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前方街角的酒馆——就算如今已是惨不忍睹,也还能勉强认得出来本来的模样——门口停满闪灯的警车,黄色的条带将一团混乱的现场围得严严实实,出入口各自守着两三名全身戒备、一脸肃穆的xx。
他轻声嘟囔,好像正在咀嚼着什么一样含混不清,牙齿随着音乐的鼓点撞击在一起。和避之唯恐不及的路人不同,他若无其事地朝气氛紧张的地方走去。
透过半旧的夹克,也依然能感受到手掌的粗糙和坚硬,就和主人的那张脸一样,古板得了无生趣,而且不容妥协。
男人顿时被这没有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不等他回过味来,身形矫捷的青年已经掀开横在前面的塑料条带,稍一俯身就走了进去。 “喂……!” 恼羞成怒的他疾步追去,心想着{jd1}要将这不懂规矩的白痴揍个半死,顺便发泄下凌晨出外勤的怨愤;在这个季节,被迫离开温暖的被窝已是十足的折磨。 然而,正要去揪那家伙的后领,对方忽然扬起修长的手臂,抓着什么黑色的东西推到他的眼前,也不管这样的距离是否有人能看得清楚。
笑眯眯地推高眼镜,青年将手中的东西晃动一下,便利落地折起收进衣兜,撇下愣在原地的男人,便大步踏着满地的碎玻璃朝摇摇晃晃的木门里面走去。 “我说,你在干什么啊?!还不赶紧拦住那小子!” 眼看着不相干的外人闯入,另一名警员心急如焚地对同僚大喊。
浓黑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仿佛依然无法置信看到的一切似的:
全然没感到四周的异样,轻便的运动鞋踏过血迹斑斑的地板,美国青年径直走到满地狼籍的厅堂正中。轻松愉快的话语立刻引来所有人的注意,以及疑惑和满满的戒备,包括正在接受询问的目击证人——“酒馆屠杀案”的{wy}幸存者,躲在柜台后面才得以保住一命的老板。 在这名与尸臭格格不入、一身阳光气息的闯入者现身之前,他正在断断续续控诉暴徒的恶行,声泪俱下地历数昨晚的损失。据说是离婚的老婆纠缠不休追讨抚恤金,忙得焦头烂额才会忘记续保,如果政府不肯为修缮买单他就只有在公所大门饮弹自尽。
不等被指名的证人对号入座,棕发青年便朝他走去。湛蓝的眼眸隐藏在反光的镜片之下,从对方的角度能看清的只有嘴唇上的笑容。身高差之外的因素制造出的强烈压迫,让男人不由得吞下一口唾液,不等他吭唧出只字片语,一手伸进鼓鼓的纸袋的青年忽然逼近: “{dy}个问题:你喜欢汉堡吗?” “……” 身体无法移动,眼球却不受控制地移转,男人望向纸袋上醒目的快餐商标,再茫然地看着越凑越近的青年。 “我说,你这个家伙……!” 被这样旁若无人的家伙打扰问询,终于清醒过来的警员肺部都快气炸。而阻止他们采取强制行动的,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青年右手的一把xx。
就在他们为这乱来的举动而失声之时,冰冷的枪口早就对准了证人原本油光锃亮,如今冷汗密布的额头。维持着璀璨的笑容,青年缓慢而坚决地下压着扣住扳机的手指。 “这问题并不难的吧,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老兄?三,二……” 就算职业便是以暴制暴的刑警,那一刻心脏也不禁停止了跳动。眼看着青年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吃惊过度的他们甚至忘记去阻止,或者为保住重要的证人做一点其他什么。
清脆的枪声瞬间打破了沉闷的死寂。
“太慢了,所以你错过一次机会。” 微笑着抬高枪口,青年俯视着顺着墙壁滑下去的男人。尽管胯间出现了耻辱的湿迹,不过刚刚射出的子弹倒没有进入他的脑袋,而是深深嵌入身后的木板墙,灼烧过的黑洞还在冒着袅袅的白烟。 “先给我搞清楚一点:昨夜凌晨三点,你的店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多出三十一具尸体,其中十二具没有合法身份,还携带者来自露西亚的走私武器。当然,我知道这种事也不必急急忙忙的,不管怎样呢,恶徒们终究不能从正义hero手中逃脱。不过呢,此刻上面的大人物就像被烧过屁股的猩猩一样歇斯底里,而这些混蛋愿意付我的薪水,所以——” 青年蹲下去,用发热的枪口挑高男人的下巴。不紧不慢地,他丢下纸袋,掏出一张弄皱的照片推到证人的鼻尖: “现在是第二个问题:昨晚遭遇袭击前后,这家伙是否在附近出现过?拜托看仔细一点,兄弟,脑袋被开一个洞的话,你那强势的前妻就会以孩子的名义得到全部遗产,包括这个破烂摊。啊,这也许是个玩笑,你可以赌一赌。” 喉咙止不住地收缩着,男人用力挤压眼周肌肉,为的是将满溢的泪水挤出,以便能将磨损严重的照片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是一张移位严重、明显是偷拍的侧颜照。除去针织帽下露出的一从银发之外,实在也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特征。 而那恰恰是最重要的特征。
满意地轻哼一声,笑容可掬的美国青年突然压低xx。
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美国青年捧着纸袋走出店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对着一脸灰黑、哑口无言的警员们粲然一笑,抬腿跨过隔离带走上安静得不寻常的街道。
“……那小子到底算什么啊?”
十指交握、端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额头眼角隐隐可见细小的皱纹,不过这无损于那种超然脱俗的静谧,细致的轮廓线条依然如少女般清丽;永远藏在眼睑下面的双眸,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基尔伯特环起手臂靠在墙上。他闭着双眼,从玻璃窗外射入的阳光从肩膀洒落,将颀长的身影拖长在褪色的木地板上。表面看来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关心,其实连最细微的响动也无能逃过他的耳朵;轻轻叩击上臂的手指依然紧绷,没有一丝懈怠的打算。 这是职业的习惯,或者天生的本能。只不过,在一所默默无闻的福利院里,过度的警戒也许根本没有必要。
陌生访客的到来,没有让这位优雅的女士显得太过慌乱,尽管眉棱之间难掩矜持的惊讶: “我没有听那个人说起过您,至于刚刚提到的那个……”
英格兰青年微微一笑,眯起的碧眸将锐利的光芒收藏。
骨剪可不是一般杀手会随手携带的工具,而且就算时间再怎么紧急,取走戒指也不算费力,比起剪断一根指骨。除非——
这违反逻辑,没有意义……如此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什么……价值一亿美元的戒指……一钱不值的手指……那玩意的真正作用……
{wy}的解释就是,当时戒指根本不在他身上。但他还是如约赶往指定的交易地点,也就是有着足够的确信。
重要的戒指在哪里?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一位大概突然许诺可以帮您重建这所学校,然后在交给您一枚订婚戒指之后就再没来过了吧?” 片刻的迟疑,正是做好的验证。
“我知道,现在用这些问题烦恼您十分失礼,只不过,夫人,请容我再多问一句……”
女人抬起头——其实她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即使如此,亚瑟还是有一种被炽热视线扫过的错觉。
忽然打断客人的话,女人略微弓身——那一瞬间,亚瑟还以为她打算站起来。而事实上,早就在事故中失去双腿的她根本没有那种可能。
“一开始,虽然觉得很蹊跷,不过我还是按照他嘱咐的去做了。”
在亚瑟站起身之前,察觉到什么的基尔伯特已经朝这边疾步走来。
“那位先生说,只要交出戒指就能保证那个人平安无事……他还说,如果有客人问起戒指的事,无论对方是谁,都要把这个‘礼物’当面交给他才行——”
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女人的手指,一直到那个漆黑的、系着银白缎带的礼盒映入眼帘。
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之前,一个念头在亚瑟·柯克兰脑海中闪过:
刻意取走手指的真意到底是什么呢?
银发青年一步冲上,一把揪住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亚瑟,将他挡在身后的同时两人一起倒向沙发后面。
后记: 不过标题所示的西皮看起来越来越不靠谱但这只是一时的假象请相信作者君的rp【被打死】 其实,阿尔的职业倒是早就有想到(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记不清了←笨蛋)……只不过一直没有他的影像出现……结果昨晚突然看到了他的出场镜头!!于是就插入了故事当中【真乱来】 在这之前少爷也好子分也好形象都有了呢……可惜还没轮到出场摊手。不过他们出来了之后只会更加混乱吧【心悸】
于是这文到底是什么西皮来着?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