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乌金之光》_智者_新浪博客

     智者二十年前创作的报告文学《乌金之光》,在一九九O年第二期的《青年思想家》杂志发表。王家岭矿难发生之后,心中悲痛,夜不能眠,遂将讴歌煤矿工人的《乌金之光》“搬上”我的博客,以慰藉伟大而悲壮的矿工弟兄。为保持原作品的“原汁原味”,未作任何改动。特此告知!

 

    地处泰山西麓断陷盆地内的肥城煤田的东部边缘,矗立着一座现代化矿井——山东省肥城县五里垢煤矿。

    这是一座宏伟壮观、内涵深邃的雕刻丰碑。

    凝结着历史的回音。

    凝结着世间的真情。

    凝结着雄浑刚劲的交响乐。

    凝结着创业者们的时代风采。

  

                      一  闯入“禁区”

 

    据考证,肥城煤田为石炭二叠纪煤系地层,基底为前震旦纪变质岩系。底板下有两层“地下河”,一层为十三米厚的五灰水,上距十层煤二十米;一层为五灰水下的八百米厚的奥灰水。五灰与奥灰层岩溶裂隙发育,含水丰富,并且有较强的水力联系。十层煤开采受到五灰和奥灰水的严重威胁,被视为“禁区”。采掘设备先进,技术力量雄厚的国家队(肥城矿务局)试采十层煤一直小心翼翼。这也难怪,自1965年以来,肥城矿务局所属各矿开采十层原煤,先后发生了七十三次底板突水事故。1985年5月28日,与五里垢煤矿田毗邻的杨庄煤矿底板出水,每小时涌水量达到4409立方,顷刻之间,淹没了整个矿井。五里垢煤矿是在杨庄煤矿二号井的基础上改建的。井下巷道贯通,矿井也被淹没,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二千六百四十万元。全国的部分治水专家云集肥城,治理八个月,堵塞了地下涌水。到1986年7月份,五里垢煤矿经过全面修复,才逐步恢复了生产。以后连续三年,产煤量刷新了历史记录。

    原煤并不是采之不竭。

    在五里垢煤矿井田范围内,只有三、八、九、十四个煤层具有开采价值,其中,三、八、九层煤层可采量已经很少,生产接续紧张,不久就要报废。十层煤储量丰富,而又受到地下水的威胁。开采十层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决策者们在深沉地思考。。。。。。

    矿长兼党委书记石昌元,多次伫立在窗前,紧锁着眉头,静静地望着钢铁井架,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他中等身材,衣着俭朴,浓眉亮目,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具有刚毅果敢的气质,俨然象一位深谋远虑,豁达大度,xx自略,指挥有力的企业家。他一九七四年毕业于山东矿业学院,凭着优异的学习成绩,留校当助教。或是为生活艰难所迫,或是怀着干一番大事业的报国之心。他不顾母校的再三挽留,毅然回到了养育他的故乡,回到工作环境艰苦的县办隆庄煤矿。八三年五月份,被提拔为副矿长。八六年三月份,调到五里垢煤矿主持全面工作。他是个干事业xx满足的人,在他的脑海里经常勾画着五里垢煤矿大发展的蓝图。但是,五里垢煤矿的发展与振兴,只能依靠十层煤开采。而开采十层煤的难度和风险,他是清楚的。然而,炽热的创业之心驱使着他,纵有千难万险,他也要精心运筹,排除阻力,走向坦途。见难退缩,不是真正的男子汉,也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他发动广大干部职工出谋献策,组织科技人员研究治水方案。同时,他清醒的认识到,十层治水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并且直接涉及到职工的生命安危,因此,容不得半点马虎和侥幸,治水方案必须万无一失。1989年3月份,五里垢煤矿邀请省市煤炭公司、肥城矿务局和山东矿院的专家、教授,举行了可行性论证会,认真汲取了专家教授的意见和建议,使治水方案日臻严谨。八九年四月份试采十层煤,当年产量达到8.7万吨,打赢了带压采煤的{dy}仗。

    副井井口,绞车上的钢丝纤绳,有节奏地上下做着加速或减速运动。笔者初次踏进罐笼,陡然产生了无可名状的感觉,说不清是好奇,还是恐惧。在地下一百八十米深处走出罐笼,才松了一口气。陪同的矿技术科科长、工程师李恒典,是十层煤防治水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神色安然,主动为笔者当向导。

    扯起十层煤治水,李工边走边介绍。采十层煤,{zd0}的隐患是底板下的五灰水。五灰层为灰色中厚石灰岩,岩液裂隙发育且不均匀,洞穴直径0.005--1.0米,五灰层内含水丰富,五灰水压为5.7--7.7kg/CW。十层煤采掘工作面正分布在五灰层岩溶裂隙发育带上,并且隐伏断层较多。断层的存在,直接破坏了底板隔水层的完整性,降低了抗水压能力。设置十层煤采场后,进一步打破了地应力的平衡状态,对隔水层底板岩层产生一种剪切破坏作用,形成再生裂隙,容易导致底板发生突水事故。根据五灰层的地质构造特征,他们采用了注浆加固底板新技术,在井下建立了一处注浆站,打了十个注浆孔,用高压泵将水泥浆液注入注浆孔,五灰水层的无数个溶洞内,形成一块块的结石,达到加固十层煤底板的目的。这一带压采煤防水技术,在全省地方煤矿中首次采用,通过了省级鉴定。

    至此,在肥城煤田的范围内,开采十层煤的禁区被打破,十层煤采面已成为全矿的主战场。

 

                   二  醇美的酒,苦涩的酒

 

    煤矿工能喝酒是出了名的。

    一支粗犷、亢奋、豪放的《酒神曲》,使不少人或陶醉、或欢愉、或忧伤、或宣泄。生活的实际内涵,要比红高粱酿成的“十八里红”丰富的多。在这里,五彩生活编织出了一支支动人的《酒神曲》。

                       《酒神曲》之一

    不知不觉到了年三十,一簇簇骤然爆响的鞭炮声,一枚枚腾空燃烧的魔术球,打破了夜空的宁静。这是个祥和的除夕之夜。

    煤矿没有春节放假的习惯。当千家万户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幸福地欢度春节的时候,井下的矿工们正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矿井内钻杆在旋转,炮声在轰鸣,原煤在流淌,矿车在翻转。井下的紧张节奏与除夕之夜的爆竹声声汇合成一曲雄浑的立体交响乐章。

    每逢佳节倍思亲。此时此刻,井下的矿工们正在思念着家乡的父老,思念着娇柔贤惠的爱人,思念着蹦蹦跳跳燃放爆竹烟花的儿女。不是吗?家人围坐的圆桌旁,正摆着一把空椅子、一把洁净的木块、一樽斟满了白酒的酒杯——这不是为他准备的吗?

    宽敞的餐厅内,彩灯高悬。九十张圆桌整齐的摆列着,后勤人员来来回回地端盘子,矿级领导和刚刚上井围坐在桌旁的矿工们举杯畅饮,共度良宵。

    一杯杯美酒或许能够解开矿工们的相思结。

                         《酒神曲》之二

    八九年七月份,采煤工辛培良与爱人喜结良缘。拜完天地后,约定按当地风俗“回门”。第二天晚上,辛培良不听劝阻,赶到煤矿去上班。不幸的是一块浮矸冒落砸伤了他的腰,被人搀扶着住进了医院。“回门”那天,娘家人请厨师做菜忙活了一上午。到村头迎接贵婿的,左等不到,右等不来,已经不耐烦了。中午十二点以后,一位矿工捎信,说辛培良受了伤。娘家人一听慌了神,带着罐头和酒来医院看他。

    大夫却无情地下了一道禁令:“不准他喝酒!”

                        《酒神曲》之三

    掘进工鹿传富,人们平时很少见他喝酒。

    原来事出有因。鹿传富结婚不到二年,爱人得了精神病,在家里连打带砸,刚生下来的宝贝儿子也差点被卡死。xx一年多,病情未见好转,却背了五千多元的债。祸不单行,他的弟弟与人合伙在山上xxxx时,不幸被炸死。这位五尺高的汉子,在生活地重压下,不得不以酒解愁,时常放量痛饮。

    临近春节的{yt}中午,在矿门口的饭店里,鹿传富买了两个罐头,一瓶肥城白酒,打算靠酒的刺激来“痛快痛快”。他打开白酒瓶塞后,感到白酒是那样“香”,急不可待的对着酒瓶就要痛饮。这时,被刚好闯进来的掘进二区区长马衍旭发现,把酒瓶夺过来。。。。。。

    人间自有真情在。

    春节前,掘进二区的矿工,凑了473元钱,送到了他的家里。这位平常少言寡语、愁眉苦脸的硬汉子,噗通一声跪下,眼里浸出感激的泪水。

    他没有说一句感激话,泪水却表达了他内心的千言万语。

    这年过春节,他喝得酒很少,只是慢慢地品味着这酒的香郁和醇美!

                       《酒神曲》之四

    “一线人员在大干,少数科室人员踩干边,遇到问题踢皮球,屁股踩着板子转,一点不负责任,这样的工作作风要整顿”(矿长石昌元讲话摘要)。

    顶板冒落使回柱子工张成荣永别了人世。与他一起回柱子的孙远玉、王玉森、孙传义痛不欲生。他们四人在与死神搏斗的日子里,患难与共,建立了真挚的友情。张成荣去世后,幸存的三位战友夜不成寝、绝食三天。出殡时,三人跪在他的灵柩旁。并且买了青纱,买了花圈,买了美酒送到坟头上。他们知道,张成荣生时很爱喝酒,他们送出的酒是要逝者在九泉之下去享用。

    三个人依依惜别地离开坟头。

    他们各自找到矿长,一再要求矿上处分自己,争着承担责任。尽管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永眠地下的逝者,您知道这一切吗!

                      《酒神曲》之五

    王家友是位性格内向的小伙子,他已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和他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工友们,都关心起他的婚事来了。有些工友打趣地说:“家友,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呀?”他只是神秘地俨然一笑。细心观察他的工友们发现他最近几次从家里回来,衣服都穿得板板正正,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有的工友故意打逗他“家友又约会了吧,要不你的嘴唇怎么沾上了口红?”于是他便幸福的笑了,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

    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消息灵通人士”得到了确凿证据—几天后他就要做新郎了。要好的工友们凑起了一大笔钱,“严正以待”准备在喝喜酒的时候“大闹一番”。

    离既定的结婚期限还有三天,伙伴们劝他请个假,回家准备准备,他不听。

    王家友象往常一样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高高兴兴的下了井。

    1988年11月24日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凌晨四点多钟,八二零八采面在四面来压的情况下,顶板大面积冒落。四名采掘工,包括王家友被压在下面。

    在五里垢煤矿的艰苦创业史上,请记住他们的名字吧!他们是宿茂勤、赵维臣、刘敏成、王家友。为了五里垢煤矿的发展,为了祖国的煤炭事业,他们献出了宝贵生命。

    没有喝到王家友的喜酒,工友们喝起了悲痛的闷头酒。酒啊酒,你蕴藏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三  生活变奏曲

 

    生活是美好的。

    有的小两口领着“未来”,习惯了在幽静的林荫小道上漫步;

    有的上了班难耐寂寞,纵论风花雪月;

    有的游遍了祖国的锦绣山川;

    。。。。。。

    这种“罗曼蒂克”式的生活,煤矿工人及其家属很难享受到。但他(她)们有自己的生活价值准则,他(她)们的生活或许更浪漫,更丰富多彩!

                   之一:“叮铃铃”的电话铃声

    矿长石昌元的爱人张凤梅,面带笑容,快言快语。

    “我跟了他没过{yt}安稳日子。”

    “1984年他大学毕业,我们结婚。当时他每月工资只有干巴巴的三十一块五,我们没少吃豆腐渣窝窝。他挣得钱不够用,我就帮人家拆洗被褥,打扫卫生,挣点钱补贴补贴。后来有了孩子,生活就更苦了,唉!我是他觅来干活的仆人。自他调到矿上干技术,虽然生活条件好点了,但整天担惊受怕,有时候他在井下待得时间长了,我就沉不住气,在井口等他上来后,才“夫妻双双把家还”。他当矿级领导后,给按了一部电话,起初我感到新鲜,以后是越来越心烦。电话铃整天响个不停,我和个“小跑堂”的一样,整天替他接电话。有一个晚上,井下打来电话,说是出了事,我的腿立即软了。他听说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披着衣服就往外跑。。。。。。现在,我的神经就和往常不一样,只要夜里电话铃响,我就心里发慌。有一次夜里接电话,我慌张的摸不着手电筒,电灯拉绳拉断了,电灯也没亮,划火柴的手一直发抖。唉!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第二天,我索性把电话绳剪断了。这样一有事就找到家里,我家里象开了“茶馆”,我是不停地提茶倒水,晚上累得腰酸腿疼。再后来,我不得不把电话线重新接上。”

    “有支歌唱什么,得了奖章有他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在家里,他什么事都不管,给他一半算便宜了他。”

    我正在作着记录,电话铃声又“叮铃铃”的响了。

                  之二:老太太举着杆子放鞭炮

    副矿长孙永胜,是五里垢煤矿的“元老”之一,原籍聊城市茌平县人。自从1970年调到五里垢煤矿,就把结发妻子撇在了家里。二十个春秋,一年也就回家一趟两趟,每次在家住个三天两天,不管别人好话孬话说尽,说回矿,谁也挡不住。女儿四五岁时,直勾勾地双眼瞅着进门的陌生人,竟不认得他这个爸爸。逢年过节,她就带着女儿来到矿上,图的是过个团圆年。

    转眼到了1983年,孙永胜年迈的母亲得了瘫痪病,多方医治无效,留下了后遗症,四肢麻木,卧床不起,拉尿在床上。照料老人的担子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老伴的肩上。她已五十多岁,曲折的年轮深深地刻在脸上,头发上间杂着几绺白发,显得苍老多了。再到过年过节,他回不来,她也离不开老家。左右邻居热热闹闹,焰火闪闪,她守着老婆婆,孤孤单单,冷清寂寞。早早的做菜,早早的捏水饺,先打发老人吃了饭,她再找根竹竿,挂上火鞭,独自举着杆子放鞭炮。鞭炮随着捻子燃烧在爆炸,电火光照得她的脸毫无表情。她举杆子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是鞭炮爆裂时的震颤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事中缘由谁能够说得清呢?

    午夜,鞭炮声渐渐稀落,人们在沉寂中进入了梦乡。她却没有一丝睡意,静静地望着窗外那颗星。。。。。。

                    之三:她闹着跟他“离婚”

    采煤工区区长孔祥存的妻子气哼哼地找到矿上来,对他不说一句好听的话。

    “你还记得咱家的门口朝哪吗?”

    “煤矿是你的呀,成年论辈子的在井下干?”

    “孩子病了你不管,妹妹出嫁你不问,你的心里就只装着煤矿。你咋不跟煤矿结婚?”

    “我算跟你过够了。这次来,不是要你回家,而是和你到法庭离婚,非离不可,叫你打一辈子光棍!”

    真离婚,她可舍不得,恩爱夫妻的情场,能够用时间和距离隔得了么?

    但是,债有头,怨要诉。一个“妇道人家”在家也实在太难了。

    不说别的,单讲耕种责任田吧。冬天,她用小推车推着圈肥盖麦垄;春天,春雨贵似油。她要挑着水“造墒”;麦收时,他回不来,她只能自己顶着烈日割麦子。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腰疼的直不起身。把麦子运到场里,就得连夜脱粒,免得被雨淋湿,升温发霉。麦收过后,她就要闹一场病。她向他泄“私愤”,能怪她不近情理吗?

                     之四:胳膊我不要了

    回族人张玉平,干采煤工时,右脚掌砸去了一半,母亲哭肿了两眼,他却满不在乎地说:“娘不要哭了,我的脚小了更好,咱娘俩可以穿一样的鞋。”他病愈出院后,矿上照顾他干了运转工。八八年的{yt},他用手搬输送带上的石头,飞转的轮子挤断了他的左胳膊,一股鲜血猛窜出来。当时,他的神智格外清醒,右手捂着半根残臂跑到医务所。医护人员把他的左胳膊从井下找回来时,他说:“胳膊我不要了,扔了吧。”在场的人员都暗暗吃惊。

    他的胳膊在肥城矿务局中心医院接上了,但失去了知觉,干瘦的皮肉贴在了骨头上。

    那时,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男孩五岁,女孩两岁。她的爱人胖乎乎的,不久就瘦了许多。丈夫致残,真难为了她。精神折磨加上过度劳累,使她的身体渐渐瘦弱下来。女人的心肠或许是软的。背地里,她不停地流泪,两只眼圈红红的,但在丈夫面前,却极力掩饰,有说有笑。丈夫问她眼圈为什么红,她说睡眠少,熬的。她实在不忍心在丈夫痛苦的心灵上,再撒一把盐。

    有{yt},张玉平悲楚地对她说道:“我不中用了,我不能光连累你,趁你年轻,还是早点改嫁吧。”

    “这是什么话,也太看不起人了。”她说:“你还记得吗,我们结婚的时候,共同发誓白头到老。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变卦,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就绝不离开你。我求求你,以后不要再说分开的话了,好吗?”

    他眼泪汪汪,她也眼泪汪汪。

    为了保障张玉平一家人的生活,矿长石昌元特意安排他俩口在宿舍区看自行车。两个孩子大点,省事多了。他和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是一对可怜而又幸福的人。

 

                          四  强磁源

 

    问渠那得清如许

    为有源头活水来

    人是万物之灵,那么,“灵光”在哪里?

    县煤炭公司经理兼党组书记傅朝良,曾在xx当过营教导员,转业回到地方,仍十分向往xx那富有纪律和朝气的火热的战斗生活。部署工作或作报告,总爱用带有“火药味”的激将法。“你是共产党员吗?是共产党员就要像个党员的样子,各方面不带好头,要你这个党员干什么!”“人总是要有点精神的,否则活着没意思!”“在xx,当干部的要经常下连队;干煤矿,当干部的就得经常下矿井。”每次来到五里垢煤矿,他就带着有关的矿级干部下矿井,并且在井下专爱“挑毛病”。发现违章指挥、违章操作的干部职工,立即批评一顿。说来也怪,挨他训过的人,总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他叫王启山,已年过四十,矮壮的个头,深邃的目光,往往考虑问题周详,处理事情象“庞统”断案一样干练。原来在县煤炭公司干办公室主任。他常常感叹时光过得太快,再有十几年,他就该退居“二线”了。能让这个十几年平平淡淡地过去吗?不,绝不!创业意识的强烈冲动,驱使着他来到了五里垢煤矿。经组织决定,他任常务副矿长,兼党委副书记,是矿上的“双天官”。但他与矿工一起排队打饭,甘愿当好“一把手”的“配角”。规定制度要健全,违纪党员要查处,政治学习要组织,福利生活要过问。经过矿级领导共同研究,大力提倡奉献精神、自立精神、拼搏精神、协作精神、主人翁精神,使全矿逐渐形成了政通人和、勇于奉献的“小气候”。八九年冬,煤矿购进了九百多立方木头,堆满了矿内地面。矿长石昌元带领几位副矿级干部和后勤科室人员一起搬运木材,累得气喘吁吁。干部的行动胜过严肃的命令,矿工见此情景,深受感动,纷纷前来尽义务,很快将木材搬运到指定地点。

    人称“铁塔”的放炮员张志广,身高力大,早年入党。已在井下干了十几年。八九年七月的{yt},他带领新矿工在井下施工,一块二百多斤重的浮矸承受不了顶板的巨大压力,眼看就要冒落,浮矸下面的一名矿工,这时干得正欢。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不由分说,冒着生命危险,猛扑过去,把浮矸下面施工的矿工拉出来。与此同时,“通”地一声闷响,浮矸落地,避免了一次伤亡事故,真是好玄哪。

    当时,在场的人都捏着一把汗,心“怦怦”直跳。

    矿安全检查站站长郭继亭,是一位老党员,管安全从不马虎,是出了名的“铁包公”,但也得罪了不少人。有的矿工见了他故意把脸一板,抱怨道:“你来没好事,不是罚款,就是停产。”他却认真地说:“干安全,要为矿工的生命负责,就得六亲不认。如果我检查不严,制止不力,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对得起大伙,对得起党。”

    九零年春节刚过,天上飘起了罕见的鹅毛大雪,大地一片银装素裹,从西北利亚刮来的寒流过后,气温下降到零下十几度。连续几天,车辆受阻,行人稀少。笔者采访时若有所思,想了解一位在冰天雪地里,步行一百多里路按时上班的“典型”。结果大失所望,连续询问了几个矿工,他们都轻松地笑着说:“这样的典型有的是,不值得写,不值得写”。

 

                        五  不是结尾

 

    人称“欧师傅”的欧阳宝明,于一九六三年由总参测绘局转业到地方,现在已到了花甲之年。但是,身子板很硬朗,说话总爱笑。扯起五里垢煤矿的发展史,就更来了精神,如数家珍般的津津乐道。

    “根据泰西考古,这里属大汶口文化。七0年春季,在老矿打了一眼六十六米深的井筒,遇到流沙治不了,只得废弃了。接着又打了一眼新井,掏‘鸡窝子’炭。井下运输用‘小胶轮’推,把汽油桶锯成两半当矿车,住的地方叫‘难民营’,吃的是地瓜和玉米窝窝。七四年,‘踢开党委闹革命’的时候,矿上流传着一段顺口溜:

        出来北门往北走,

        不远就是三里沟;

        往前走,往西瞧,

        那边就是小煤窑;

        小煤窑的工人真能干,

        光出渣子不出炭。

    由于当时矿上没煤烧,只能‘伙房做饭烧劈柴,光蒸干粮不炒菜’”。

    他呷一口茶水,接着说:

    “现在的矿井,以杨庄煤矿二号井作主井,自制了十五米高的钢铁井架,井筒深度由一百三十五米延伸到一百七十八米。提升运输采用了单层单车罐笼。巷道运输使用了刮板运输机和三吨的电机车,逐步改扩建成了年产十五万吨煤炭的矿井,八六年石矿长带领全矿干部职工狠抓管理,使五里垢煤矿跨入了全国质量标准化矿井的行列。当时的煤炭工业部部长于洪恩,领着全国各地的人员来参观,连声说‘好好好’”。

    说到这里,“欧师傅”简直有点眉飞色舞了。

    “现在,采用了xx普采,单体液压支柱支护、DY—150机组割煤,技术装备居全国地方煤矿先进水平”。

    “矿领导可都是好样的,都想着创大业。解决了带压采煤防水技术后,又谋划着扩建成年产三十万吨煤炭的矿井。那时候,再请你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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