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曼师遗文搜存（13）

民间剪纸能手衡瑞霞

山曼

    衡瑞霞,女,江苏邳州市人,1937年出生于邳县(今邳州市)车夫山乡刘楼村。

    邳县地方民间剪纸有古老的传统,各种民俗活动中都将剪纸派作用场,而且,邳县地近徐州,为中原腹地,四通八达。因此,民间剪纸除在当地民俗活动中派各种用场之外,又常被贩运至远近各方。有许多“花儿贩子”到乡下收购女人们所作的剪纸, 运至各处出卖。地方上的女人也就把剪纸当成了一项收人可观的副业。这更促进了邳州剪纸的发展, 也使得邢州剪纸很早就走出了封闭的状态,具有了开放的态势。

    衡瑞霞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自幼对民间剪纸有浓厚的兴趣，还不到十岁, 她就会照着母亲粉盒上的图案剪一只蝴蝶, 剪一个蜜蜂。在街上玩耍, 看见人家穿了一双绣花鞋, 她会跟在人家后面, 盯着看鞋上的花样。学剪纸学到痴迷的程度, 没有纸张, 她就去采了许多大大的桑叶当纸来剪, 亲人和邻人都为她剪纸的天赋惊奇不已。到十一岁时, 她的剪纸就为许多“ 花儿贩子” 所看中, 她也从此走上了半职业剪纸艺人的道路, 终生剪纸不辍, 乐此不疲。

    衡瑞霞的剪纸, 植根于邳州乡土, 剪得最多的是刺绣花样（俗称为“ 花样子”），这其中有帽子花（俗称“ 帽亮子花”）、兜子花、鞋花和丧事用的“ 送花鞋花”、枕头花种种。

    鞋花有多种, 有“ 满帮花”、“ 半帮花”、“ 鞋头花”、“后跟花”等。

    “送老鞋花”是人死之后人殓时穿的鞋上的花, 按当地风俗, 死者为女性, 鞋底上的图案是荷花,鞋帮上绣小狗、小鹅, 有民谣道是“小鬼小鬼你莫拉, 奶奶脚底有棵大荷花”、“小狗小鹅, 搀着奶奶过河’。

    “花样子”之外, 还有“喜花”、“匾花”、“柜沿花”等品类。

     “喜花’”是婚礼用的装饰花, 有窗花、面盆花、粉盒花多种。

    “匾花”是中原特有的一种剪纸。遇有亲戚、朋友家有婚礼、祝寿礼,前往祝贺时必带一个贺匾，匾用高粱秸扎杠, 用纸裱糊, 四周用条状剪纸装饰, 中间是吉祥图案大幅剪纸, 如“ 喜鹊费梅”、‘双龙祝寿”等等。

    “ 柜沿花”,横条状, 用为大柜上方装饰。有的雕刻, 以“柜沿花”为底样；有的不雕刻, 就将“ 柜沿花”贴在上面。

    近十多年, 衡瑞霞常带剪纸作品到各种节会、旅游点上展销, 她称自己的展销点为“花摊”。适应各地旅游者的爱好, 她展销的作品多已是单幅画和成套的组画, 她将《水浒》《三国演义》《红楼梦》《西游记》中的主要入物各剪一套, 合称为“ 四大名著剪纸”，很受众人欢迎。她所剪的“八仙人物”也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

    （原发表于《民俗研究》2004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