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手记
奥修说:我并不是一个哲学家或神学家,而是一个诗人,或是一个说故事的人。奥修同时又说:这些话语只是我要去接近你们的一个借口。我真正要告诉你们的,或是给你们的,无法透过语言来传达,但是它却存在于话语与话语之间的空隙。穿透进入那个空隙,那是真相之所在。我也要暗示你们……叫你们去观照话语与话语之间的空隙——虽然那些话语本身是真知的宝石。
老子没有途径,没有途径就是他的途径。没有什么地方要去,你已经在那里了,所以「途径」这个字变得没有意义。如果你要去到某一个地方,那么途径是需要的,而如果你已经在那里了,那么就根本不需要途径。事实上,有一个途径将会是危险的,因为你或许会走入歧途。老子说:那些遵循途径的人将会走入歧途,渐渐、渐渐地,他们将会越走越远离他们自己。其正的求道者无需遵循途径,因为所有的途径都会引导到其它的地方,而真理就在此地。
老子是最终的灵性,超出他之外就没有什么了。就老子而言,{dy}步就是{zh1}一步,事实上,并没有哪一步是{zh1}一步.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臣服的途径和意志的途径两者都会把你带到老子开始的点,他们的终点就是老子的起点,他的路是无路之路。
他是最终的话语,超出那个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了。佛陀可以被改善,耶稣可以被改善,蜜拉、马哈维亚、克里虚纳、和柴坦亚,他们都可以被改善,但是老子则不然,你无法改善他,没有什么可以改善的,他不玩那个游戏。打从最开始,他就不是一个参与者。老子不属于型式或范畴的世界,他超越那些玩意儿。
当你试着理解老子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在左弯右拐。有时候你看见他朝东走,有时候朝西走,因为他说东就是西,西就是东,它们是一起的,它们是一体的。他相信对立的统一。生命就是这样。所以,老子正是一个生命的发言人。如果生命是荒谬的,老子就是荒谬的;如果生命具有一种荒谬的逻辑,老子对它也有同样的逻辑。老子只是反映生命。他不给它增加任何东西,他不在里面选择;不管它是什么,他都只是接受。
一个佛的灵性很容易看见,非常容易,你不可能错过它,他是那么非凡。然而要看到老子的灵性就困难了。他是那么平凡,就跟你一样。你的悟性必须成长。一个佛从你身边经过---你马上就会认出那是一个超人在经过你。他浑身散发着一种超人的魅力。你很难错过他,几乎不可能错过他。然而老子……他也许是你的邻居。你也许一直都在错过他,因为他太平凡了,他太不平凡地平凡了。那就是它的美。
要变得非凡是很容易的:只要努力,只要提炼,只要培养。那是一种很深的内在训练。你可以变得非常非常地精纯,变成某种xx不属于尘世的东西,然而变得平凡才是真正最不平凡的事情。努力是没有用的---需要不努力。训练是没有用的,方法、手段没有任何用处,只要悟性。要成为一个佛,静心是有用的。要成为一个老子,甚至静心也没有用---只要悟性。只要按照生命本来的样子去领悟它,勇敢地去经验它;不要逃避,不要隐藏,勇敢地面对它,不管它是什么,好的还是坏的,神圣的还是邪恶的,天堂还是地狱。
在某一方面,老子是平凡的。在另一方面,他是最不平凡的人。他不像佛陀那样非凡,他的非凡是以xx不同的方式呈现出来的。他的非凡没有这么明显---那是一个隐藏的宝藏。他不像克里虚那那样神奇,他不做任何奇迹,但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一个奇迹---他走路的方式,他观看的方式,他存在的方式。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他不像耶稣,他可以笑,他可以开怀大笑。据说他是笑着出生的。小孩一般都是哭着出生的。据说他是笑着出生的。我也觉得那肯定是真的,一个像老子这样的人肯定是笑着出生的。他不像耶稣那么悲伤。他可以笑,他可以大笑,但是在他笑的深处有一种悲伤、有一种慈悲---对你、对整个存在的悲伤。他的笑不是肤浅的。查拉图斯特拉也笑,但是他的笑不一样,那里面没有悲伤。老子像耶稣一样地悲伤而又不像耶稣一样地悲伤;老子像查拉图斯特拉一样欢笑而又不像查拉图斯特拉一样欢笑。他的悲伤里面有一种欢笑,他的欢笑里面有一种悲伤。他是一种和谐、一部交响曲。
老子在说,对立的东西并非真的是对立的东西,而是互补的东西。不要分割它们,分割是假的;它们是一体的,它们互相依存。爱没有恨怎么能够存在呢?慈悲没有愤怒怎么能够存在呢?生命没有死亡怎么能够存在呢?幸福没有不幸怎么能够存在呢?天堂没有地狱怎么能够存在呢?地狱并不反对天堂,它们是互补的,它们一起存在;事实上,它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不要选择,两者都要享受。让两者都存在。在两者之间创造一种和谐;不要选择,这样你的生命就会变成一首对立面的交响乐,而那是所有可能中最伟大的生命。从一方面来说,它是最平凡的,从另一方面来说,它是最非凡的。所以我说佛陀飘浮在天上,他的里面没有地的成分。老子是两者,天和地一起。佛陀,即使在他的xx里面也似乎是不xx的;老子,即使在他的不xx里面也是xx的、xx的。
如果你试图胜利,你就会失败。你去问一问亚历山大、拿破仑和希特勒,如果你试图胜利,你就会失败。老子说:不要试图胜利,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打败你。这是一种十分微妙的逻辑,是生命自身的逻辑:不要居功,你的功劳就xx实现了;不要试图胜利,你的胜利就是{jd1}的。不要尝试,只要存在,那么所有你能试图要求的都会自动地、自愿地来到你的身上。
老子是最伟大的钥匙。如果你了解他,他就是一把总的钥匙;你可以用它打开所有存在于生命中的锁。试着去了解他。如果你不想从了解中要求任何效果的话,对你来说,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只要享受那个了解。只要享受你和这个老家伙在同一个旅途上的事实。这个老家伙是美丽的---并不相对于丑;这个老家伙是智慧的---并不相对于笨;这个老家伙是开悟的---并不相对于不开悟或者不开悟的人。这个老家伙是全然的。你在他的里面,佛陀也在他的里面。他是两者。如果你能了解他的话,就没有别的什么需要了解了。你可以忘记马哈维亚、佛陀、克里虚那。
老子一个人就够了。他是那把总的钥匙。
故事二则
孔子的恐惧
所以他开始秘密寻找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人。一般的聪明人不行,因为他们以前都来向他请教;大学者也不行,他们经常问他关于他们的问题,但是肯定在某一个地方有某一个人可以帮助他生命是浩翰的。他开始试着秘密地寻找。
他派他的门徒出去寻找能够帮助他的人,他们带回一个消息说;有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个老家伙。老子意味着「老家伙」。这个词不是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是那么默默无闻的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生的---他的父亲是谁,或者他的母亲是谁。他活了90岁,但是很少有人见过他,很少,有那些别具慧眼的人才了解他。他只为极少数的人而存在---这么平凡的一个人,但是他只为极少数人的心智而存在。
听说有一个叫做老家伙的人,孔子就去看他。当他遇到老子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得出他是一个具有伟大的悟性、伟大的理智完整性、伟大的逻辑锐力的人,是一个天才。他可以感觉得出那里有某种东西,但是他抓不住它。模糊地,神秘地,有某种东西;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尽管他看上去{jd1}地普通。有某种东西被隐藏着,他带着一个宝藏。
孔子问:「你怎么看待道德?你认为怎么样才能培养出好的品质?
老子大笑起来,说:「只有在你不道德的时候,才会出现道德的问题。只有在你没有一点品质的时候,你才会想到品质。有品质的人xx忘了品质存在的事实。有道德的人不知道'道德'这个词的意思。所以,不要那么愚蠢!不要试图去培养,只要自然。」
那个人具有那么大的能量,以至于孔子开始发抖了。他无法忍受他,他逃跑了。他变得害怕---就像临近深渊一样地害怕。当他回到门徒那里的时候,他们在外面的树底下等着他,门徒们无法相信。这个人去过皇帝那里,去过{zd0}的皇帝那里,他们从来没有看见他紧张过。他在发抖,全身上下冷汗直流。他们无法相信--怎么回事?老子到底对他们的老师做了什么了?他们问他,他说,「等一等,让我xx一下,这个人很危险。」
关于老子,他对他的门徒说:「我听说过大象这样大的动物,我知道它们是怎么行走的。我听说过藏在海里面的动物,我知道它们是怎么游泳的。我听说过飞出地面几千里的大鸟,我知道它们是怎么飞翔的,但这个人是xxx,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飞翔的。永远不要靠近他---他像一个深渊,他像一个死亡。」
沉默的特权
据说他过去每天早晨都要散步,有一个邻居经常跟着他。他非常了解他不愿意说话,他是一个{jd1}安静的人,邻居总是保持沉默。即使打一声招呼也不允许,即使聊聊天气也不允许。即使说」多么美的早晨」也太多嘴了。老子要走很长的路,要走好几里,那个邻居一直跟着他。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然而有一次,邻居家里来了一个客人,他也想来散步,所以邻居就把他带来了。他不了解老子以及他的方式。他开始感到很闷,因为他的主人不说话,老子也不说话,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沉默---这种沉默在他身上变成一个沉重的负担。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沉默,它就会变得沉重。你并不是通过说话来交流---不是的。你是通过说话来减轻你的负担。事实上,交流不可能通过语言进行,只有它的反面才可能。
你可以避免交流。你可以说话,你可以在你的周围创造一个语言的屏障,这样别人就无法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了。你给自己穿上了语言的外衣。
那个人开始感到暴露、感到窒息、感到窘迫,那是很尴尬的。
所以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就说:」多么美的太阳啊。看!……多么美的太阳在诞生,在升起!多么美的早晨啊!」
他就说了这么多,但是没有人反应,因为那个邻居,那个主人,他知道老子不喜欢这样。当然老子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出反应。
当他们回来以后,老子对那个邻居说,「从明天开始,你别带这个人来了。他是一个话匣子。」而他只说了这么多:「多么美的太阳啊」或者「多么美的早晨啊」。在二三个小时的散步过程中只说了这么多。然而老子说,「别再把这个话匣子带来了。他说得太多了,而且毫无用处---因为我也有眼睛,我能够看见太阳正在诞生,我也知道它是美的。何必去说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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