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
作协的工作年会放在重庆召开,错了吗?
重庆某个县是灾区。但重庆市给我们的直觉,好像不旱。我因为有事,提前离会,在重庆的三天里,有两天在下雨。我曾经对一个来向我核实当时情况的记者朋友讲,如果推开窗户看到赤地千里的景象,没有一个作家会在宾馆里住得下去的。
重庆的某县有灾情,重庆是否就不该再接待和召开大型会议了呢?除了救灾,重庆和中国其他的各项工作各种会议是否还要正常进行?事实上,重庆的各项工作各种会议都在正常进行之中。恰恰是这种种的“正常运转”,有力地支援了抗灾救灾工作。
不能说,这么些“知名作家”到重庆,对英雄的“唱红打黑”城市会产生多大的声援作用,从作协本身的工作和升华这些作家的精神境界来说,到重庆“沾”一点“唱红打黑”的“仙气”,感受一点确定开发大西北国策后重庆的变化,多呼吸一点北京以外的新鲜空气,不比老在北京开会要强?就是留在北京开,不也要住宾馆吗?
据重庆的同志说,开会期间住的这家宾馆并不是重庆{zh0}的宾馆。当然是五星级的。还有更重要的会,与会人员住的也是五星级,他们被招待的规格可能就更“xx”了,为什么不见阎小姐去责备一下?
坐奥迪车吃每桌2000元的饭菜住总统套房了吗?
从机场到宾馆,我是和另一位作家“拼车”的。那辆车的型号我没注意,比桑塔纳高级,但肯定不是奥迪。许多与会作家也都证实他们都是两三个人拼车过来的,坐的也不是奥迪。会议期间外出活动,代表们全都是乘坐大巴。绝大部分与会作家住的是标间。至于铁凝坐的住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她要是坐奥迪过分吗?你可以对她这么年轻,居然当了部长级干部提出质疑,但在中组部没有撤消她的这个级别前,她坐奥迪应该看作是分内的事,是“体制规定”的。此事跟作协无关。跟作家们更没有关系。跟重庆搞接待的同志也没有关系。
开会期间,我们吃的是自助餐,也不是像阎小姐说的那样,一顿都要吃掉几万名学生的捐款。重庆市政府宴请过我们一次。那是档次很一般的“宴席”,略表主人的盛情罢了,既没有鲍鱼燕窝鱼翅和其他海鲜,也没有茅台五粮液。记忆中,好像都没有上白酒,好像连海参都没吃到哦。当然,是有鸡鸭鱼肉的。如果阎小姐觉得旱灾那么严重,作家们开会,不该吃点鸡鸭鱼肉。那我们确实错了。
作协真的有那么可恨吗?
本来不算一件什么大事的事,但凡只要发生在中国作协身上,就会被闹大。这就是当下的“中国特色”。比如,长久以来,总在说作协给作家发工资,作家被“圈养”“豢养”。在今天的中国,除了少数“资本家”以外,谁不在“领工资”?不是领国家发的工资,就是在领老板们的工资。但作家一领工资,事儿就大了。如果说,领工资,就是被“圈养”“豢养”,那么,说这种话的人自己是不是也是在被一些人圈着豢着?
再者,中国作协7000多名会员,省作协的会员就更多了,但真正能领到作协工资的只有200名左右。这200名的工资还不是中国作协发的,都是省作协发的。七八千人中,只有200人领工资,能说作家是靠政府在养活吗?即便是这200人,因为作协本身就是个穷单位,发给作家的工资据我了解,不多,只能保障他们饿不死而已。恰恰这些领工资的200名作家,真正写歌功颂德的还极少。这一点大家可以去调查,作协发工资,从来不限作家必须写某一方面的题材。只是要求每年在一定级别的刊物上发表一定数量的作品。
阎小姐是领作协工资的人。她可以说一句良心话,在写作上,作协限制过她没有?作协也从来没有枪毙过作家的作品,这些年甚至都不敢批评作家的作品,有人骂到头上,也从不敢出来为自己辩护一声。但是作家病了,穷得实在没有房子住了,作协确实能去找大夫,向有关方面反映情况,争取为作家改善生活。这些事情并不是个例。在我们体制下,如果取消作协,固然让那些你们认为不该享受部级副部级待遇的人舒服不了了,有些人也痛快了,但作家的生活问题谁来帮助解决?求老板们?老板给钱可是一定不会白给的哦。真的像西方那样,xx让作家自生自灭,大家就高兴了?
话说到这里,我要声明一下,我从未从作协领过“卢布”。我的工资是我单位给我发的。
照我说,有些人是太把作协当一回事了,所以才会发这些怨言。其实,他们是把对体制的一些怨恨,一古脑儿发在了作协这么个“软柿子”身上了。还是欺软怕硬,借机泄气而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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