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河千张
澧县道河乡大岩厂的“千张”,说来源远流长,相传三国时,诸葛亮从东吴孙权手里借到荆州之后,闻说大岩厂的“千张”特别有名,便带着心腹大将赵云到此走了一遭,品尝千张美味。那天他吃着吃着,问东道主千张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乡民们便一一告知,说是用黄豆浸泡后用石磨磨浆,然后做成豆腐汁,再浇制而成。一斤黄豆可制四、五斤豆腐块,也可制一斤多千张,还有“楼上的”豆腐渣烹饪得好也是一道美味。听着听着,诸葛亮便不吃了,立即离席,在门外说主公有事命我等速速返回就走了。路上,赵云问诸葛亮:“军师席间吃得好好的,为何一问到豆腐与千张来历便要走?”诸葛亮疑惑地说:“我看,这豆腐、千张是一碗鬼菜。你看,一斤黄豆可以制出这么多东西,你能把它搞明白吗?”
这疑惑归疑惑,但是大岩厂的千张,与名人的确是很有缘的。明初将领张镇来澧州镇守时,士兵菜谱即按人头日食1页大岩厂千张。前清进士、乾隆帝的大总管——官拜少詹士的张明先的祖先,就是大岩厂人,因制作千张发了点小财之后搬到安乡做生意,再后来读书成为一方大家,其子孙在京城当官之后,也多次托人要过大岩厂的千张。有一次澧州衙门曾用驿马传邮的方法于冬季送千张上京,托张明先送给乾隆帝品尝。乾隆一时龙心大悦,并说:“我看可立即给澧州派几位才华卓具的官员去。”不久,果然他亲派几位能员,把澧州治理得很是值得人们夸耀。据说稍后乾隆游江南,叫人把澧州千张制法传到杭州,偏就是达不到大岩厂的那么薄。到了民国年间,这做大岩厂千张的绝活由张家传到了李家李长耀手里,李长耀继承了这门手艺。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这大岩厂的千张生意日益火爆。现在大岩厂比较出名的手工作坊老板有李瑞生、周文贵、明星武、明星云、易茂生、李宜钊、李云、李继昌、陈章清等十来户。每到过年过节,街上车来车往,到处是采购千张的人们,构成了小镇的一道亮丽风景。
大岩厂的千张,质地细嫩,叶片薄,筋丝好,口感佳,只要稍稍风凉一下则雪白中透着微黄,要吃时将其切成细蒜叶般宽的丝条,杂以鸡、鸭、鱼、肉、海鲜之类,炖在炉火上,一筷子夹来,不断根、不成末,是城乡家庭或喜事宴请的山好佳肴。过去炎天暑热时想保存两三天,是把千张稍晒一下待页面泛黄时收阴凉处冷过性后放入木桶置深井,现在是进冰箱。又,把千张晾晒到三四成干的程度后用刀切成可以做菜的蒜叶宽,用盐水浸泡1—2个钟头,再晒干收起,可存两三个月。要吃时用滚水发活即可。
和别处一样,大岩厂千张制作的工艺流程是:浸豆——磨浆——煮浆——杀卤——滤浆——点浆——浇制。七道工序中六道与打豆腐没多大区别,但浇制方面却另有一番讲究。将长约10米(每页千张长40厘米)、宽36厘米的白色棉纤布做的滤布先清洗干净晾到看上去没水、一握还是出水的程度,单面折放在制匣里。此时浇制者舀一小瓢豆浆均匀地薄薄地浇在布面上,接着洒点儿石膏水,然后又将浇布叠放起来,舀上豆浆均匀地薄薄地浇在布面上。如此这般做下去直到布完匣满。此后,便是加压,使浇布中的水分挤出来。然后撕下粘在浇布上的豆浆页片,也就成了千张皮。因而,在有些地方,千张又名“千页”,或名“百页”。奇怪的是,别处的千张10页不到便是1千克,而大岩厂的千张可以做到20页,甚至30页才1千克。更为奇怪的是:同样的师傅同样的做法,除了在道河取上到牛头山、下到茄子山这五华里长路段的水能制出地道的道河千张外,再在别处却怎么也做不出来,因此这大岩厂的千张又被叫做“三湘一绝”。为了弄清个中原因,上海一位研究矿泉水的专家经过考察后说,这全仰仗该段河中所富含的29种矿物质。
1997年来,湖南卫视《乡村发现》、中央电视台第七频道多次派出摄制组前来道河乡大岩厂采访。2001年4——6月,中央电视台曾多次播放大岩厂千张手工作坊的生产和销售节目。《沅澧遗韵》《澧州文化之旅》《澧县志》等大型图书文集及国家、省、市级报刊对道河千张均有介绍。
2003年,澧县永丰乡熊宏平通过招商引资,在大岩厂高部岭月影泉边,冷家峪水库下,开始了机械化生产千张的业务。先后投入150万元资金,引进自动化设施,生产千张、豆腐、豆乳、豆鸡等豆制品,国家工商总局注册。千张,本是一种豆腐薄页,故又称“千页”或“百页”。由于水质好,加上其滤布清洗很是符合道河千张的撕页标准,仍可做到每千克15页,有时18页薄片规格,与手工比还是厚了些。据讯每日生产投入黄豆1500斤,生产千张1800斤左右;忙时主要是五月初五、八月十五,最忙是腊月尾、正月初,投放常德、岳阳、长沙、株洲、武汉、广州等地市场。任是几时,只要把“道河千张,三湘一绝”,“澧县道河大岩厂千张”的牌子一挂,各销售点随你有几十几百斤,转瞬便一销而空。
大豆原产中国,迄今我县农村到处皆有野生大豆分布。澧县城头山古文化遗址距今6000多年,地下遗存中据说即有豆类。古书各典籍中讲神农植五谷,有的书上讲植九谷,“菽”即其一。“菽”即“豆”。孔子纂修的《诗经》,屈原《离骚》与《楚辞》,司马迁《史记》中多处提到“菽”。汉末曹植“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的诗句,东晋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诗句,说明至少在公元二——四五世纪,各地就在大种特种大豆了。查文献知两千年前的西汉刘安就在做豆腐营业。问作千张始于何时,文献载是距今千年的唐末、五代,这个说法有待商榷。远古的人能将野生豆类培育成家种豆类,他们必然很早也把它磨浆浇成薄片作入宴佳肴的,恐是文字记载太迟了。
儿时听人问本家屋场上一位很会做千张的老人毛长有说:“您知道打豆腐做千张的祖师爷是谁吧?”答“是太上老君。”(“太上老君”被后世尊为道教元宗。)走过问过许多寺观庙宇,没说那里面没豆腐坊的。难怪过去xx的和尚道士不吃肉,原来秘密就在豆制品是远比肉类更富含蛋白质的!鉴此,思索老人的话,考证豆腐、千张的制作,应是始于民间,兴于寺庙,盛于官膳。而大岩厂千张,到今天竟享有“三湘一绝”美誉,走进平民千家万户,斐誉中外,这个历史不能说不悠久。相信有{yt},道河千张终将评上{gjj}的“中华xxx”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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