大部分人不愿买,怕煤气供应不及时,且煤气费用比烧煤要高;主要还是嫌贵。一个煤气炉,加上一个煤气罐,一共140元。这个数是我当时月工资的两倍左右。我当时毫不犹豫地报名购买了。因为我饱受了煤炉的“苦头”了,再就是我知道当时大城市,煤气炉和煤气罐的供应十分紧缺。甩掉煤炉,改用煤气炉,可以说是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从此,什么时候要用火,打开煤气点火就着了(当时还不是自动打火的);火想大想小,只要轻轻扭动旋钮即可。现在看来这再普通不过的灶具,在当时足足让我们兴奋不已。特别是过年煮饺子,又快又好吃。劳动强度大减,时间节约了许多,环境还干净了很多。至于煤气供应问题,多买一个煤气罐,就解决了后顾之忧了。
几年后,安装了煤气管道,煤气进入了家家户户。煤气灶,越来越漂亮,性能不断提高。
最近的10多年里,使用煤气的同时,厨房逐渐电气化了。电烤箱、电饭煲、电炒锅、电磁炉、微波炉……走进了千家万户。用电饭煲煮着饭,电磁炉炒着菜,电砂锅煲着汤,餐桌上的菜肴越来越丰盛。休息日,家人围坐电磁炉吃起了涮羊肉。冬季吃凉的饭菜,拿到微波炉里一两分钟就热气腾腾了。早晨,豆浆机连磨带煮,让我们喝上新鲜的热豆浆;电饼铛烙出了香喷喷的鸡蛋饼;烤面包机把面包片烤得又香又脆;……
厨灶的电气化,使家庭主妇们得心应手。这一切不仅减轻了劳动强度、提高了饮食质量,而且大大改善了厨房环境。展望未来,厨房的灶具一定会朝着自动化、智能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