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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2006年理论:《启蒙年代的秋千》之海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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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之死

 


1989年3月26日下午,任教于中国政法大学的青年诗人海子,在山海关和龙家营之间的铁道上卧轨xx。事后人们发现了他带在身上的遗书,里面称:“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海子死的那年我正在读大四,那是我在北京师范大学学生生涯的{zh1}一个学期。大学几年,虽然在读到欧美、俄苏现当代诗歌有关的诗人xx的著述时,也曾生出过“为什么中国xx的艺术家很少”的困惑,但海子的死讯始终令我无法把他与特拉克尔、叶赛宁、阿伦茨、策兰,甚至包括贝里曼、普拉斯等人的xx放在同一个等级上看。什么原因?我在海子生前所读到的他的诗都太差!
“她走来/断断续续的走来/洁净的脚/沾满清凉的露水/……/她有些忧郁/望望用泥草筑起的房屋/望望父亲/她用双手分开黑发/一枝野桃花斜插着默默无语/另一枝送给了谁/却从没人问起//春天是风/秋天是月亮/在我感觉到时/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小溪”——这首《女孩子》收录在老木主编的《新诗潮诗集》下卷里,是我读过的{dy}首海子作品。当时的感觉是:没有个性,平淡无奇,太靠近传统新诗。
我在徐敬亚的《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观1986—1988》里也读过海子的诗,只对其中一首的结尾有模糊的印象:“小林神,小林神/你在哪里”,感到这两句有点德国浪漫派译诗的味道,可我又不太喜欢中国诗人在诗里用外国神仙的名字,一是这类神话背景读者一般都不会太了解,二是觉得这样做有点土和怪,像是太平天国治下的文人写的。我还读过海子的《打钟》和《亚洲铜》,忘了是在什么选本读到的了。前者莫名其妙,后者生硬、空泛,带说教痕迹,且没能超过侯德健《龙的传人》。更不要提诗歌的现代性。
那段时间的海子,在我看来,是个非常平庸的诗人。海子死后有人搞纪念仪式的事我在学校也听说了,当时感觉是与自己没什么关系。那是社会上人的事,或是北京大学校友们的事。我的同学中有谁去过,没有记忆。对于当时我周围北师大写诗的这些年轻人来说,海子不过是一个知道名字的普通作者。公开出版物中的他没有一首让我们能记住的作品,这一点不要说比于坚、韩东、王寅、杨黎,就是刚出道几年的西川,都比他要更具备实力诗人的架势。所以后来,当骆一禾说他是“诗歌烈士”时,我始终觉得那是一个笑话,它只是——朋友间的过誉。
汉语诗歌史上,以xx闻名的诗人并不多。屈原是一个,朱湘是另一个。但他们一个是因为政治抱负难以实施而弃世,一个是因为性情狷介、生存难以维持而绝望,都不曾被人冠以“诗歌烈士”的称号,从这层意义上说,海子的死确实被装修得与众不同。即使到了后来这些年,海子的作品以全集方式问世,我在文本中目睹了他冲刺式和燃烧式的晚期写作之后,依然认为,汉语里根本不存在什么“诗歌烈士”,只存在过在大而无当的野心里逆时代而行的、一个令人惋惜的人才。事实上,如果仅仅是疯狂写作,还不足以导致他的死。误练气功、走火入魔,身边没有女人、情感屡屡受挫,这两者甚至比写作上的问题更有力量将海子的生命逼入死角……
海子的诗真正在诗歌圈和读者中,引起普遍的关注,那是进入1990年代以后的事。

附录一:《由网上新公布的海子遗书谈起》

作者:徐江

网上不久前新帖了已故诗人海子的几则遗书,内文里显示出海子去世前精神已陷入极度的失常,许多人看后纷纷发帖表示震惊、“难受”。有的甚至怀疑不是真的。其实,这些遗书的某些内容这些年在部分圈内人的口中早有所传,一部分还在半年前问世的《扑向太阳之豹——海子评传》里有所披露。
我对该遗书出自海子之手不奇怪。许多人惊讶是因为才知道,此外受惑于九十年代时尚,“神化”的阴影还没有退去。写那些文字表明海子练气功已走火入魔(其实这也与他诗中的许多怪异是一脉相承的)。还好,当时他没练那个法什么功,否则会更令他的崇拜者们难过。
关于诗人海子,多年来我尊敬他为写作付出的努力,却怀疑他那种虔诚的方向。最早看他的《打钟》、《亚洲铜》(那时他还活着),我就感觉此人在写一种很邪门的诗,其创作实质是反现代的,而我,则一向是坚定的现代主义者。海子对现代诗缺乏理性的认知,他对荷马、印度史诗乃至浪漫主义那种一厢情愿的理解,更充分反映出一个没上过中文系的文科生对文学的略显业余的过度狂热(请注意:在这样说的同时,我并没有写作的人必须要上中文系之意,我只是说他对文学的理解有偏颇,这偏颇有时会成就一个人,有时也会毁掉一个人,而有时毁掉与成就则在同时,无疑,海子属于后一种情形)。而此后北大学生诗人们及那些“知识分子写作”的鼓吹者抬棺*的盛举,加剧了他这类诗xx于现实的邪恶,海子作品成了那些人的一个借口。至于他的死,我认为任何试图将其符号化的举动都是一种封建迷信式的尝试。我青年时代的精神导师加缪对于“xx”这个举动说得好:“我还从未见过为本体论原因而去死的人。”海子也不是。
海子是个有才气的诗人,却不是一个现代诗人。他的成功和引起反响,因素是多方面的,有些不属于文学意义上的。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海子的诗使中国现代诗步伐倒退了三十年。他和汪国真作为九十年代文坛诗歌闹剧的两极出现,是耐人寻味和发人深省的。
作为读者,我一直为我喜欢的那些海子的部分短诗而激动。那些知识分子写作或口水诗写作,打死他们也写不了那么好。但我也知道,从根本上说,海子仍是一个病人。是中国当代畸形文化的产物。而这样的人,在其它领域里也有。而且今后依然不会绝种。
一个往前走的民族和它的文学,需要客观看待这些人和他们的东西。但万不可留恋、甚至膜拜。


附录二:网文——北大诗人海子遗书(首次揭密)
不是遗书的遗书
海 子
今晚,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是常远和孙舸这两个道教巫徒使我耳朵里充满了幻听,大部分声音都是他俩的声音.他们大概在上个星期4那天就使我突然昏迷,弄开我的心眼,我的所谓“心眼通”和“天耳通”就是他们造成的.还是有关朋友告诉我,我也是这样感到的.他们想使我精神分裂,或xx.今天晚上,他们对我幻听的折磨达到顶点.我的任何突然死亡或精神分裂或xx,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一定要追究这两个人的刑事责任.
海 子
89.3.24
另外,我还提请人们注意,今天晚上他们对我的幻听折磨表明,他们对我的言语威胁表明,和我有关的其他人员的精神分裂或任何死亡都肯定与他们有关.我的幻听到心声中大部分阴暗内容都是他们灌输的.
现在我的神智十分清醒.
89.3.24 夜5点
爸爸、妈妈、弟弟:
如若我精神分裂,或xx,或突然死亡,一定要找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常远xx,但首先必须学好气功.
海 子
89.3.25
一禾兄:※
我是被害而死.凶手是邪恶奸险的道教败类常远.他把我逼到了精神边缘的边缘.我只有一死.诗稿在昌平的一木箱子中,如可能请帮助整理一些.《十月》2期的稿费可还一平兄,欠他的钱永远不能还清了.遗憾.
海 子
89.3.25
───────────────────────────────
※ 骆一禾:诗人,《十月》杂志编辑.
校领导:
从上个星期4以来,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因暴徒常远残暴地揭开我的心眼或耳神通引起的.然后,他和孙舸又对我进行了一个多星期的听幻觉折磨,直到现在仍然愈演愈烈地进行,直到他们的预期目的,就是造成我的精神分裂、突然死亡或xx.这一切后果,都必须由常远或孙舸负责.常远: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孙舸:现在武汉.其他有关人员的一切精神伤害或死亡都必须也由常远和孙舸负责.
海 子
89.3.25
关于查海生(海子)
──致有关部门※

我与查海生一直是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他是一个心地很好、无拘无束、对许多事情都满不在乎、充满浪漫气息的人,也表现出一些思想单纯、思考问题过于简单的倾向.这是他所留给我的总的印象.

海子住在西环里时,因为我们属同一单元,他在3楼,我在6楼,加之都较早地参与研究法治系统工程,以及对宗教(他非常崇拜西藏文化)和气功的兴趣,所以有许多共同语言.我们经常互相借书,一起看电影、吃饭、谈天说地.
自从他搬到昌平中国政法大学新校以后,我们彼此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除了有一次他请我帮他到我院计算机房打印几首他的诗作,及在中国政法大学新校“兰屋”喝过几次饮料外(我们共同的好朋友孙理波都在场),我与他的交流形式几乎都是在马路上偶然碰面聊聊.

这次大家告诉我海子出了事情、失了踪,并留下奇怪

的“遗书”,说我用特异功能给他造成各种幻觉来暗害他.我听了之后,感到非常震惊和不可思议.
最不可思议之处在于:几年来,我在与海子的整个交往过程中,从未闹过任何别扭,没吵过一次嘴,关系一直很好(这一点,中国政法大学的孙理波、姚新华、胡希平等以及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的韩荣贵等都可以证明;他们也是海子的好友.)而他,却突然间视友为敌了!真令人无法相信!

我{zh1}一次碰到海子,大约是今年开学后不久.他神采飞扬地说,他又去了一次西藏,“偷”回来了一尊练功用的佛像,还有其它一些“好东西”,并在西藏的山上修炼了密宗静坐,把钱花了个净光,现在“穷极了”,临时到商店买个东西都没钱(我记不得是要买什么了).我当时还“赞助”给了他5元或10元.
再往前的会面,可能就是今年放寒假前的{yt},我在家属区食堂附近碰到他.当时我骑车子还带了他一段.他又与我说起密宗和气功来.我建议他发挥“内行”的想象力,写一部关于关于气功的科幻电影剧本.他说自己写不了.

我盼望有关方面务必努力尽快找到海子.只要找到他,就能够把这件事情彻底澄清;否则,这将给我徒添数不清的麻烦.


以前,在从事有关工作期间,我曾遇到与出在海子身上的这件怪事类似的2件事:
一是贵州的一位科研人员一直在说他受到台湾特务用特异功能武器的攻击,给他造成种种幻觉,还对他发出指令,令他无法忍受和生存.此案的材料,几年前曾转到我手里,我整理后交给了国家××部×局主管特异功能事务的×××局长或×××处长了.
二是北京的中国佛教协会图书馆的吕铁钢先生(精通藏语,翻译出版了大量藏传佛教密宗经典.),他一直说自己在练西藏密宗气功时有“魔”在折磨他,使他无法活下去,让我为他“驱魔”.此事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的罗振洲老师(他是西藏佛教密宗“噶举派”即“白教”贡噶*体系的xx传人之一.)和邰雁虹老师(罗振洲夫人)知道.
在此,顺便提及以上二事,供有关部门参考.
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
常 远
1989年3月2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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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是发现查海生失踪后,有关部门向常远调查时,常远所写的书面材料.
本贴由xx于2001年9月28日06:09:54在乐趣园〖诗江湖〗发表.

 




 

本贴由徐江于2010年4月16日22:18:08在〖〗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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