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丹燕《xx拓宽的街道》的《淮海中路幸存者》一文,提到上官云珠的儿子韦然反复做的一个噩梦——“在噩梦里,他已经疲惫不堪了,还沿着楼梯往上爬,他心里知道,爬到尽头,是为了跳下去。”
我从噩梦中醒来,就会想起韦然的梦。韦然梦见的是一个上世纪50年代漆了红白相间条纹的儿童攀登架。他母亲跳楼死了后,他因为兼了建筑摄影师的工作,需要爬到大楼高处照相。而我,年少时玩过割脉。于是,我想一了百了而又无法满足时,干脆依赖梦境实现。
周围的亲人都送自己一把刀,因为不想将刀插向他人,于是将刀锋向内。
韦然做口述历史时分析过他母亲的死。“导致一个人xx,有时不是外界对你如何,而是你生活的环境对你如何,继父已吓破了胆,姐姐贴大字报与母亲划清界线,他自己与母亲失去联系,母亲癌症复发……”“母亲一定对生活xx绝望了。”
我大概跟韦然一样,相信自己生活还有温暖之处——一个同学,很多年前,为了说服我不再玩割脉游戏,他往自己手腕拉刀。每当我觉得已无法承受生活之压,极想放弃挣扎,也会想起他拉刀的场面,想起他对我说过的话。然后我会想,如果现在我放弃了生命,那么,等于否决了他所做的意义。
2010-4-11,14:03,龙光
已投稿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