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是元代枢府釉瓷的主产区吗?(8)
【景德镇枢府窑作品集】读后感
作者提出了一个新的名称,“卵白釉青花瓷”而且规定釉下有模印花纹的青花瓷,由此又衍生出“卵白釉褐彩”和“卵白釉点彩”;不知道作者出于何种目的提出这类新的名称,卵白釉釉下彩并非是瓷器设计者所要的结果,釉层乳浊必然影响釉下彩料发色,造成纹饰模糊、不清晰,因此不会有人去专门制作废品,只是因为釉面技术没有成熟的技术,和低温窑位的生烧产品造成釉面呈乳浊状,把这种没有达到技术要求而产生出来的特殊产品作为一个种类,似乎不妥,此外“釉下褐彩”与“点彩”。不能混为一谈,两种装饰方法有本质区别,釉下褐彩是釉下彩,点彩是高温釉上彩,一个是先在坯上绘制纹饰,再在纹饰上罩一层透明釉,另一个是先在坯上施釉后再在釉上点高温釉彩,釉下褐彩的釉必须是透明釉,才能把釉下的纹饰充分表现,达到釉下彩瓷的装饰目的,而点彩是在釉上因此是否透明不会影响纹饰的表现。
作者认为“卵白釉褐彩”和“点彩”的出现为元青花的出现打好了坚实的基础;是找到青花发色剂之前景德镇沿用中国传统的彩料制作出来的一种彩绘瓷。
这种观点大大违背了中国陶瓷发展史的事实,元代以前釉下彩工艺已经非常成熟,从南到北各地窑场都在大量生产各种题材纹饰的釉下彩瓷,从褐彩、青花到釉里红都有历史遗存物,南京三国墓出土的釉下彩盖罐、印度尼西亚黑石礁号沉船出土的唐代青花小盘、湖南窑址出土的釉下褐彩、黑彩、绿彩、釉里红等等,铁证如山,无可辩驳的证明了中国至少在三国时期已经掌握了釉下彩装饰工艺。氧化钴作为青花发色剂至少在唐代已经为许多窑场所了解,卵白釉下彩只不过是在“软质瓷”向“硬质瓷”过渡期间一直在生产的传统产品,“为元青花打下了坚实基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作者非常清楚的指出青花瓷与卵白釉下褐彩{wy}的不同就是“彩料不同”,但又否定元代之前的釉下彩装饰历史,实在令人不解作者的思维逻辑。
作者认为“随着考古发掘和收藏的元代枢府瓷不断的增多,学术界开始将枢府瓷由过去单一卵白釉瓷的观点修正为元代景德镇生产的一切白釉瓷,这种白釉瓷不分青白釉还是卵白釉,也不管它是正烧还是覆烧芒口瓷,甚至将加彩、加青花的白釉瓷也开始纳入了枢府瓷的范畴,这就大大丰富了元代枢府瓷的内容,拓宽了枢府瓷的收藏和研究领域,对人们重新认识元代枢府瓷也提出许多新课题。”把这类过渡期生产的白釉瓷纳入枢府瓷原则上是合理的,但使用“枢府瓷”这一名称是不准确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年孙瀛洲先生根据历史遗存物的普遍特征提出“卵白釉瓷”这一较为准确的分类名称来替代古籍中“枢府釉瓷”,按照惯例枢府瓷应该是指带有枢府款识的瓷器或是同一窑场生产的瓷器,而从【景德镇枢府窑作品集】一书中的图片上各地出土的卵白釉瓷看;这些瓷器和瓷片可以肯定并不是同一产区生产的,釉色、釉质以及工艺质量存在着很大的差别,说明其釉料及烧成工艺和制作技术都有差距,根据常识同一个产区的瓷器会有共同的一些特征,特征差别代表不同的产区,因此书中的卵白釉瓷不是同一产区生产,卵白釉瓷本身就是青白釉烧成温度不够,釉面没有xx玻化而造成釉面呈乳浊状,同一类釉如果烧成温度够高,玻化好也就变成了透明釉的青白釉瓷,因为窑位和釉料配方的熔融温度不同,釉面的透明度也不同,有的呈透明状,有的呈乳浊状,透明度差别很大,无法确定乳浊标准,所以归入一类是比较合理的。
【景德镇枢府窑作品集】全面的刊载了世界各地馆藏有特点的卵白釉瓷标本图片,使读者{dy}次有机会全面了解卵白釉瓷的,虽然【概论】中
的许多观点值得商榷,只是个人看法不够严谨,整体来说对于卵白釉瓷的研究确有很大的意义,正是详细读过此书才引起自己的注意,才去认真研究书中存在的误区,{dy}次搞清楚枢府瓷研究中的许多问题,由衷感谢作者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