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刚分配到大型工厂的时候,立即就会发现这种国营大型工厂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高人太多,以至于自己渺小的就像工厂围墙外面的一根小草,xx不入流。
设计科里那时的主力是当时称为‘工农兵大学生’的原厂内骨干以及厂内自己培养的‘721’,现在想想,这帮人{jd1}是人中之人,按老北京说话,没有两把刷子,敢在设计科混?
于是,这些家伙里的许多人就成了日后我们这些大菜鸟的师傅,而师傅的师傅当时都没有露出‘真容’,大部分在德国和英国进修,等阿拉见到他们,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师爷级别的人物是不可能再给我们做师傅的了,他们是科室主任或厂里的副总,现在都是阿拉的生意伙伴,有时是下家。
真正厉害的是我们师傅那一辈,尽管有些没有正规学历,但非常厉害,那时就能用有限元计算结构,有一个可以说3国的外语,现在在一家大的美资采矿设备公司。
那时是一个学习的年代,下班以后踢球、吃饭,再就是念书,编程。
以后,大家都散了,散到世界各地。91年,我在匹兹堡还见到我的一个师傅,是最年轻的一个师傅,那年我20多岁师傅30多岁,他路过那里,到‘西佛’去,就是最近刚出大事的那个米国大矿,我那时已经改玩钢铁了,师傅依然还玩煤矿。
在国营大工厂或大的设计院,一般到30岁就要带徒弟了,基本不例外,但阿拉是一个特例,俺30岁之前就玩全线了,做单体的都是上一代的人,俺自然没有徒弟,也不敢收。以后就是在世界四处奔波,再也没有机会了。再到以后,连玩单体的都不收徒弟了,是给玩单体的拆件的收徒弟,比如玩高线这种大东西,全线有一个总的设备负责人,一般是德高望重的一个老工程师,下面设备分区,前辈一定把粗扎拿走了,剩下的你无论玩哪个区,都比较费劲,比如玩预精轧机,比如玩风冷线和集卷站,都比较费劲了,玩预精轧机,里面的不好玩,尤其是‘螺伞’,到这时,连玩‘螺伞’的都已经收过徒弟了,他上面是‘辊箱’,你不可能越过几级收徒弟,那样就乱了‘辈分’。
反正,人生有憾事,一直到{zh1},没能招到‘徒弟’,哈哈,非常有趣。
再以后,自己混事了,大家平等,有问题就直接问问题,再没了师徒关系。以后,有些合同方有要求,要求教一下那些老板的手下,咦!俺终于要笑了,忍了多年,终于快要有‘徒弟’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要知道什么吧?说出来,阿拉告诉你,不仅不要银子,中午还管饭,那些家伙开始也都是一幅摩拳擦掌的样子,但时间不久就都纷纷‘溜之大吉’了,没有一个能例外的,一个都没有。
阿拉曾经扪心自问:太严格了?太认真了?太苛刻了?俺分析的结果是什么原因都有,反正是阿拉的错!
再以后,我又见到那些跳槽的家伙,有些在找工作,有些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怎么了?答: 人家不肯用!
你应当多念书,我总是这么告诉人家,人家说,现在的房钱这么贵,念书有什么用!
我说,你念一年书,俺给你介绍个工作,保证8000以上,少于这个数,俺给你补。
要一年?人家都是一脸的诧异,以为阿拉说昏话,其实多吗?古人都念一辈子!
阿拉自己有时也诧异,怎么连个作师傅的资格都没有,水平也太低了!一辈子白活了!哈哈!但确实是做不了师傅,做不成!
又遇到一个家伙,俺不知天高地厚地问人家,俺给你做师傅怎么样?显然是自己推销自己的德行,太差了吧?
人家说,那我还不如找一个老虎作师傅!
再后来,一个在一起做事的博士,问我说,你怎么有这么多的资料?我说是剩到手里的,没谁要,只能留着发财用了!哈哈,
世界小啊!我走到世界的一些地方,常见到以前的师傅,在大街上也常遇到以前硬要教的家伙,
俗话这么说来着:拜师易!收徒难啊!
这好像是什么圣人说的,阿拉记不住了,哈哈,
再见到一个硕士,一脸的苦相,问为什么?答曰:我老板(他导师)说了,不好好玩这个,让我免试读博!
我这时才笑了,原来,有同等问题的家伙还有一大把!
(来自中国机械社区:过街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