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 阴雨绵绵,阿嚏连连。 春来无景,萧瑟满园。 西南干旱,东北水添。 人力胜天,灾祸难免。
【书归正传】 “臭鱼,产假休完啦!”{dy}天上班,牛科长见到小鱼儿,便笑呵呵地高声吆喝道。“自己还是个孩子,就当妈妈啦!” “恩,今天{dy}天开始上班。” “好好准备准备,明天厂分析技能大赛,你必须去参加!” “啊……?明天……?我今天才上班!” “明天怎的?你不行?” 过了片刻,小鱼儿痛快地说:“赛就赛,没什么大不了的。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考试呢!”高考时别的同学都像是上战场一般,小鱼儿却像玩儿似的,这样的考试,小鱼儿一点都不畏惧,当然不会退却。 考试时,小鱼儿{dy}个交完卷就回家喂奶去了,什么也没再想。 考试结果出来了,大家都争相传诵:臭鱼产假结束上班第二天参加技能竞赛,就考了第三名,刀明天天看书,看了好几个月了,才考了第二名,和臭鱼差不多分。然后又悄悄地说,那些个挺能耐的人,却榜上无名,呵呵。 小鱼儿并不惊喜,怎么才得了70多分,咋考的呢,真是笨蛋。然后拿着笔和纸就去找出题的郝利:技能考试的计算题这么做,怎么错了呢? “标准答案就是这么定的,没办法。” “若是这么做样,可就糟了!” “这不是考试吗,不是真干活,影响不了生产的啊!你真能瞎操心。” 小鱼儿心想,考试的标准答案都这样,平时的分析数据可真够呛。然而,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结束产假,小鱼儿被安排到常白班的成品分析岗位担当分析工。简单轻松的工作任务,让小鱼儿彻底充分地承担着作为母亲的哺乳天职。 一个阴雨绵绵的星期六,小鱼儿做完当天的成品分析回家,在老道的大下坡路上,从荣华路的丁字路口飞奔而来一辆540,然后毫无准备亦无转向指示,就急速向右侧的加油站方向驶去,瞬间将小鱼儿挟持到了偌大明沟隔着的另一侧道路中间,将小鱼儿自行车前轮的O挤成了两个重叠的C,小鱼儿凉鞋报废,左腿膝盖磕破了,头脑在一片空白之后,好像没什么问题。等小鱼儿爬起来,努力着,竟然一瘸一拐地走路,走几步之后,好像哪儿都没问题,抬头一看,那白色的540早已逃跑得无影无踪。小鱼儿整含泪合计着自行车咋办呢,540又回头来了,看见小鱼儿还在原地站着,倏地一下猛采油门又溜了。 “小鱼儿,怎么啦?”主干道那边,传来李师傅关切的问询。 “叫车给撞了,车跑了,自行车又不能走了,鞋也穿不了啦,腿还瘸了,咋办呢?” “车我给你扛家去,你先赶紧回家好好收拾一下,换身干衣服吧,千万别再感冒了!你这个样子,是抓不着车的。”李师傅劝慰道。 小鱼儿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回味着刚才的事故,感觉自己真是有神灵护佑一般,怎么连人带车一齐被那540裹夹着横越 生命,总是给人带来许许多多的劳累、辛苦、无奈、苦难的同时,伴随着无尽的意外、风险、惊喜和神奇。 或许小鱼儿这一场幸免的横祸均来源于她消沉的意念吧。平庸无趣机械乏味的工作、永无止境和xx劳累的家务、稀奇古怪别出心裁的魔人孩子、战火横飞怒骂吵闹的家庭,使得小鱼儿像一个迷途的羔羊,在阴沉的雨天倍感人生的凄凉和哀叹。小鱼儿曾经雄心勃勃热情奔放的来到L城,现实却xx残忍地剥夺了她的一切,让她深限于难以自拔无以解脱碌碌无为的困境之中,连看书思考的一丁点时间都没有,生命的意义安在? {yt},大家都像往常一样上班,粘度岗位的一位老师傅问道:小鱼儿,邻氯苯酚对人的肾脏有危害么?刀明最近不舒服,去医院检查,说他的肾有很严重的问题,那我们在粘度岗呆了这么长时间,不都完了? 小鱼儿慢条斯理边思索边喃喃道:人体肾脏确实有排除体内代谢产物和有毒物质的功能,但每个人的容量和致病剂量应该都不相同。如果刀明确实是因为邻氯苯酚才导致肾出毛病的话,那说明他的肾功能比照粘度岗其他人来说,本身就弱很多。像他那样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应该在粘度岗位呆着。 经过进一步的确诊,刀明得的是尿毒症。对其父母和兄妹的体检结果表明,其家属都有肾功能偏弱的症状。因此,刀明的病不能归之于职业病。 从天而降的病痛,无言地恐吓着知晓情况的每一个人。生命的无常和脆弱,在充满戏剧和种种流毒的沧桑人世,是多么经不起考验和伤害啊! 粘度岗是分析车间最关键最核心的岗位,日产几百吨的JZ产品,没有粘度分析结果,将难以定等包装,因此,车间什么数据都可以延迟,粘度分析却不可以。如今倒下一个,就需要补充一个。色谱岗的付,接替了刀明。 付在色谱岗总是寡言少语,听说色谱岗位的罗老师傅很精明,只要付动一动色谱仪,哪怕是简单地看看设置的参数,这台色谱仪也保准会出毛病,闹得尽人皆知后,老罗师傅便大显身手,花费夸张的力气和精力去查找问题的根源,结果不是载气没了,就是燃气没了,再不就是某个阀漏了。之后,在车间调度会上,牛科长便再三强调,色谱仪太精贵,谁都不要随意去动。 小鱼儿很奇怪,色谱仪是最通用最常见的分析仪器,在学校都用过,付怎么就能把他弄出毛病呢?而且这毛病都是物理性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看着那一张张怪异的谱图,非常白班的时候,老师傅们说:你们小孩都不知道,老罗师傅自从建厂以来,一直独自把持着色谱岗,谁也甭想伸进手来。因为如此,老罗师傅就成为了色谱专家,年年先进,每每立功,这是需要手段的。载气、燃气和助燃气的管路和阀门那么多,他弄坏哪个地方,你们上哪儿找去?当然只有他才能找到啦。 “那牛科长不管啊?”小鱼儿惊讶且好奇地问道。 “他们都从DL来的,公司有个DL帮,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他们不怕影响工作?” “工作是啥呀?是挣钱!挣名誉!挣地位!工作只是一种手段。你真是太天真了!” 原来,知识在某些地方,纯粹是一种摆设,甚至是一种多余的摆设。 习惯了被动的付,到粘度岗依旧很被动。在技术组组长郝利的协助下,付坚持着让已经报废的日产自动粘度仪,依旧矗立在岗位上,发挥着它不堪沉默的使命。 两个月过去了,粘度仪的问题与日俱增。焦头烂额的付,终于报考公务员走了,留下疾病缠身的极其重要的粘度仪。 “粘度岗是车间最重要的岗位,现在缺乏人手,调你到粘度岗,能行么?”牛科长找到小鱼儿说。 “实在没有人的话,就让我试试吧!” 从此,小鱼儿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仪器修理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