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  —— 题记

广院要在青岛招导演系，这是我的第二次。之前，{dy}次，去的上海，是北电招生、在上戏。之后、也是{zh1}，在北京、就在北电。

这已是近、更准确的说，接近三十年的事了。

{zh1}一次，下了火车，在去北电的路上、途径北电的路上，有新华书店，在济买不到的书，用塑料编织袋装了一行李车。当时，不锈钢的手拖行李车。

春的三月，北京还是一片的冰洁。在北电的考生报到处，“我们北电的学生，要是这么笨，也就出不来大师了。”

之后许多年中，去北京无法计数，总匆匆。无数次，朋友挽留，在京多待几日、哪怕一宿，我这臭嘴：“北京街头，能有一个亮眼的美女，也就不走了.”这话很不礼貌，我也知道，但还是这样说了。京都太压抑，一出北京站你就会感受到那高高在上的灰色压抑。街上的人，骑车，走路，下巴、翘翘的，看你的眼是微微下斜的，你注意他（她）和他们的面部表情，全是没表情的、全一个调的、全灰蒙蒙的，冷漠。

长城没有去，颐和园没有去，故宫没有去，圆明园那一推废墟烂石头前，一坐大半天直到天晚。明天，我们一起去圆明园。这成了朋友留我一宿的杀手锏。

拖着那一大袋书离京去火车站，上了公交，就站在了售票台。人挤得很，这一大袋书又沉，也不愿挪。那售票员长的很俊，表情依然的冷、傲。从前面售完票回来，重站在了售票台。

“里边去、里边去、里边去！”一口的京片子，满嘴跑舌头。我装做没听见，一米八四戳在那儿，左手下扶着行李车，右手上抓着栏杆，纹丝没动。

“听见没？里边去、里边去、里边去！”依然的满嘴跑舌头，手却跑在了我的右掖胳肢窝。噗噗的，连奏。

上车买票时，我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她用眼有些诧异的瞟了一下。这会儿，我不说普通话了。我用纯正的山东济南话。我把高高的头颅弯下身落下，脸斜着仰望着她：“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俺就会啦！”满车哄堂。我可是被誉为，比济南人说济南话还哏的主！这冷傲的公主眼珠要蹦出来了，小脸通红，小嘴蠕动几下，没出声。

呵呵，我那个美！下车，迈步，提着行李车。{zh1}一级，一只脚已在空中，后脑勺“啪！”重重的一掌。脚是收不住了，身子落地，车门关闭，我那个笑啊，让你再坏！哈哈！京都也给我留下了这样的生动。

上海和青岛我是喜欢的。上海女人的美丽随着大姐和小妹的东瀛离去，永在梦中了。表情永远那么富于变化。声调绵绵、袅袅不绝。温婉。于伶是青话的，长长地发，像个日本人。她更喜欢人家夸她像个日本人。“是啊，人家于伶由北海道、经香港、绕道上海、途经济南，来到了我们美丽的滨海城市，青岛。”她那个美呀！李国营这小子精，“于伶，他说你是出口转内销！”刹那，于伶反应过来，小皮拳捣鼓似地擂上我的后背。“冤呀，是米老鼠说你转内销吗，我唐老鸭一个字都没说啊！”“就你唐老鸭最坏！”

过后，于武警南方企业局任职。在南方、在广州，又如京都的灰色，但，终不那么压抑。深圳总体乱，是感觉上的。珠海很美，午后的海边棕榈大道，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人，很静。我一身的白衣白裤白皮鞋，经不住下得车来，地上打滚儿，而无一尘。傍晚夕照里，街道上车一旦停下，遮天蔽日，全被小姐蒙上，车内，看不到外面的天。街上的小姐，比街上的棕榈树都多。我彻底的惊触。

这些小姐真的很美。着装更是惊艳。我心是发自身底而痛的，她们也是太不容易。

当晚，自然是珠海的朋友尽地主之谊。酒桌之上，配备美女。酒宴之后，进入客房。

珠海，真的很美，美得当晚，好大的一间，全军同在。美艳绝伦！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秀才只从书上读，江湖却是身临其境，真正的身不由己。

美丽，令我倒地打滚儿、如此痴迷的珠海，刹那呈现这样的色彩、这样的风俗。梁什么大，当时主政。文非不是柳下惠，但厌恶。何谓君子？两情相悦，两情相爱。这等，即使金钱是人家所求，却并非人家喜欢。

床灯都是开着的。她脐下美丽光滑的胴体，一溜缝合的xx，还带着线。

我撤身于卫生间，她紧随其后。她哭了。

她说，哥，你是好人。但我必须做。这是规矩。否则，姐妹会蔑视我。而且，我的确需要钱。

房间内，朋友在大声叫我们。我顾自把水龙打到{zd0}，把水池尽快注满着，把水声响彻房间。我背对着她，做着这一切。我背对着她，想告诉她，我此刻只想洗澡。

我感觉她在要贴近我。我翻身进入水池，让水龙泼下的水柱冲刷我的头颅。

她翻身也躺入水中，头歪向着里边，身子局偻着，我被整个的局促着。

我急促的抬腿迈出水池，把她抱出水中。她以整个身骨，埋伏在我的身上。她，只有嘤嘤，哭泣在我的肩上。

我至今不知，她为钱，何止这样。她没给我说，我没问。

我不知，她来自哪里，更不知，她去向何方。

我所能知道，和我感到，她沦落风尘。她，那么年轻美丽的胴体，做了结扎。

我怀抱着我的妻。我会在其美丽的安睡中，想起她。可能，这会被文明视作出轨。

那夜，我用浴巾，擦拭她的全身。我背驮着她，回到卧房。

许多年，妻，最愿我能有空闲。空闲，她的我就这样，背驮着她，在房间。