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洪水库游记

                                                  作者：赵公明

                                     （三）、作孽！

      昨天的游记中，有一段血腥的插曲，我一直想把它记录下来，海豹他们几个和保卫不但偷偷在子洪设水库的后山上投掷了教练弹，还往密林深处进行了xx的射击，海豹从xx要出来的那一盒的子弹，都他们轮换过瘾了，我和小林着急大家回来的时候，并没找到海豹他们。中午完饭，我是跟随在猴子的后面，在子洪水库北岸，靠近108国道的那侧滩涂上，找到正忘情地抡着树枝，寻找并抽打抓捉青蛙的哥几个。

     海豹那天穿的是运动服，浑身沾满了草浆和泥土，左手拎着一条标本袋，右手挥舞的是一条拇指粗的柳树条，光着脚丫踩在泥水里。老楼也是一身运动装，裤脚高高挽起，脚下穿着一双湿透了的旅游鞋，小腿肚子上，两条上蚂蝗叮得鲜血淋漓他都没感觉出来，老肥子那啤酒瓶底厚的眼镜片上，泥水道子和汗珠沁下的痕迹，明显是有点视力模糊，他脚下的工程靴倒是没沾啥泥水。个子{zg}的色鬼老范，屁股后面拴着一长串的吹起来的避孕套，那圆圆如气球的长串上，个个带着一个奶头状的疙瘩。就像一个弯腰的骆驼，后面牵着一串飘逸的恐龙蛋。难怪昨天他们嬉皮笑脸满脸诡异的笑，这几个小犊子肯定是从医务室顺手牵羊偷了几盒避孕套，估计是想当气球吹好扔在水面放飞，中学物理肯定没学好，没有氢气那些吹好的椭圆球飞不起来。别人都是寻找脚前草棵子里正觅食的青蛙，老范抽打的都是尾巴后面的冒险者，老范在前面走，那临近的青蛙看草尖上乳白色的球体在拖动，还有那大大又夸张的奶头在晃动，纷纷扑到椭圆球上，猛烈跃起发起进攻，那椭圆的胶球柔软也滑溜，青蛙那小嘴肯本就啃咬不动它，老范看到有青蛙从球体上滚落，稳准狠地抽打在青蛙的身体上，那被打的青蛙，都是四肢僵直，前后腿神经地抖动，眼珠不动身子僵直，仿佛已经死去，老范不断朝球串附近抽打，也不断把抽搐抖动的僵硬青蛙扔到左手的标本布袋中。猴子也学他们的样子，轰起一只青蛙，也狠命把举起的柳树条抽下来，那柳树条抽打青蛙，几乎是眼到柳树条子也就到，青蛙蹦到哪里，树条子就稳准狠i抽打到哪里，极少有费两次抽打的，都是一树条子见分晓。可怜的青蛙，从远古到如今，从xxxx老祖宗延续，从来也没有受到人类的攻击，尤其住在水库旁边这片世外桃园里，河里清水悠悠，岸边青草离离，偶尔羊马来做客，周围到处都是肥美的小虫任由他们觅食，从降生那天起，就没遇见过天灾xx，更没见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想换口味的时候，还可以到水库边上，到附近的溪流中，找点蚊子的幼虫，找点蜻蜓的子女，找点鱼虾的后代尝尝鲜。这世外桃源的{wy}天敌，就是蛇类，每天有三五个同伴做牺牲足够了，何况蛇那家伙，吃饱一顿饭，十天半月再难见他的踪影。今天这两条腿的魔鬼一进来，风都夹带着同伴的血腥味。青蛙们惊呆了，青蛙们也下傻了。别处的青蛙，闻到这漫山遍野的同类血腥味，有可能会躲避田野，躲避到深水里隐藏。这里的青蛙不知道躲，依然侥幸隐蔽在草丛中，隐蔽在滩涂小草的草根下，非等到人靠近，才忽然明白似地，玩命地跳跃，玩命地逃窜，试图摆脱那可怕的柳树条子，摆脱那稳准狠的抽打。没有哪知青蛙能逃脱海豹他们，一会的功夫，海豹他们的标本袋子里，都装上了几十只的青蛙。那八个小子，连同那八双习惯了青蛙血的眼睛，越打越来劲，越xx法越熟练，眼见那一片沼泽浅草地，被这八个人一字排开，就像一把密实的梳子，要把那片草地里的青蛙都从草丛里梳出来，抽打半死，装入那由雪白转为斑斑驳驳的白布口袋里，那斑斑驳驳的浅铜色，正是由一只只青蛙血沁润的。许多被扔进布袋里，勉强恢复点活力的青蛙，嘶哑着在口袋里哀鸣。

海豹他们不但捉了满满一口袋的青蛙，也顺手打死好几条没来得及跑掉的草蛇和水蛇，海豹他们把那些死蛇用树辊挑起，晾晒在子洪水库北岸那座突兀的石头上，美名其曰是杀鸡给猴子看。海豹他们那天比我们晚到家一个小时，海豹他们没找杏花村小店的老板娘。回到学校，他们从生物实验室要来刀片和小剪刀，把四楼的洗漱间个个口道都堵死，又把一条条装满青蛙的布口袋往水泥地上一摔，抓起一只半死的青蛙，开肠破肚扒皮剁脑袋，每只都是如此。老肥子要吃青蛙的后腿，就把后腿卸下，剩下的半截身子青蛙，有的还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垂死往前爬。海豹和老范他们专门做的是开肠破肚剁头剁四只脚掌的工作，每个人把收拾好的青蛙，各自放在一个装满清水的大洗衣盆中。据半夜还没睡觉的李辉说，那几个小子野蛮的，满手都是青蛙血，满屋子都是青蛙皮，满地都是血水加垂死爬的半截的青蛙。他真想操起门后的铁锹，一人给上狠命一铁锹。想吃青蛙腿你到饭店买呀，这血腥的场面实在让人几天都睡不着觉。海豹笑李辉愚钝，杀机杀狗杀鱼哪样不血腥，你小子不吃别捣乱，赶紧上床睡觉别耽误哥们干活。李辉说，那天晚上，海豹他们把打扫完的青蛙残体，都扔到东院的茶炉里烧化了，还用八四xx液和空气清新剂喷撒了洗漱间和楼道。凉水冲热水浇，外加洗涤剂的搽洗，还是挡不住楼外野猫连夜嚎。

海豹他们红烧青蛙的全身，油炸青蛙的后腿的时候，我没有随老肥子他们一起下饭店。我那天正好赶上财政局有课，我也从来吃不下青蛙肉，还是听李辉说，那天，海豹他们请了许多朋友去吃饭，就在杏花村饭店的雅间，那天用青蛙做了四道菜，椒盐青蛙腿，油炸青蛙腿，红烧青蛙身体，清炖青蛙的身体。李辉说，许多人看到那清蒸的上来，把已经吃下肚的油炸青蛙腿都吐出来了，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